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冉跟着牛老师往教学区走，越走越觉得不对劲，这个方向是……1班？“牛老师，您下节课是在1班吗？”
“嗯没错，等1班这次测验结束，排课就到你们3班了。”
牛老师很喜欢林冉，他笑眯眯地说。没记错的话，陆泽是在1班。林冉脚步变慢，不知道是不是该继续跟着牛老师走。“对了，”牛老师看到林冉落后了一截，主动放慢了脚步，“我们班有位同学的拓扑学的悟性不错，一会儿可以让他和你探讨一下。”
“嗯……”林冉还在犹豫，她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哎陆泽？”
牛老师喊道。林冉一震，顾不得多想，掏出口罩戴上，“小7，用易容卡。”
“收到。”
陆泽正好迎面走来，他是来请假的。刚才接到消息说发现了陆九韶的线索，他需要赶紧跟踪上。本来想去办公室找牛老师，没想到半路碰上了。他远远看到牛老师夹着一摞卷子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个纤细的身影，模模糊糊看不清样子，小小的脸上带着一个大口罩。“牛老师。”
陆泽走上前来。“陆泽同学你怎么出来了？”
林冉侧身往牛老师身后躲了躲，陆泽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来找您请假，临时有事。”
牛老师从怀里抽出一张卷子地给陆泽，说：“哦行，反正这节课也是测验，回头你把卷子做完给我。”
“谢谢老师。”
陆泽接过卷子，又看了一眼林冉。这个人有点眼熟，但又不太眼熟，她遮遮掩掩地看起来好像很怕见人。林冉不敢异动，她目视前方，在察觉到陆泽的视线后，礼貌地回了个礼。陆泽没太在意，迈开长腿从林冉身旁经过。在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他似乎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清冷淡雅，沁人心脾。他脚步一顿，侧头看向跟着牛老师走远的林冉。“你……”刚一出声，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喂。”
陆泽目视着林冉的背影，开口说道。“陆总，网已经铺好了，可以收了。”
“知道了，马上来。”
陆泽挂掉电话，林冉已经转过了走廊的拐角，他在原地沉默了一瞬，拔腿走向学校机房。“宿主，陆泽走了。”
“小7，我是不是该去买彩票，最近运气好的吓人。”
林冉刚才还在担心去了1班会碰到陆泽，没想到半路陆泽请假走了！017在一旁捂着嘴说：“嘘，别说，说了就不灵了。”
好吧。林冉心情好，走起路来一蹦一蹦的。牛老师发现身后的这个学生比刚才更兴奋了，他想了想，应该是因为越靠近教室，越高兴吧。这种对知识的渴望真是令自己钦佩。看来他替林冉找3班老师请假是个正确的决定。不过，他还是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可惜了。”
“嗯？你说什么？”
“可惜没法让你和那位同学探讨了，失去了一个好机会，下次吧。”
林冉不明所以，“为什么，是时间原因吗？”
“他刚才来找我请假了。”
“您是说——陆泽？”
牛老师点点头，他刚才说的那位对拓扑学很有悟性的同学就是陆泽。从开课以来，他几乎是一点就透。这门对大多数来说像天书一样的课程，在陆泽那里好像再平常不过了。林冉苦笑，真是冤家路窄，只不过是做个系统任务，还非得跟男主搭上关系。幸亏他请假走了，要不然让自己和陆泽探讨数学……想到两个人头对头的凑在一起，对着一道题目争相发言，在同一张草稿纸上涂涂改改，这场面怕是自己会忍不住直接剧终。很快，1班教室就到了。牛老师让林冉现在外面等一下，他推开门，把卷子发下去，强调了一下纪律就出来了。林冉坐在教室门口的长凳上，听牛老师接着讲题。接近尾声的时候，她突然察觉到了危险。“宿主，是陆泽！”
017歪头看到陆泽刚走上楼梯。完了，刚说了自己运气好到爆，转眼就被打脸。还有什么是比自己乖乖坐着这等着陆泽来抓更惨的吗？“小7，我的易容卡还有效吗？”
“有，宿主，还有十五分钟到期。”
林冉稳了稳神，她点点头，既然这样那应该问题不大。自己带着口罩，又有易容卡的加持，不去主动招惹他的话，他应该也不会发现什么。身边拂过一阵风，是陆泽经过带来的。他去了机房不到几分钟，陆九韶那边就开启了反追踪。集训营是全封闭的，自己出不去，学校的机房配置不够，他安排人继续跟进之后，就回来了。刚上四楼就看见牛老师和刚才那个学生在门口讲题。他黑眸闪了闪，集训营里还真有爱学习的人。“牛老师我回来了。”
“好，进去吧。”
陆泽和牛老师打完招呼走到教室门口。嗯？他吸了口气，又是那股香味，浅浅淡淡但一直萦绕心头。林冉感受到陆泽在自己身旁停住了，她抿了抿唇，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牛老师和题目上。再坚持一下，只要完成任务，自己立马走人，以后再也不会靠近1班10米以内。“宿主，易容卡还有十分钟。”
林冉深吸了口气说：“牛老师，到这里就差不多了，后面我再自己试试。”
“好，你天赋不错。你就在这解，遇到疙瘩，我随时给你讲。”
林冉如芒在背，她不知道陆泽为什么一直站着不进去，也不知道牛老师为什么不催他。本想带着题目走人，但牛老师一再挽留。没办法，她提着笔，尝试着往下解了几步。“你这里不对，x—y是一个连续映射，A为F（x）的任意一个开覆盖，F—1是X的开集，如果X是一个Lindeloff空间，那F（x）也是Lindeloff空间。”
陆泽声音在林冉头顶响起。“没错，你顺着陆泽同学的思路试试看。”
牛老师刚才看到陆泽一直盯着草稿纸没往教室里走，就知道他也对这道题目感兴趣。他欣慰地看着两个人，这种好苗子能让自己遇上，也是天意。林冉看着眼前易容卡的倒计时，握紧了手里的笔。好累，但还是要保持稳定。她回神到草稿纸上，顺着陆泽说的，很快就把题目解开了。“很好。”
牛老师笑道，“果然你们俩很适合一起探讨，你看，这不就出来了吗。”
适合个六。林冉悄悄擦了擦汗，起身说：“谢谢牛老师和……陆同学，耽误你们时间了，我先回教室了。”
说完她拔腿就走。有人叫了一声：“等一下。”
林冉加快了脚步。“我说等一下。”
陆泽冷冽的声音追了上来。哎怎么阴魂不散呢。林冉只好停下，勉强维持着镇定，但心里已经想好了陆泽的八百种死法。“同学，还有什么事吗？”
陆泽贴近她几步，垂眸问：“你认识林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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