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但是……钱乙他人都已经来了,还能撂挑子不成? 他要是任性,下的不是魏王和魏王妃的脸面,而是圣上的脸面。 做人啊,还是不能太任性。 被魏王妃冯梓盯着很难受。但钱乙也就只难受了一会儿,因为进入看病的状态当中,钱乙从来都是心无旁骛的。 “三……”钱乙顿了顿,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吕珀。现在的吕珀连玉牒都没上,那封爵自然更不可能了。这如何称呼着实适个难题。 钱乙仔细地想了想之后,决定向院首学习:“病人平时被养得颇为精细。”
魏王妃冯梓听着钱乙这话有些摸不着头脑。魏王之子,养得精细些又怎么样呢?难不成她还能苛待她的亲子? “还望王妃平日,多给病人些自由活动的空间,也不必事事管着,病人若是想爬那便让她去爬……” 魏王妃想要反驳,小珀跟别的孩子不一样,他要是跟大郎和二娘一样是足月生产的,我又何必劳心劳力,轻易不让他离开我的视线呢? “不知王妃府邸的笔墨可否借用一下。”
钱乙开口就跟连珠炮似的,根本就没给冯梓反驳的机会。 “紫翡。”
魏王妃冯梓倒是也没有过于轻慢钱乙,对于钱乙的要求也是尽力满足。 紫翡其实早就准备好了笔墨,因为医师来看病,主人家准备好笔墨是应有之义。像扁鹄这般准备充分的医师到底试少数。大多数的医师都是到了病人家中,借主人家的笔墨自用开药方。 钱乙写到了最后,思考在三,他还是决定添上两味药。 钱乙刚刚扫了眼扁鹄的药方,实话实说,院首的药方确实不错,但是唯有一点,这分量有差。病人还是个小儿,而院首开的分量却是成人的分量。 这小儿与成人用药的量又岂能相同? 所以钱乙添的药,有一部分的作用就是中和。 还有一部分就是自私心作祟,这黄莲原本是可添可不添的。 钱乙有一点心虚,但是这一点心虚很快就被自己镇压了,孩子嘛,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魏王妃原本打算像对待扁鹄那样扫一眼这方子,就让紫翡收起来。 到就扫那么一眼,魏王妃冯梓就看出了钱乙开的药方有不对劲之处了。所谓久病成医,吕珀因为是小儿没什么感觉,但是一直照顾吕珀的魏王妃冯梓感觉可就不同了。 魏王妃冯梓示意紫翡,让她将钱乙开的药方那近一些,让她仔细看一看。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钱乙开的药方,所有药材的剂量都少了大半。跟其他医师给吕珀看病开的方子比那是天差地别,分外寒酸。 魏王妃冯梓看着钱乙的那张状似憨厚的扑克脸,忍不住开始联想。 这位钱乙,钱太医是不是大明宫那位派来搞事情的? 大明宫那位的心胸如此狭小,竟然要拿小儿泄愤了吗? 若真是大明宫那位的主意,那她该怎么应对?小珀,他还有机会吗? 冯梓越想越多,从猜测到设想吕琤想要拿吕珀泄愤,她该怎么应对。 终于魏王妃冯梓经过谨慎的思考以后,她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