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才五岁,长得比小女孩还好看,没想到他竟然是南昭的世子。”
“好了,头发干了,别想这么多了,咱们是不是该办正事了?”
北宫喆收了帕子,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安文夕没有束发,任由长至脚踝的墨发披在耳后,在明亮的夜明珠下,如同墨色的绸缎一般,柔顺潋滟,让人移不开眼睛。她自然明白北宫喆的意思,下意识地往身后退了退,谁知刚刚坐下,突然被什么东西咯到了,她微微皱眉,将身下的东西捞了出来。“这是……”“打开看看。”
北宫喆嘴角含了丝浅笑。安文夕不知道北宫喆到底买的什么关子,缓缓打开了锦盒,待看到里面的凤印之时,蓦地一滞。蓝田玉雕就的凤印此时散发着温润的光泽,仿佛不含任何杂质。“怎么,傻了?”
“你这些天都是在忙这个?”
“立后是迟早的事情。”
北宫喆说着揽住了安文夕的腰肢。北宫喆提到立后,安文夕蓦然想到了曾经的江向晚,那个跋扈而又固执的女子。“听闻江向晚病逝宫中,我却是不信的,她现在在哪?”
“和惊魂游历江湖去了。”
“这是她的?”
安文夕阖上了锦盒,丢给北宫喆。北宫喆笑,“好端端的竟吃起了醋,江向晚进宫之时,这后宫里是曹暮烟的天下,她都没能够从正门而入,又怎么会有凤印呢。”
安文夕闻言不语,靠在北宫喆怀中,半晌才道:“立后的事情不必着急。”
“怎么能不着急,朕巴不得立即昭告天下你是朕的皇后,别人妄想觊觎!”
说道最后,北宫喆的声音冷涩了几分。安文夕知道,北宫喆嘴里的别人是指楚君昱。虽然知道楚君昱极有可能是因为中了毒才会性情大变,可是一想到他在楚宫所强迫她的事情,她就再也无法向以前那样将他当做可以把酒言欢的知己好友,那份纯真的友谊似乎被破坏了。北宫喆垂眸看着靠在他怀中的小人,眸光落在她微抿的樱唇上,微微勾了勾嘴角。“朕以前曾向你许诺,要千金为聘,倒是如今你都为朕生下了瑾儿,朕都没有实现诺言。”
安文夕顿时一惊,蓦然抬眸道:“你恢复记忆了?”
北宫喆摇了摇头,眸光微黯,“朕只是翻到了以前的手札,看到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安文夕闻言多少有些失望,“我忘了你体内的忘情蛊还没有解。”
提到忘情蛊,安文夕脸上的浅笑慢慢敛去,虽然他体内的忘情蛊暂时被月无痕用药压制住了,可是谁不不保证那忘情蛊虫何时突然复苏,这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一般威胁着他们。北宫喆再次将安文夕带到怀中,“朕这还没死呢,哭丧个脸。”
安文夕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什么死不死的,不嫌晦气呀。”
她感觉放在她腰间的大手慢慢收紧,只听得北宫喆在她耳边轻道:“夕儿,朕想将你风光娶进夏宫,以皇后之礼娶进夏宫。”
“那日,朕没有和江向晚拜堂,也从没有碰过她。”
安文夕心中一暖,鼻头微酸,伸过纤纤玉臂缠住北宫喆的腰身,紧贴在他的胸膛,呼吸着独属于他的气息。“这件事先放一放,等安顿好朝堂再说,我可不想让你为我误了国家大事。”
“什么事情有这件事重要?”
北宫喆在安文夕耳边呵气如兰,原本放在她纤腰上的大手开始不规矩起来。谁知安文夕这一次不但没有打退他的手,而是勾住他的脖子,将他缓缓压倒下身下,在他的薄唇上流连着,浅浅道:“我可不想别人说我是祸国妖姬,扰了君心。”
北宫喆原本清冷的双眸内顿时燃起了火焰,看着伏在他胸膛上的女子,呼吸立即变得急促起来。她可是极少主动的!“夕儿……”北宫喆浅浅低喃,快速的除去了她身上的衣物。等到安文夕轻柔的吻落在他的颈间之时,北宫喆再也忍耐不住,立即将她压在身下,反客为主,然后开始攻城略地。“你个惹火的小妖精,已经扰了君心,你说,朕该怎么惩罚你,嗯?”
“北宫喆……等一下,刚才的事情你还没有答应我呢……”安文夕被北宫喆吻得逐渐透不过气来。“现在说这个,不觉得扫兴么?”
“唔~”紧接着,北宫喆缠绵的吻再次落了下来。“北宫喆……”“既然如此,朕先立瑾儿为太子。”
北宫喆一边吻着她,一边道。一旦立为太子,她的身份已经不言而喻了。北宫喆突然含住她的耳垂,安文夕嘤咛一声,顿时抱住了北宫喆滚烫的腰身。“夕儿,给朕生个小公主吧?”
北宫喆的眼神迷离而温柔。“好。”
安文夕说完,主动吻了上去。帷幔轻摇,掩了一室温情。第二日早朝,北宫喆立即下了诏书,封长子北宫瑾为太子,满周岁之后入住东宫。对于立太子一事,众人是猜到了的,毕竟小皇子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而且生母皇贵妃又极得圣宠,故而被立为太子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众人没想到的是皇上竟然这么早就下了诏书,毕竟从没有哪个皇帝在孩子不满周岁的时候就早早立了太子。自从铲除了曹氏一党,北宫喆彻底掌握了大夏的江山,君临天下。对于这位冰冷而狠戾的帝王,众位臣子从心底生畏,自然无人敢对于立太子一事提出异议。如今,大夏前朝慢慢涌入新的血液,科举制度选出来了新的人才,不少人在朝中崭露头角,成为新起之秀。朝堂渐渐安稳下来之后,不少臣子便开始向北宫喆上奏选秀女一事,结果都被直接拒绝了,看到北宫喆那冰冷如刀的眼神,他们无人再敢开口。北宫喆淡淡的扫了眼殿内恭敬而畏惧的众臣,清冷的声音响起。“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众人用眼尾的余光互相打量了眼,却没有人出列,终于,北宫喆起了身道:“退朝!”
众人皆跪倒下去,三呼万岁。张海回头看去,北宫喆的身形已经走远,他立即捧着拂尘跟上,似乎自从皇贵妃回了宫,皇上每次退朝后都健步如飞。时间一晃而过,转眼间到了六月,正是夏日炎热的时候。安文夕时常将乐乐抱出琼华殿,在碧波湖边上的凉亭里乘凉。虽然暑气难消,但是碧波湖却碧水悠悠、千荷田田,送来丝丝凉意。北宫喆每次下了朝就直接奔着碧波亭而来,安文夕送上一碗冰镇的酸梅汤,顿时消了他心头的浮热。乐乐看到北宫喆来了,便手脚并用,向他身上爬去。北宫喆笑起来,“瑾儿是不是想父皇了?”
说着,将他抱到了怀中。谁知,小家伙在他的怀中十分的不安分,伸着小手去扒北宫喆手中的玉碗。“啊……”北宫喆将玉碗递给安文夕,“这个臭小子。”
“北宫喆,明日袭匀就要到了,他不方便进宫,我想带着乐乐回鹿台暂住几日。”
北宫喆闻言,双眸微眯,“回鹿台?”
袭匀进宫不便,难道就可以自由出入鹿台了?安文夕点点头,“袭匀早就盼着做舅舅,他一定很想看看乐乐。”
想到那时和袭匀分别的时候,她还怀着乐乐,没想到一转眼,乐乐都七个月大了。北宫喆往前探了探身子,勾起唇角,“如果,朕说不许呢?”
“你……”安文夕咬牙,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可气了,这醋吃的真是够离谱。“我要是走,你可拦不住我!”
当初在青末山庄的时候,他留下那么多的羽卫看守,不是照样让她给逃了么!“胆子倒是肥了,嗯?”
北宫喆勾住安文夕的下巴,身子前倾,在即将快要触到她的樱唇时,及时停了下来。“啊啊……”不明白父皇母后在做什么的乐乐伸着小手去抓安文夕的脸,安文夕顿时反应了过来,抬手拍掉北宫喆的手。她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他调戏了!安文夕的脸颊微微发热,匆匆扫了眼周围,红绫和香茗此时已经低下了头。而乐乐依旧兴奋的伸着小手,安文夕抿了抿唇,狠狠地瞪了眼北宫喆,这个死男人调戏她都不知道看看场合么,更何况,他的怀里还抱着乐乐!“呵……”北宫喆看着安文夕嗔怒的脸色,低低的笑了。“走吧。”
北宫喆拉起安文夕的手,抱着乐乐朝琼华殿走去。细碎的阳光散落在二人肩头,从背后看去,北宫喆拥着安文夕的纤腰,一家三口,美好又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