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凤玉下意识的怪到穆欣然身上,穆欣然敢给父亲吹枕边风,不就是推了她一下,她和腹中孩儿又没事。为了稳妥起见,入宫前穆欣然还服用了保胎药。“呵,真是贱人多矫情!”
先前,穆欣然的诸般讨好,并没有真正收服文凤玉的心。文凤玉一边心安理得的享受,一边又毫无心理负担的利用。她体会不到,嫡子对文康的重要性,早已超越了她这个嫡女。“是穆欣然向你告状吧,本以为她是一只老实的、不会咬人的狗,原来是演戏呢,狂叫起来就是一条疯狗。呵,老话说,有了后娘就有后爹。父亲这是有了娇妻,又有了嫡子,便觉得女儿不再珍贵,就随意抛弃我吗?父亲,你可别忘了爷爷和太后娘娘的谋划。女儿这张脸,你好生想一想,到底能不能打?敢不敢打?父亲打女儿的这一巴掌,可想过后果?”
文凤玉以为定是穆欣然私下向文康告状,文康才会声势浩大的来找她算账,甚至动手打了她。这笔账,文凤玉已记在了穆欣然的身上。文凤玉口无遮拦,将穆欣然比作一条疯狗。她在辱骂穆欣然,可在文康听来,却是另一层意思了。文凤玉在羞辱他。因为,他在文凤玉的眼里,看到了赤裸的鄙夷、嘲讽。文凤玉故意将另一边的脸颊,往前凑了凑。“父亲,你还要打女儿吗?女儿这张脸,给你打个够,好不好?”
当着文康的面,文凤玉辱骂完穆欣然,又威胁文康。她刺激到了文康,她彻底的激怒了文康。文康心里越发觉得穆欣然在私下里,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他的小娇妻,那么的善解人意,一定是怕他夹在中间为难,又心疼他生气,这才一个人承受了所有的苦。“啪!”
文凤玉的另一边脸颊,瞬间红肿一片。这下,两边脸颊肿得对称,红的像涂抹了胭脂。“父亲…你还敢打我?”
若不是仅存的理智在苦苦挣扎,文凤玉定会扬起手,噼里啪啦回敬十倍以上的耳光。这一刻,文凤玉的眼里,迸发出浓烈的恨意。从前是瞧不起,现在变成了恨。“你…是你说,要我打你的啊!”
文凤玉从小到大,文康甚少管过。他们之间的关系本就不算多亲密,文康说话时,明显底气不足,足以说明他的心虚。“父亲…你当真敢打我!呵,爷爷不在府中,父亲便以为真的能做文府的主了吗?这个家,父亲可曾认清自己的位置?父亲也不照镜子瞧一瞧自己,这些年,为家族做过什么贡献?呵,父亲,等爷爷和太后娘娘回城,莫怪女儿不顾忌父女情分,告你的状。父亲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赖在女儿的院子做什么。是没打够,还是没骂过瘾,还是说父亲想要杀了女儿,好为你的尊贵嫡子报仇?”
文凤玉一张利嘴,堵的文康无话可说。文凤玉一脸的倔强,满眼的恨意,灼伤了文康。“文凤玉,你……你……你这个逆女!”
文康逃似的离开院子,刚走到院门口,就听到瓷器破碎的响声,紧接着是奴婢香儿的哭泣声和求饶声。但香儿的声音微弱,被文凤玉的咒骂声遮住了。“贱婢,你该死!该死该死该死……”文康莫名的打了个冷颤,文凤玉咒骂的人,未必是奴婢香儿,而是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