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他却那么粗鲁,一定是弄疼她了。“夕儿,我……”看着那张皱到一起的小脸,心里蓦地一痛,俯身吻去她眼角的晶莹,轻柔的吻着她的眼睛,像是呵护易碎的瓷娃娃一般,浅浅啄着粉嫩的樱唇,将她口中的血腥悉数吞下。“夕儿,忍一忍,一会就不疼了……”北宫哲耐心的在她耳边轻声道。她的身子抖得厉害,此时她已经分不清到底哪里疼,好像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疼痛。“北宫哲,我恨你,我恨你!”
既然不爱,那就恨吧!一夜缠绵,一室旖旎。第二日,和煦的阳光洒进殿内,北宫哲将身侧的小人儿揽进怀里,吻上她的眼睛,小巧的鼻子,最后在她的唇上轻啄一下,才恋恋不舍得放开她。“夕儿,朕下朝后再来看你,小妖精。”
北宫哲从不知道男女之事竟然如此美好,令他沾之成瘾,恨不得罢了早朝和她时时在一起。北宫哲洗漱完毕,感觉神清气爽,浑身都分外舒服,吩咐一旁伺候的宫女道:“待会她醒了,好好服侍她,再差人去告诉朕。”
“是。”
下了朝,北宫哲便急不可待的朝琼华殿奔去,半道突然停下脚步,扭头看向身边的张海,“你说,女人……她……”这样的话,他还真说不出口。接着他转身去了御膳房,特地吩咐厨娘做了些温补的食物装进了食盒,这才去了琼华殿。张海看着一向沉稳的皇上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这么上心,这十公主果然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她呢?”
北宫哲一进琼华殿立即问道。“回皇上,安姑娘还没有起床呢。”
还没有起?看来是昨晚他将她折腾坏了,她身子骨娇弱,他不该不知轻重,要了她那么多次。“夕儿,起来吃点东西。”
北宫哲轻轻摇了摇安文夕。榻上的女子脸色有些苍白,依旧紧闭着眼睛,北宫哲顿时惊觉,手掌探上她的额头,并无异常,呼吸平稳且均匀,只是脸色白的骇人。“快传清绝!”
北宫哲心中一跳,不好的直觉跃上心头。“我这才刚到夏宫,一路舟车劳顿,累得半死,还不让人睡个回笼觉了!”
月清绝一脸不情愿的走了过来,还打了个秀气的哈欠。“不想死就立即给朕滚过来!”
“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人家好怕怕。”
“给朕闭嘴!”
月清绝打量了眼床榻上的安文夕,粉颈上的青紫赫然闯进了他的眼帘,他顿时明了,暧昧的对北宫哲道:“行啊,这么快就拿下了。”
“你看看,为何她现在还没有醒?”
“很明显是你纵欲过度,把人家姑娘累着……”“再废话一句,信不信朕将你丢进斗兽场!”
北宫哲一把拽住月清绝。“疼疼疼,松手松手……”月清绝赶紧求饶,“动不动就将人丢进斗兽场,那么血腥暴力,怪不得都二十几岁的人了才尝到女人味……”北宫哲一副杀人的眼神狠狠剜着他,若是说他能一句话被人气死,安文夕是第一个,那他月清绝绝对就是第二个!月清绝嘴里还念念叨叨,为安文夕探了脉,脸色顿时大变。“怎么?”
北宫哲眸子里闪过惊慌。“她怎么中了息子魂殇这种阴邪霸道的毒药?”
据说这种毒就是当年虞皇后所中之毒,当年虞皇后为了给安国君留下男嗣,不惜以身犯险,最终却是一尸两命。北宫哲闻言重重跌回床榻。“你以后得克制点了,这毒不适宜行房事,不然她会疼痛致死,还有啊,息子息子,千万不能有孕,不然腹中的胎儿会将母体榨干的!”
北宫哲的指腹轻轻划过她的眉眼,握住她的小手,原来她昨晚那么痛,不是因为相思蛊。“这毒如何解?”
月清绝摊了摊手,“无解,除非找到下药之人取他心头血做药引。”
北宫哲眸光深沉,半晌道:“传书左言,让他取那个女人的心头血!”
“那可是你母妃。”
月清绝惊呼道。“她不是!”
北宫哲眼里掠过一抹痛色,有这样阴毒放荡的母妃,他宁愿不要!“她什么时候醒来?”
“这不好说,谁知道你昨晚折腾了人家姑娘多久……”“啊!疼疼……”月清绝揉着从狼爪下逃出来的手道,“我开服药,喝了就会醒,不过以后,你得禁欲了,或者去找其他女人……”“月清绝,朕以前是不是太纵容你了?”
这一声冰冷至极。知道他的耐心已到底线,月清绝立即收了口,从腰间扯过一个小瓷瓶往北宫哲右手上倒去,“你这手被玄冰骨扇所伤,寒气已经渗入骨髓,你是不是不想要了?昨晚就是再急着那事也得先将手包扎一下……”“砰——”“啊!”
月清绝的惨叫传来,“说好的打人不打脸的,为何你每次都说话不算数呢!”
安文夕醒来之后,满嘴尽是苦涩,胸口处还泛着淡淡的疼痛,刚动了下身子,却发现酸楚不堪,昨晚的记忆如潮一般涌进她的脑海。“公主,你终于醒了!”
香茗惊喜道。“香茗?”
安文夕脸上浮现了一抹喜色,“你怎么在这里?”
“是皇上让我和箐姑姑来伺候公主。”
“公主,这是皇上吩咐给您的药。”
箐姑姑端进来一碗黑漆漆的药。“药?”
安文夕的嗓子有些嘶哑,挣扎着坐起身子,突然想起自己浑身不着寸缕,立即用锦被拥住身体,盖住那欢爱的痕迹。“他说你身子太弱,需要好好补补。”
一道略有些清冷的声音响起,女子的面容十分陌生,但那双眼睛倒是有几分熟悉。“你是?白衣姑姑?”
女子点了点头,“皇上宠幸了你,迟早会给你位分,我以后就跟在你身边伺候你,你叫我陌姑姑便可。”
宠幸?安文夕轻咬着下唇,接过箐姑姑手里的药碗,一饮而尽,“箐姑姑,给我准备洗澡水,我想沐浴。”
“公主,让香茗伺候你沐浴吧。”
“不,不用了,你们都出去吧。”
安文夕将身体整个泡在水里,水雾缭绕,氤氲的水汽缠绕着浴桶里的小人。安文夕发狠的搓洗着身上的青紫,拼命的想要洗去他留下的痕迹,娇嫩的皮肤被搓洗的发红破皮,纱布下的双手被泡的发涨、溃烂。她无力地拍打着水面,激起一层水花,脚步声传来,安文夕睁开了眼睛道:“香茗,我不是说不用你伺候么?”
脚步声渐进,“公主,是我。”
“欢凉,你怎么来了?”
安文夕忙往下沉了身子,她不想让别人看到那屈辱的痕迹。“我不放心公主……”欢凉知道安文夕的精神有些崩溃,不知道怎样劝慰她。“我没事,你下去吧,我一会就洗好了。”
欢凉欲言又止,最终转身离开,有些伤痛得需要时间才能抚平。安文夕沐浴完毕,吃了些清淡的食物,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她竟然睡了一整天。按着往常的时间,北宫哲这会就该来琼华殿了,她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安文夕忐忑的坐在榻上,一个时辰后,北宫哲也迟迟没有过来,她微微松了口气,掀开锦被,将自己整个埋进松软的杯子里。一想起床榻下面的密室里,安放着江向晚的尸身,安文夕一阵阵发寒。北宫哲心里念着下面死不瞑目的江向晚,却和她在上面做了那样的事情。呵……真是诡异的可怕。半夜,有一只有力的长臂将她揽至温暖的怀中,随即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串细密的吻,触碰着额头上的那抹柔软渐渐擦过她的鼻子,贴到她的唇边,放在她腰间的手也逐渐炙热起来,耳边传来男人粗重的喘息。安文夕拼命的从他怀里逃离,她越是挣扎,他的禁锢越紧,耳畔那一声声呼吸声逐渐沉重起来,炙热的气息令她浑身一颤,她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立即顺从的贴在他的怀里,不敢再动。“睡吧。”
许久,头顶上传来男人压抑的声音,这一声略带暗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