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以为老村长是什么好人?”
“我告诉你,老村长这个人,心可狠了!”
生怕马老太太不听话,李自成不敢隐瞒,连忙将当年发生的一件事情,告诉马老太太。确定马老太太听进去后,李自成才又道:“不说老村长那边,咱们不好交代。”
“三郎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我心里都有数,咱两,是看着他长大的。他以前乖,是因为将我们当一家人。三郎对外人有多狠,不用我提醒你吧?”
聊到这里,马老太太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十分狰狞。眼睛狠狠的朝着小鲤鱼的方向剜了一眼,马氏咬着牙,恶狠狠地道:“都是因为这个死丫头,否则,三郎怎么会知道他不是我亲生的。”
夫妻两聊到小鲤鱼,一张脸瞬间就黑了。包括李自成。他还记得,之前自己摔一跤后,那小丫头片子说过的话。就因为这小丫头片子,害得自己在全村的人面前丢了一个大脸。眼中闪过凶狠,李自成咬着牙说道:“咱先不管那小丫头片子,不过,以后有机会的话,一定让二狗他们狠狠的教训这死丫头一次,现在,咱仔细商量商量,要怎么打发掉三郎一家。”
“这白眼狼精明起来,可不好打发。”
聊到分家,尽管知道这个家,不分不行了,但是,马老太太还是一脸不乐意的表情。一想到自己手里的东西,要分给李三郎那个白眼狼,马老太太就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用力捏了捏腰包的碎银,马老太太阴沉着一张脸说道:“就算要分家,就算要将家里的东西分给那个白眼狼一份,我也不能让这个白眼狼好过!”
马老太太尖酸刻薄的脸上,充满算计阴毒。她想了想,心中立即有了主意,连忙开始拾掇起来。家里的吃食粮食什么的,全部塞进布袋里,再塞在驴车最下面。这样一来,原本放在外面的粮食,瞬间少了大半。至于其他没有用的锅碗瓢盆,全部放在最上面充当门面,到时候三郎他们要分,这些东西就给他们拿去。反正这些东西除了挤占空间,拖延他们的走路行程,没有半点用处。老村长说了,接下来,他们要去天风城。那里没有战乱,土地肥沃,等到那个地方休整一番,这些没用的东西,再一点点添,也不迟。除了粮食,放在门面上的银子,也被马老太太收起来不少。反正,马老太太觉得宝贝的,全部收起来。那些没用的东西,全部拿出来准备分给三郎。但就算这样,马老太太依旧满脸肉痛的表情,觉得自己一家吃了大亏。现在逃荒时期,中午,日头真晒,大家都在树荫底下乘凉,没什么事儿干。眼下,李自成一家当着大家的面分家,李家村的乡里乡亲们,闲得无聊自然要凑过来看看热闹。眼见马老太太将有用的,金贵的全部都收起来。村里的叔叔婶婶们,全都忍不住的心疼起三郎,并且开始说马老太太这一家,怎么的不地道。不过,马老太太可不是什么好欺负的。她虽然怕老村长的媳妇孙氏,但是,她不怕村里的其他人啊!眼见大家开始乱嚼舌头根子,她黑着一张脸,直接将驴车上的长刀拿出来乱挥乱舞。将附近的人全部赶走,马老太太才语气不爽的道:“去去去……有什么好看的?家里粮食太多精神太足了是吧?”
“我要是你们,现在就躺在树荫下面歇着,免得老饿。”
这边,马老太太各种拾掇,小心思都不知道隐藏。而李三郎这边,李三郎王荷花一家面无表情的看着,情绪,没有任何波动。如今,他们和马老太太一家,算是已经撕破脸了。李三郎知道自己是收养的后,心中也清楚,马老太太一家,绝对不会让自己好过。所以现在,马老太太的所作所为,都在李三郎的意料之中。心中虽然憋屈,但是,李三郎并没有说些什么。他知道,就算自己再怎么据理力争,马老太太一家,也会疯狂装傻。一大家子的粮食银子,都被马老太太捏在手里。家里有多少钱多少粮食,还不是随便马老太太怎么说?换句话说,自己这个小家究竟能不能填饱肚子,还得看自己能不能干。如果将自己这一家的性命,全部交到马老太太手上。自己这一家子,迟早会被饿死。马老太太将一切都收拾妥当后,直接将李三郎一家,全部叫来。破罐子破摔一样,将一辆独轮车,放在李三郎的面前。那独轮车的上面,有好几个筐子,筐子里面,烂衣服破布,锅碗瓢盆,什么垃圾都有。独轮车看着堆得满满当当的,可其实,能用的,根本没有几个。“老三,你也别怪娘偏心,家里就这么多东西,娘将能分的,都分你一份。”
“至于其他东西,娘真的拿不出来了。老大老二家,好几张嘴,你家就小虎一个,吃的不多。其他东西再分给你们,二狗他们就要饿肚子了。”
“你好歹是做叔叔的,你也不忍心让二狗他们饿肚子吧?”
李三郎黑着一张脸,抿唇不言。已经撕破脸的王荷花,可不准备给马老太太半点面子。她迅速来到独轮木车上开始查看。几个框框被她仔仔细细翻了一遍,最后,打开一个布袋子。布袋子里面装着的,是好几个小布袋子。王荷花打开查看,发现最大的布袋子里面,全是刮嗓子眼的米糠。其中一个干瘪瘪的布袋子里面,只有一小把的米。除此之外,布袋子里面,就只剩下家里逃荒前,一家合伙制作而成的糙饼干粮。这饼又大又硬,非常的结实,马老太太制作出来的时候,是打算以后实在被逼急了,再拿出来吃的。结果现在,这东西成了分家的主要口粮?全部检查一边后,王荷花的脸,阴沉的有点吓人。李三郎虽然没有说话,但王荷花清点独轮车上的东西时,李三郎,看在眼里。现在,夫妻两全都阴沉着脸,一声不吭,十分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