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楼的大黑胡子,用手往桌子上一拍,顿时就不满了。“李轻舟,你当我们是你啊?我们可没有任何偏私之举,更不会胡乱篡改和编排题目。”
“就是,她是凭本事上去的,与我们何干?我等可一直在老老实实地审题……”李轻舟一摊手,也照猫画虎地应道:“这不就对了?她来我这儿也是凭本事上去的,本官能咋办?本官中途改题,那也是你们出题一方,出了纰漏的无奈之举。”
“凭本事个屁,你就不能让那方紫汐上去?”
“大胡子,你这话说得,本官可是大公无私之人,怎能做出这等有失公允之事……”“本官不信,以你的本事,不让任何一个人上去岂不是更好!”
“就是,与其让楚家那小丫头上去,李大人还不如把人全都锁死在你那第六楼。”
第四楼的看书先生,又冷不丁地帮忙附和起来。李轻舟也看出来了,这人就是嫉妒他镇守的楼层比他高来着,存了心想鸡蛋里挑孤独。“笑话,来本官这层楼的,就没有不想上顶楼去的人!她既然是自己凭本事破开的阁楼机关锁,本官还能不顾脸面地拦着她上楼不成……”前一刻在人前还斯文有礼的大学士们,此刻不少人反倒像小孩吵架一样,毫无形象地互相推诿了起来。可惜吵来吵去,似乎谁都不愿意为楚梦漓登顶之事担责,但又推不出个合适的箭靶子来。就在几名大学士正争执得厉害之际,唯独褚远山听着众人的话摇头微愣,差点笑出了声。说实话,在这之前——他还真没料到,楚家那小丫头能上顶楼的事,这会儿处理起来竟是这般的麻烦。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这明明应该垫底的大麻烦……都已经登顶了。那么再去争执这些细节,显然已经毫无意义,反倒应该如何思索着收尾才行。褚远山听了片刻,终于还是出声打断了众人。“诸位,楚梦漓登顶之事暂且搁置一边,我等还是先统计出前十名的成绩再议吧。”
单是统计出了所有人的成绩,显然还远远不够。他们现在还得从中列出前十名登楼挑战者,以便他们能够有资格参加“淮京论道台”才行。特别是在所有人的成绩,从第四楼开始就呈现断崖式大跌的情况下,除了前四名学子的排序毫无争议外,后面六名的人选,他们还得仔细斟酌审核一番。毕竟即便是楼层总成绩的统计,每层楼的评定情况,也不是按照单一的积分制来算的。哪怕是同样得到了“甲”等评价的两名考生,也要根据督考官记录下的各方面情况,进行详细审核对比后,才能慎重地分出层次高低。若是继续让这群人这么吵下去,一会儿恐怕天黑了都吵不出个结果来。好在,这些人吵归吵,老院长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如今被褚远山这么一提醒,众人果真各自收敛了些,开始斟酌统计起了前十名的登楼者,该做的正事倒是没怎么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