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奴婢虽没见到文凤玉,但从守门小厮的态度看得出来,文府的人还不知道文凤玉欠下您的银子。而且就算知道,文凤玉也不打算认,更不会还。姑娘,您这银子该不会打水漂了吧?姑娘,这亏,咱不能吃。要不奴婢趁着月黑风高夜,去一趟文府,从文凤玉那里将银子偷回来。就是没有银票,也不必发愁,文凤玉的首饰名贵,随便拿一匣子,再去热火阁的当铺当掉,我们稳赚不赔。”
又春所言,不失为一个法子。谢惜蕊摇了摇头,这个法子不适用于文府。风险系数太高,不划算。万一弄不好,吃亏的就是谢惜蕊。亏本买卖,以谢惜蕊的聪慧才智,从来不做。“先礼,又春你做了。明日,该我‘后兵’了。文府是太后娘娘的娘家,再加上文国丈的心思缜密,这父女俩都不是一般人。上次在文府放蛇,已是打草惊蛇。文国丈对文府定有新的布局,明面上的护卫好搞定,可隐匿在暗处的暗卫,不知人数有多少,武功有多高。这一切都是未知数。你夜探文府,指不定银子没偷到,就被暗卫抓走了。若文国丈这只老狐狸难缠,将你当作刺客,当场诛杀。我怎么救你,那才是亏大了。”
又春感动的一塌糊涂,泪流满面。她总是忍不住感叹,她的命真好,遇到一个人美心善的主子。“文凤玉欠下我的银子,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银子就是文凤玉想赖,文国丈也不会赖账。这一回,我就要摸一摸老虎的头,看它怎么咬我。一直不过招,怎么让老虎见识我这只小猫的厉害。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了,且欣赏你家姑娘的精湛演技。”
既然迟早都得和文府对上,文凤玉既然主动招惹她,那她得还手啊。不然还真让他们看轻了去,以为她这只小猫爪子的指甲被剪掉了,挠人不疼不痒。因为,文凤玉就看轻了谢惜蕊。她觉得谢惜蕊派一个奴婢上门讨债,简直就是笑话,也是对她的不尊重。谢惜蕊这个皇后,在文凤玉的面前,毫无震慑力。这一日,是文国丈病愈后首次上朝。自始至终,文国丈对立后一事没有表达任何看法,皇上不问,他也不主动说。当然,朝臣们心里好奇,也不敢有人主动问文国丈一句,这点儿眼色,大家还是有的。“国丈大人来了啊。来人,为国丈大人端个软凳。国丈大人大病初愈,还是别太过劳累了,好生保重身子才是。”
若按私情,安墨烨该称呼文国丈一声“外祖父”。因此,安墨烨的这一番关心照顾,听着合情合理。“臣……谢过皇上。臣垂垂老矣,身子越发不中用了,还让皇上惦记,实在是臣之过。”
文国丈坐在软凳上,嘴上说着感激的话,脸上也是一副恭敬的表情,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并无温情。“呵呵,国丈大人身子康健,思维敏捷,是国之重臣,朝廷栋梁……”安墨烨和文国丈你来我往,轮番试探。这时,大监的声音响起:“皇后娘娘驾到!”
朝臣一脸震惊,怎么,皇后娘娘又来了?这是君王殿的议事厅,不是御花园,皇后娘娘怎么逛着逛着就逛到了议事厅。女子不可参政议政,皇后娘娘又明知故犯,她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