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结束。胡亥完全不知道,这一场朝会,自己是怎么度过的。胡亥不可置信的拽了拽一旁的百里奕:“百里大人,你掐我下!”
“这……臣遵命!”
驾轻就熟。百里奕毫不手软,对着胡亥就是一下狠的。“嗷!”
惨叫伴随着眼泪,胡亥终于确认,自己并不是在梦中。“百里大人,这萧何他是傻子吗?”
“他……”左右看了看,胡亥这才发现,殿内就剩他与百里奕二人。胡亥再问:“他难道就不知道,这是个坑?”
摊了摊手,百里奕无所谓道:“管他呢!”
“反正,只要咱们的麻烦被摘掉就好!”
胡亥连连点头。阿房宫外。急切的赶上了萧何马车,穷到只能步行的尉缭满脸羡慕。旋即。又想起了正事。挥手。拦住车夫,尉缭以不符其年龄的身手窜了上去。突然窜上个人,萧何被吓了一跳。待看清来人,摇头,苦笑:“国尉大人这是何故?”
“若您想借车,与萧何直说即可。”
翻了个白眼,尉缭怒斥:“萧何!你是不是疯了?”
“难道你就不知,今日冯去疾那不要脸的东西,根本就是再给你挖坑?”
“萧何当然知晓。”
淡然的态度,镇定的语气,更是将尉缭起到胡子翘起。再度狂翻了几个白眼,尉缭语气焦急:“知道你还往里跳?”
“你可是制器府的总管,乃是公子麾下的要害部门!”
“若你出事,公子又不在……”“国尉大人敬请安心!”
凑前,拍了下尉缭的肩膀,萧何宽慰道:“此事,公子早有准备。”
“故,萧何才敢直接应下!”
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尉缭惊愕:“公子早有准备?”
一把抓住萧何的肩膀:“你小子可别忽悠老夫!”
“我承认,公子谋略惊人,老夫亦非常的叹服。”
“但!这件事……怎么可能啊?”
公子高走了之后才发生的事情!而且,还要架设在那群蠢货,将烟花全部点燃的基础上……摇了摇头,尉缭眼神坚定,他不信!开什么玩笑。虽说公子高智近似妖,但他毕竟是人,不是什么鬼神妖魔!未卜先知……想到这里,尉缭更是打了一个冷颤。苦笑一声,萧何开口:“其实,我也不信!”
一句话,说的尉缭连连拍打胸脯。可还不等他气喘匀,萧何就已继续:“但问题是!”
“公子,真就准备了!”
“真准备了?”
惊呼一声,尉缭懵逼:“公子……他怎么可能料到这些的?”
摇头,赞叹:“萧何也不知。”
“不过按公子当初的原话,他这只算提前做个预防。”
“若那群家伙当真那么蠢,自是最好不过。”
“若是无事发生,有此准备,待南方军团回归,亦可做锦上添花之效!”
“这……不愧是公子!”
尉缭惊叹。想到公子往昔的性格,尉缭恍然。确实,未卜先知的本事,就是他的师尊鬼谷子都没有。但若凡事都 多做几手准备……稳!公子实在是太稳了!惊叹完毕,尉缭好奇询问:“萧老弟。”
“公子他,到底是做了什么准备啊?”
闻言。萧何摇头,不语。尉缭更是大急:“萧老弟!”
“你当我尉缭是外人不成?”
苦笑:“萧何岂敢如此!”
“实在是……我也不知啊!”
“你也不知?”
“对!”
在尉缭惊愕的目光下,萧何点了点头,再以敬佩的语气道:“萧何只知。”
“只待此事发生,公子就让萧何依计行事!”
“总之!”
“为了此事,公子是早已提前做好准备,确保万无一失!”
扭头。看向北方,尉缭再次感叹:“这,果然是公子的性格啊!”
北地,官道。一阵寒风骤然袭来。引得车驾帘子掀开。阿嚏!阿嚏!一连打个几个喷嚏,公子高无语。拿起一件雪白色的裘衣,虞姬心疼道:“公子,您还是把它披上吧?”
“没事!”
“许是咸阳有谁,又惦记上我了!”
“公子可是担心咸阳有事?”
“那到不至于。”
“有尉缭、萧何他们在,况且我还提前做了准备。”
“咸阳那边,到是不会生出什么乱子。”
眨了眨明媚的大眼,虞姬不解:“那为何,公子这一路,都闷闷不乐?”
将虞姬揽入怀中。公子高长叹:“我还是担心父皇的身体!”
“诚然,侯生那边所言的艾草,确实有解毒功效。”
“但,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查阅各种古籍。”
“父皇所中之毒,已深入骨髓。”
“仅靠艾草,怕是只能缓解,而无法根除。”
“如此……”摇头,苦涩:“至多。”
“也就是为父皇续多续个一年、半年罢了!”
虞姬大惊:“陛……父皇他的身体,有那么糟糕吗?”
“平素,去拜访姑姑,几次见父皇,我看他的身体都非常硬朗呀!”
“那只因父皇太要强了……”闭目。回想着临走之前,单独与嬴政在一起之时,对方露出那一抹难以掩饰的疲态,甚至许多时候连走路都吃力的样子。公子高再度摇头:“他,只是不想让别人发现自己的虚弱而已!”
看着公子高脸上难掩的愁苦,虞姬大为心头。抚摸着爱人宽厚的胸膛,小鸟依人的虞姬劝慰道:“生老病死,乃人生常态。”
“父皇他……这一辈子,应该是没什么遗憾了。”
“公子,您也不必太过伤感。”
紧紧的搂住虞姬,公子高自信道:“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
“哪怕只是依靠艾草,先为父皇吊住性命。”
“我依旧会遍寻良方。”
“即便……是让他再多活几年,看到匈奴被灭,那也是好的!”
说罢。公子高转首,默默的看向了车窗外,寒风凛冽的北方草原。就在此时。驾车的小栓子回首:“公子!”
“前面就是河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