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畔,杏花楼。河水幽静,碧波蓝天,一阵清风拂面。王凌心中多日纷扰一扫而光,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服。田浪挺着锅盖大肚皮,手中拿着一把唐伯虎折扇,一张胖脸笑容满面,昨天收到王凌拜帖,他立即了然。王家败家子是向他求和,他田大公子在南京城一亩三分地,自认是响当当的人物。他姐姐田贵妃凭借绝色美貌,深的当今圣上欢心,不断向皇帝耳边吹枕头风,现在锦衣卫北镇抚司指挥使吴青,已经年方六旬,再有一年半载就直接退休。凭借田家外戚身份,父亲任职锦衣卫指挥使,已经是板上钉钉之事,最近到田家拜访的人络绎不绝,差点把田府门槛踏平。败家子倒也识相,知道他田大公子喜欢美人,特地安排在杏花楼,进入大厅一路上莺莺燕燕不停向他暗送秋波。只要将田公子伺候好,赏钱自然是少不了。田浪顿时心花怒放,不时伸手卡油,惹得一众歌姬自然面红耳赤,惊叫连连。见田浪出现在厢房门外,王凌淡然一笑,拱手说道,“田公子今天真是稀客,酒席我已经安排公子最喜欢翡翠鲤鱼,蟠龙菜,还有二十年陈酿女儿红,公子请上座。”
“这次真是大出血。”
他心里暗骂一声,一桌酒席竟要上百两银子,绕是前世王凌大手大脚惯了。此时也是牙根疼,明摆着田浪是个满脑子猪脑肠肥家伙,这种仗着豪门家室,仗势欺人的家伙,早晚也跟着崇祯一样,非找颗歪脖树吊死。“王兄果然是妙人,不愧是新城王家年轻一带青年才俊。”
田浪笑起来,胖脸上肥肉抖动,小眼微密成一条线,笑起来格外渗人。王凌笑而不语,这死胖子明显是拿话语噎人,早知道在菜里面下点泻药,回头拉死你。田浪大摇大摆北面而坐,盯着一桌子鸡鸭鱼肉,翡翠鲤鱼散发阵阵清香,却始终没有动筷,反而直勾勾盯着他。王凌感觉气氛不对,出言询问,“田公子莫非对酒席不合胃口,要不让厨房重做。”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算是深刻感受到穿越者的不易。如果对面死胖子敢说菜不好,敢故意找茬,他绝对会出手一巴掌呼死他。“酒倒是好酒,菜也是好菜,可惜无佳人相伴,田某感觉食之无味。”
田浪目光游移,直勾勾盯着大厅外,一群歌姬轻歌曼舞,正在撩拨台下色狼目光。“我去,这死胖子还挺好色。”
王凌心里骂了一句,招手呼唤厢房外站立伙计,准备找两个美貌歌姬,给田浪陪酒。稍一打听一名标致歌姬就需五十两银子,他瞬间感觉心里在滴血,大把银子都花了,还在乎这点银子,正准备让伙计去安排。田浪却直接伸手阻止道,"既然王公子也是同道之人,要玩就玩最好的,伙计去将杏花楼头牌红玉姑娘请来。有新城王家王公子请客,当然要喝最好的酒,玩最漂亮的妞。“这一顿饭吃的王凌相当郁闷,面前田大胖子,目测身高165,体重快赶上二百斤。跟猪有的一拼,杏花楼红玉姑娘衣着红纱,一张粉嫩俏脸带着狐媚子气息,不停给身边田公子斟酒。田浪恰似老色鬼转世,当着王凌的面不时上下其手猛吃豆腐。把娇俏可人红玉姑娘,惹得花枝乱颤,一双勾魂夺魄的美目,温柔的能滴出水来,可把田大公子伺候魂都没了。两人一副干柴烈火的情景,如果不是王凌这个超大号电灯泡。在一旁喝闷酒,估计两人就要在厢房中展开香艳大战。王凌看见以后,感觉十分倒胃口,仿佛看到一只满脑肥肠公猪,在不停拱一颗娇媚的小白菜,有点少儿不宜。王凌又抿了一口闷酒,出言打断说道,“田公子现在兄弟刚开一家工坊,正是工坊生产旺季,能不能田公子通融一下,将铁矿价格恢复原价,兄弟也好开工赚钱。”
“这个……”田浪把玩手中红玉柔软腰肢,严重的欲望灼热异常,恨不得立刻驰骋一番,摆手说道,“今日宴席,只喝酒,不谈生意场上的事,王兄有事可以找田家管家。”
说完直接把王凌晾在一帮,又在撩拨怀中红玉。红玉娇嗔一声,狐媚眼眸瞥了一眼田浪,瓜子脸娇羞无限,身子微微颤抖,差点整个坐不稳,整个瘫软在田浪身上。闻言,王凌气的差点没吐血,一桌酒席外加杏花楼头牌,快花了将近五百两银子。只是想按照正常价格买到铁矿石,没想到却直接吃了个瘪,银子不但白花,怕是工坊没有铁矿,也是无米下锅。每日花银子如流水,联想到田浪和陈家勾勾搭搭,怕是两家早有阴谋,故意设的这个局。只有他还傻乎乎的以为,花点银子投其所好,就能天下大吉,看来还是他太过天真,完全没想到古人的阴险,丝毫不输于现代人。两人在一起没羞没臊个没完,红玉像是一个柔弱无骨的小蛇,整个身躯缠绕在一只肥猪上。田浪轻啄红玉送到嘴边的美酒,嘴里发出美滋滋的爽朗声音,“王兄也别干坐着,如此良辰美景,又有佳人相伴,剩下姑娘都是歪瓜裂枣,也好过一个人干喝闷酒。”
“此人脸皮极厚,花他的钱,泡头牌歌姬。”
王凌心里有种想打人的憋屈,他堂堂王大少爷,何曾受过这等鸟气。他不自觉握紧拳头,真相把田浪这厮打成猪头,最好连他妈也不认识。如果香君姑娘能过来陪酒,分分钟秒杀面前骚狐狸,这女子放浪形骸,估计连香君姑娘一根脚趾头也比不上。田浪放肆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