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看到的尸检报告,就是你手上的这份,中途不可能被任何人换掉。”
夜北辰哼了一声,“昨晚余组长不是还跟某位局长一起喝酒畅怀了吗?有没有可能是他换了,你不知道呢?”
余组长并没有生气,“尸检是在他走后,才请法医部的同事帮忙的。全程他都没有参与,而且他至今不知道尸检的结果。”
夜北辰道:“或者他早就知道了。”
余组长迎上夜北辰幽冷的目光,“不知道夜大少是什么意思?”
夜北辰回:“答案不是显而易见吗?如果姓石的没有动尸检报告,那他为什么要故意拖延你的时间?让你凌晨才能召法医过去尸检?”
余组长狭长的眸了猛地一收,“你是说,他找人替换了女婴的尸体?”
夜北辰反问:“为什么不可能呢?”
他的话提醒了夏小沫,她认真看了那几张照片后,问余组长,“你那里有福丫全部的照片吗?我记得她的耳后有一个小小的胎记。”
新生的婴儿五官都是挤在一起,基本上很难分辨出谁是谁,所以医院才会给每个新生儿戴手环,以防弄错。夏小沫也接生过不少新生儿,除了特别漂亮,或是特别丑,其他的孩子在她眼里也几乎是一个样子。大概也只有亲生父母,才会把自己的那片小树叶,从满树的树叶里区别出来吧?但福丫的胎记,她记得非常清楚。余组长道:“她的尸体还在,这个倒是不难检验。只是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假话呢?”
夏小沫想了想回道:“孩子出身后,医院会做新生儿档案,但福丫的档案虽然是赵医生做的,她可能不会把胎记的事情写上,但育婴室还会另备一份,由育婴护士填写,会比较详细地记录婴儿的特征。不过如果那些人连婴儿的尸体都能换,更换新生档案,也是很容易的事。”
女下属的笔停了下来,“你说了半天,不是等于白说?”
夏小沫回她道:“你的耐性真的不太好,听我说完。育婴室的婴儿档案不会是活页的,也就是说,如果他们要替换,必须一整本一起替换,否则很容易就会被发现动了手脚。”
女下属不服气,“那如果是一整本一起替换了呢?”
夏小沫笑着摇了摇头,“警官,一整本上面有那么婴儿的档案,你们可以拿来,跟医生做的新生儿档案进行比对,是不是后面重做的,难道一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出来吗?”
哎,她总算发现一个比她心还粗的人了!如果不是真的心粗,那就是已经被夜傲天或是石破天给收买了。“哼,你还真能给我们找事做!”
女下属就是看这个夜家少奶奶不顺眼。“你们拿了纳税人的钱,不就是应该做事的吗?要是天下太平,还要你们干嘛?”
夏小沫毫不客气地讥讽道。“你!我们现在是在调查你,不是你来教我们做事!”
女下属叫了起来。可能是因为年青,就觉得当了个警官全世界都该归她管了。“我就在配合你啊。你们要查清真相,我要证明我的清白。”
夏小沫说得再自然不过了。她也看出来了,这位余组长还算是个好说话的人。只可惜带出来的兵不怎么样,果然老话说,严师才能出高徒。“好了。”
余组长制止了还要继续逞口舌之快的女下属,他向夏小沫道:“不知夜太太还有什么其他的线索,能提供给我们吗?”
夏小沫摇了摇头,“暂时没有了。”
夜北辰就道:“已经几个十分钟过去了,我想余组长已经看到我们的诚意了吧?”
他的意思是,问完了吗?问完了就赶紧滚,他们都不厌其烦地回答了他们那么多问题了,还有完没完了?余组长倒也识趣,他看得出来夏小沫是个实在人,不是那种狡猾的泼妇。所以他道:“既然如此,我们也该告辞了,如果夜太太有了其他线索,请及时告诉我们。还有,不管你们欢不欢迎,我们会随时上门唠扰的。”
夜北辰冷声道:“没问题,我家大门常打开,只不过来之前麻烦预约个时间,我和我太太都很忙。”
他口袋里的手机已经震动了好几次了,显然温良在董事会上已经顶不住了。可他没有立即赶这位余组长走,是不想一开始就把事情做绝。如果他跟石破天不是一伙的,没准还能帮小沫洗清冤屈。但现在,他还判断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