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北狄人狡诈,不可轻信,若落入圈套,恐战火重燃,请圣上三思。”
谢韫说是请吕琤三思,可这话里话外可没有半分的请三思的意思。 谢韫:我就是不想让林延贤回来,至于金沙本就是为互市所特设之所,失之又如何? “朱卿,你怎么看?”
吕琤当然不满意谢韫的回答。朕叫你们来是解决问题的而不是给朕出问题的。 “臣以为谢相所言,言之有理。”
朱鸿跟谢韫的想法差不多。林延贤能救就救,若事不可为……想必林守正身为人臣当早有此觉悟吧。金沙也一样,本来就是互市特设之所,为的就是用来给大周和北狄之间之间的温度降温的,若是为了出兵金沙导致大周和北狄之间再起摩擦,温度骤升怕是得不偿失。 “李相,你的想法又是否与其相同?”
吕琤的语气不算太好,她算是看出来了,没人愿出兵金沙。 李钰眨了眨眼,只觉得眼睛干涩得紧,他低下头不敢直视吕琤的眼睛,唯恐失礼。 李钰当然看出来吕琤对谢韫和朱鸿的不满意,今上想救林延贤。他也记得李纯曾经分析过金沙可能是今上布的局,针对北狄人的局。不过他强烈怀疑今上的局玩砸了。 李钰的建议其实也是舍弃林延贤和金沙,当断则断,反受其乱。但是他很为难,想他李钰出仕至今,什么时候做过与皇帝大方向相左的决定? 李钰组织了一下语言,打算用一点点迂回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意思,重点是一定要在最后加上对今上想法的肯定,只不过您的想法有一点点风险,但是无论您做什么决定他都会支持的。 李钰组织好语言后道:“圣上,臣以为当以大局为重……” “大局,什么是大局?朕钦点的黜置使被围金沙不是大局?与黜置使同行的百官不是大局?说起来李卿你的孙子还算是个可用之才。李熹常跟在守正身边学习,很是勤勉好学。若是陨于金沙还真是可惜。”
初听时李钰十分震惊,但他很快就将这份震惊压了下去,不然他也就不好跟吕琤谈条件了。 “不知臣孙李熹为何会在金沙?林侍郎一干人等坚持了几天?”
要实在不可为…… “这吾倒是不知,不过羽林卫尚在,林卿等人定能坚持到我大周的援兵到。李卿还是多想想吧。白发人送黑发人,天下至哀莫过于此。李卿一生为我大周鞠躬尽瘁,吾又怎忍心李卿受此之苦?”
吕琤话说得没头没尾的,也好不要脸,硬生生将救林延贤说成了是为了让李钰不受天下至哀的痛苦所谓。 李钰一听真恨不得立刻赶到李熹面前,狠狠地用家法训斥。李熹怎么就不听他的话,跟林延贤保持距离,遇事不妙,速速溜走呢?这下好了,被围了。真是个坑耶的货,搞的得他如此被动。 “臣……” “李卿慢慢想,慎重考虑考虑,毕竟谢卿,朱卿,包括李卿说的话是真的有道理。”
吕琤故作一副摇摆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