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一晃。两天的时间过去。阿房宫大门依旧紧闭,无人知晓宫内情况,嬴政身体如何,众人更是讳莫如深,闭口不谈。无形的阴霾,笼罩在了咸阳城上空,久久不能飘散。右相府。看着端坐上首,品味手中清茶,一脸惬意的冯去疾。下首冯无择,急到跳脚:“右相!”
“下官已成功制好虎符,更是调集了一万兵马。”
“为何,您迟迟不动!”
“急什么?”
对着茶盏轻吹了一口,冯去疾依旧淡然:“那些兵马,你确认,会完全听令于你,不会出现任何纰漏吗?”
“右相您放心!”
“为了稳妥,我并未在大军面前出示虎符,仅是找了几个与我关系不错的军侯。”
说到这里,冯无择更是一脸得意:“我以陛下之令,告诉他们,说要执行一个秘密任务,他们对此皆深信不疑!”
满意的点了点头,冯去疾又将注意力放在了手中茶盏之上,不言不语。见状,冯无择隐晦的翻了一个白眼,苦求道:“右相!”
“如果再不动手,我怕时间久了,会……”“会什么?”
悠悠的将冯无择打断,冯去疾淡然一笑:“武信侯放心吧!”
“北地那边……”语气,突然变的阴冷起来:“谁,也回不来!”
嘶————惊闻此言,冯无择倒吸了一口冷气,试探:“右相,您难道……”“老夫乃大秦右相,久沐皇恩,断不会做那大逆不道之事。”
“但!”
起身,缓步走到窗边,喃喃自语:“陛下昏迷多时,咸阳各地人心不稳。”
“身为大秦右相,老夫理当挺身而出,确保我大秦稳定。”
“奈何,时局不靖。”
“在外,多有盗匪滋扰地方,老夫也是有心无力啊!”
看着摇头叹息的冯去疾,冯无择只感股间一阵凉气,直冲脑门。还不等多想。冯去疾就已抬步,来到冯无择身边:“武信侯不必忧心。”
“老夫已算好。”
“明日子时,正是咸阳令史换岗之时。”
“届时,当有一个时辰,城内无人巡视。”
“武信侯大可趁此时机,带兵入城,以陛下之名,控下制器府。”
“夺此地,公子高既大事去矣!”
“到时候……”以手轻扶,拍掉冯无择肩头并不存在的浮尘,冯去疾蛊惑道:“还怕,胡亥公子无法上位吗?”
眨了眨眼,冯无择激动道:“右相放心,下官知道怎么办了!”
“去吧!”
“武信侯谨记,为确保我咸阳稳定。”
“一切胆敢阻挠着,不论身份,杀无赦!”
听着冯去疾冰冷的话语,冯无择周身一颤。旋即。步伐坚定的转身离去。再度转首,看向窗外不断飘动的云朵,冯去疾自语:“万事俱备。”
“只欠……北方的好消息了!”
同时。北地郡以南,三十里外,泾水河畔。一支装备精良,人数过万的军队,驻扎在此。营盘深处。一座规模远超其它的营帐内。一身披甲胄的中年,神情不耐,对左右询问:“咱们到底还要在这鬼地方窝多久?”
此前于右相府领命的大汉上前,苦笑:“冯劫将军,右相的命令,是让我等在此设卡,以拦截北方来客。”
“今……”扭头,看了一下南方,大汉再道:“右相并无新命令传来,我等自不敢妄动。”
“叔父也真是的!”
闻言,冯劫抱怨:“早知道,我就不跟着过来了!”
下首几人见状,更是苦笑连连,却又无可奈何。忽然。帘帐被掀开。一名穿皮甲,身材精壮的男子闯入。单膝跪地,拱手:“前线哨所有消息了!”
一句话,引得众人侧目。此前还在抱怨的冯劫大步上前,抓住汇报的男子,急切道:“什么消息?说,快说!”
“回冯将军。”
“前线哨所,发现一骑,正由北地郡奔我方驶来!”
“一骑?”
皱眉,冯劫不满:“你们是不是有病?”
“一骑说他做什么?”
男子无语,只能诺诺的解释:“根据我们得知的情报。”
“此骑,极有可能就是目标人物!”
“什么?”
“你是说,那一骑,是高……”说到这里,冯劫连忙摇头:“不可能!”
“他身份尊贵,且携妻同行,岂能单骑匹马的往回赶?”
“除非……”双眼一亮,冯劫恍惚间想到了什么:“他,定是受到了什么风声,或是遇到了那个此前逃窜的侯生!”
想到这里,更是笃定的点了点头:“没错,绝对是如此!”
说罢,转首,看向帐内众人:“快!”
“即刻调集人手。”
“能抓就抓,若是抓不到……”双眼一凝,冯劫狠狠的挥动了一下手臂:“总之,无论如何,绝不能让他逃了!”
闻言。帐内众人皆听令,大步离去,召集各自部属。片刻的功夫。一支足有三千,皆为骑兵的精锐,就快速集结在了辕门外。冯劫上前,对带头大汉勉励道:“为了我们陇西人的未来!”
大汉点头,目光坚毅:“一切,都是为了陇西!”
话音落地。三千精骑齐出。带着阵阵尘烟,直奔北方袭去。彼时。独自驭马走在官道上的小栓子不断摇头:“那些铁疙瘩,到底还是太笨重了呀!”
“哪怕用精钢加固了车轴,轮齿,速度还是这么慢。”
“也不知……”扭头,看向身后那直连天际的道路,小栓子感叹:“他们到底行不行啊!”
原本。见过五百重车骑的操练,小栓子还对他们充满期待,认为这些家伙将是恐怖的战场怪兽。谁料。不走不知道,一走吓一跳。就这速度……咱靠双腿奔跑,都不比他们慢。战马不过一个冲刺,直接给甩到没影。小栓子深知。战争,打的就是一个机动性。不由得,对这些曾让他惊惧的重车骑兵,怀疑了起来。哒哒!就在此时。突兀间,阵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小栓子前方传来。抬首一看,尘烟滚滚。见状,小栓子大乐:“等的就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