王凌手扶车辕跳下牛车,一个眼神示意李皮带人等着,他漫步上前查看,村民已将铁矿门口,堵的密不通风,为了保险,还挖出五尺宽壕沟。门口三辆牛车被堵,车上拉着满满一车铁矿石,根本无法运出,王凌当下火冒三丈,竟有人敢在他的地盘撒野,明显是不想混了。铁矿石四周空地,门口用栅栏挡住,修建十分简易,现在栅栏被推倒一丈远,村民明显不依不饶。张小六正带着几十号矿工,在门口与村民理论,显然村民并不答应,依旧挥舞手中锄头,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神态。张小六紧张的满头大汗,却有些无计可施,看样子双方僵持半日。王凌气恼走上前询问,“六子,铁矿发生何事,门口聚集这么多村民?”
“王掌柜您可回来了,今日一早,这帮村民就在门口叫嚣,非要说牛车拉货,压坏他们祖先修的土路。要铁坊按月交过路银子,否则就不让铁矿出货。”
张小六磕磕巴巴,将事情前因后果讲清楚,眼神紧张的望着掌柜。王凌瞬间想发飙,嘴里骂道,“他妹的,有人吃了熊心豹胆,敲诈勒索到老子头上。”
突然他奇怪打量四周,发现铁矿发生这么大事情,怎么没看到胡三的身影。王凌奇怪询问,“怎么没看到胡管事的人?”
“胡……管事。”
张小六闻言,立刻紧张的支支吾吾,像是刻意隐藏什么。王凌脸色铁青,胡三是张小六亲戚,明显帮忙打掩护。思即此处,他恼怒的说,“小六子老实回答,胡管事到底去哪了,否则铁矿出了大事,连你一并处罚。”
张小六吓得浑身颤抖,结巴说,“东家,胡管事昨晚去青楼喝花酒,此时还在床上躺着,手下人根本叫不醒。”
“矿石运不出去,铁矿耽误半天工期,胡三这厮竟敢不闻不问。”
王凌气不打一处来,将铁矿重要地方交给他,竟如此辜负信任,也怨自己最近被银子冲昏头,没想到眼皮底下出现蛀虫。“你亲自去叫醒胡管事,让他赶紧过来,如果半个时辰之内不来,他的管事以后不用再当,可以直接回家抱孩子去吧。”
王凌冷冷下了最后通牒,看来他对铁矿事情太大意,必须拿出后世先进管理制度,对铁矿进行严格管理。一刻钟后,胡三连滚带爬出现门后,见大门围着数百村民,手持各种农具,显然是来者不善,差点吓摊在地。又瞧见掌柜满脸怒容,立即吓了一个趔趄,铁矿发生这么大的事,他作为管事竟然不知道,明显是严重的失责行为。“哼……”王凌冷哼一声,脸色相当难看。胡三惊慌失措跑来,颤颤巍巍的说,“掌柜的,您这么快就回来,回来之前也不打声招呼,我好亲自派人去接您。”
“怎么东家来的不是时候,是不是扰了胡大管事的清梦,要不要放一天假,回去让你再继续睡个回笼觉,晚上好去秦淮河,继续找相好的清倌。”
王凌脸阴沉的可怕,一个个词语咬牙切齿说道。“这个……”胡三用衣袖偷偷擦拭额头汗水,心里咯噔一声,掌柜怎么知道夜宿青楼的事情。张小六畏惧缩着脑袋,不敢看他一眼。胡三目光狠狠瞪他一眼,这货嘴上没个把门的,什么事都敢给掌柜的说,这事让掌柜知道,不是要他的命吗。“掌柜听我解释,我是一时糊涂犯下大错,还请掌柜给我一次机会,以后一定改过自新。”
胡三吓得连忙跪地求饶,希望掌柜看在老相识的份上,能放他一马。王凌神情冰冷的询问,“铁矿发生这么大事情,你身为管事,竟然不管不问,难道非要闹出人命,才从床上爬起来。”
“不是的……”胡三吓了一跳,连忙摇头否认。“你把管事的账册印信,和六儿交接一下,先回去好好反省半个月,什么时候反省清楚了,什么时候再回来。”
王凌冷淡说道,现今矿场属于开采初期,就出现管理蛀虫,必须杀鸡给猴看,遏制这股歪风邪气。“啊……掌柜的,我错了,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胡三闻言大惊失色,差点直接瘫倒在地。王凌转过头,目光冰冷的说,“六儿把胡管事扶到一边,让他把酒劲好好清醒。”
张六儿连忙带人上前,将瘫软在地胡三给扶下去。处理完胡三的事情,王凌回头冷冷的盯着门口村民,显然这帮人把铁矿当成摇钱树,可以随意敲诈勒索。村民见出现众多陌生汉子,乌压压有数百人之多,还以为铁矿管事,带着一帮泼皮恶霸教训他们,各个吓得面如死灰,顿时大气也不敢出。村民中有身高九尺壮汉,满脸络腮胡,圆眼有铜铃大,手里锄头一抖,看起来有两把的力气。此刻他站出列,带头说,“杂家名叫朱大友,乃是朱家庄的村民,你这掌柜好不通事理,铁矿从朱家村的大路过,把路面给压坏了,以后村民出门如何行走。”
王凌一看此人的德性,顿时有些乐了,此人身板属于孔武有力,只是颠倒黑白的本事,到让人有些不敢恭维,对付这种小鱼小虾,真的是懒得搭理。他无语的转身,对远处待命的李皮喊道,“这些想讹诈刁民,就交给你处理,记得千万别搞出人命就行。”
李皮脸色阴沉点头应允, 他是恶人寨的泼皮无赖,对于刁钻狡猾的村民,他自有泼皮无赖的招数对付。“你们想干什么,这里是大明朝廷的土地,朗朗乾坤之下,你们不能没王……” 朱大友还没有吱声,直接被李皮一脚踹翻在地,右脚狠狠踩在他脑门上,深深的踩到地下。李皮的毒辣手段,立刻震撼周围村民,所有人没想到此人来没多久,就凶相必露,将地上朱大友打趴在地,抱着头求饶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