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最后一块兔肉放入口中。胡亥意犹未尽的长叹:“我记得,以前听人说过,下雪之后更容易捕获猎物啊,怎么才一只兔子?”
托亚苦笑:“咱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并非是草场茂盛之所。”
“即便是已下雪,也没有多少野兔的……”“那怎么不去一个草场茂盛的地方呢?”
百里奕长叹:“公子!”
“兔子多的地方,狼也多啊!”
在漠北草原游荡了数日之久。他们所经历的,可不仅仅只是寒冷、饥饿。若不是仰仗托亚在草原的生存经验足够丰富,避开了几次狼群袭击,他们现在哪里还有在这哀叹的机会?“哎!”
见百里奕这么说,胡亥只得无奈长叹:“可惜,野兔实在太少了,根本吃不饱啊!”
百里奕:“……”您吃了半只兔子,老臣我才吃了个兔头。您感觉,说这话真的合适吗?不同于悲愤的百里奕。经胡亥一救,已对他彻底死心塌地的托亚,到是极为心疼自己的男人。一把将胡亥揽入怀中。一边安抚着拍动胡亥的背脊,一边说道:“再坚持坚持吧。”
“这片草原,我记得好像有些印象。”
“咱们再走上几日,兴许会遇到牧民。”
胡亥连连点头,眼中闪过了一抹希望。继而,又怨恨的看向了西方:“要不是嬴高,我胡亥何止沦落至此?”
“这一次,只要咱们能平安返回咸阳,我定要向父皇告状,弄死嬴高这贱种!”
与此同时。在胡亥目不能及的西北草原。虞子期正懵逼指着前方一让他叫不出名字的物品:“栓子兄!”
“这……就是公子特意让你带来测试的东西?”
“不错!”
得意的拍了拍车身,小栓子解释道:“公子说,这东西叫雪爬犁。”
“在雪地之上,只要有战马牵引,就可快速前进,且还可负重大量物资补给!”
“原本……”扭头,看向南方:“我也不信。”
“现在这么一试……”“公子,实乃神人也!”
虞子期激动点头:“不错!”
“若按刚刚所试,此物在雪地之上,确是远超一般的车驾!”
此前。虞子期还在好奇。小栓子特意带来,那由帆布紧紧包裹的物品到底是什么。现在……虞子期终于明白,为何公子高决定在冬季,这个常人根本就想不到的时间,对匈奴人发起总攻了!还在围着雪爬犁啧啧称奇。忽然。几名骑兵,远远跑来。待来到虞子期身前。骑兵翻身,下马:“都尉!”
“前方已发现冒顿所部!”
“发现了?”
听闻此言,虞子期大惊,快步来到骑兵身前询问:“你可确认,当真是冒顿所部?”
早在几日之前,他们就发现了游散在各处的匈奴部族。甚至还误将那些匈奴人当做了冒顿所部。几次扑空,虞子期说不失望那是假的。这一次,必须要确认清楚!“都尉放心!”
“兄弟们特意走到近处观望,可确保此乃冒顿所部!”
“为这……”一名骑士拉起衣袖,露出仍渗出丝丝血迹,由白布缠绕的臂膀:“卑下还被那些匈奴人射了一箭。”
“好!好!”
连叫两声好,引得中箭骑士无语,虞子期却只是激动自语:“终于可以完成公子交代的任务了!”
说罢。就欲下令整军。可还不等虞子期下令。小栓子就突然拦了上来:“子期兄,不急!”
“怎么?”
捏动着双拳,发出阵阵骨骼撞击声,小栓子狞笑道:“公子说过。”
“这些匈奴人,是属狼的。”
“你若一位奉承,他们只会不知好歹的骑到你头上。”
“要想让这冒顿乖乖合作,咱们必须得先给他来上一下狠的!”
虞子期:“……”你确定,这话是公子说的,而不是你想借机虐菜?感叹,是这么感叹。但终究,虞子期不敢赌,只能按照小栓子的命令,召集兵马,准备作战!彼时。驻扎在积石山的冒顿,此刻却是愁容满面。“你确定,那些人,不是头曼的斥候?”
原本,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只要头曼中计,他冒顿就可取而代之。谁料。巴巴的跑回了王庭,还没等动手,头曼就识破了他意欲谋反的计划,更是直接派大军围剿。若不是麾下部族得力,拼死保护,他冒顿怕就是要直接折在那里。狼狈的逃了出来。十几万的部族,如今也不过还剩下五万多人。可战之士,仅存一万有余。若非他求助于月氏,哪里还有如今与头曼对峙之局面?但就算是如此。此刻的冒顿,仍旧惶惶不安,生怕头曼这老家伙发疯,不顾风雪的冲来找他拼命。真要那样……他冒顿,就只能亡命天涯了!“单于,已经确认了,那些人绝非头曼所部!”
冒顿背叛,得月氏王之助,如今到也算自立成了单于。虽然说,他这个单于……混的比较可怜。“不是头曼就好!”
得到属下确认,冒顿这才点头。继而,又紧张起来:“那你们可看清,来者是何人?”
几名汇报的匈奴勇士面色一变,彼此对视。片刻,一人开口:“以我们看,那些人,更像是秦人!”
“秦人?”
听到这个。才出一口大气的冒顿再次动怒。“你确定,是秦人?”
“应该是没错。”
“好!好啊!这些该死的秦狗,还敢来?”
冒顿不傻。在匈奴人当中,他可以说是极为聪明的存在。最初的时候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他岂能不知,自己定然是被那个该死的刘季给骗了!否则……头曼岂能未卜先知!听到来者是秦人。新仇旧恨,瞬间就涌上了冒顿心头。“你们可看到,那些秦狗逃跑的方向?”
“秦人往东方逃……”“东方?”
狞笑一声,冒顿抽出了弯刀:“召集各部勇士!”
“不管来的秦人有多少,给我灭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