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宿醉醒来时,门前多了好几个前来要账的青楼妈妈。说要带池昊然见最美的花魁,楚梦漓言出必行,几乎把京城里最好的几家都逛了个遍。池昊然那货也是阴损,一想到明明是自己开开心心的逛窑子,最后却变成了楚梦漓的陪酒客就觉得无比憋屈,钱是一分没出,全赖在威远将军府了。楚梦漓被下人传唤进前厅时,屋子里正传来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姥爷,这次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再惯着她了!你瞧瞧她都干了些什么混账事,带个男人喝花酒,整个京城有哪个世家小姐像她那样?”
“这都是小事,梦漓打小听话乖巧,喝花酒的事多半是浩然那孩子的主意。”
“什么小事,五百两就这么被大风刮走了,姥爷您向来清廉,还常年在外带兵,哪里知道操持府宅的艰辛……”说着,中年妇人的脸上挤出两滴眼泪,闹得屋中男子顿时皱起了眉头。楚梦漓打着呵欠走入大门,正好解了对方的围。“柳姨娘今儿起得好早,天天这么大的肝火,我瞧着鱼尾纹都又多了几条。”
随后便是……落座,喝茶,怼人,一气呵成。大堂里的柳氏声音一哽,原本见正主来了正想发火,最后又全都堵在了喉咙口里。“姥爷,你看看她……”柳氏这会儿没了先前那般嚣张气焰,委屈地将目光扭向了主位上坐着的一家之主。楚振南心烦,只能板着脸,佯装斥责了楚梦漓两句。“谁让你坐的?你看你知错没!”
楚梦漓眨巴了两下眼睛,眼珠子咕噜噜一转,随即也干净利落地从椅子上下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女儿知错了。”
“错哪儿了?”
“小表哥又骗我了,说要请我吃饭,却根本不付钱,女儿下次再也不上他的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