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浅惊愕:“我得罪了谁?”
对方那个云姐和她交情不错,愿意多嘴说几句:“我猜是一个来头很大的人物,要不然怎么只凭一句话,就能封杀你?你好好想想,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人,依我看,你还是放下点身段,去跟人赔礼道歉。像你这么年轻又有天赋的编剧,就这么封笔了,也是可惜。”
“来头很大的人物……”慕浅不由地想起昨晚半夜上门的奇怪男人。难道是他吗?因为包养不成,恼羞成怒要封杀她?这简直太荒唐了!她根本就不认识他!“想到了是吧?记得去道歉,说不定还有弯转。”
“谢谢云姐,我有点数了。”
讲完电话,慕浅不觉得沮丧,只觉得愤怒。以前常听人说,这行处处充满潜规则。但她比较幸运,也许还因为有封大哥的暗中护航,所以从没遇到过要“潜”她的大老板。这次,人家不仅要潜规则她,还明目张胆用“封杀”来威胁她!何止过分!根本就是目无王法,无法无天!手机简讯的提示音响了一下。她低头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想继续当编剧,就到W酒店来找我。】还留下了房号!慕浅看着简讯,怒气翻涌,恨不得号码的主人就在她面前,一巴掌拍上他厚颜无耻的脸!哪知紧接着又一条简讯发过来,一句话简单的话:【我姓霍,霍景锐。】慕浅死死盯着那三个字,脑中配对上昨晚那个男人的脸,怒火汹涌。管他姓什么叫什么!他以为自己是皇帝吗?长得帅一点,就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想要爬他的床?有妄想症吧!慕浅深吸几口气,平复一下翻腾的情绪,清美小脸上扬起一个微笑,才去卧室把儿子叫起来。“小懒猪,起床吃早饭啦!”
“唔嗯……妈妈……”慕子墨伸手搂住她的脖子,让她抱起来,挨着她脸颊蹭了蹭。“别蹭了,好痒,哈哈!”
慕浅怕痒,把他放下来,拿衣服给他穿。“我可以自己穿。”
慕子墨抢过衣服,一本正经的说,“我是男孩子,妈妈不能看我换衣服。”
“噗!”
慕浅笑出声来,“好好好,慕大少爷,你慢慢穿,我到外面饭厅等你。”
才走出卧房,手机铃声响起来。她一看那个号码,就皱了皱眉。特意走远点,她压着声,接起:“喂?”
电话那端,男人的嗓音有些沙哑,似乎还带着未愈的病:“慕浅,现在过来,我有话问你。”
慕浅简直要被他的话给气笑了,嗤道:“你有话问我,我就得去见你?”
颁圣旨吗?她要不要叩谢隆恩?男人无意跟她斗嘴,淡淡语气却蕴含危险的霸道:“你可以不来,只要你不在乎前途和儿子。”
慕浅听到最后两个字,心弦一紧,咬牙道:“你要是敢对我儿子做什么,我跟你拼命!”
男人低哑一笑:“那就来拼命,我等你。两个小时内不到,别怪我杀上门。”
说完他就收线了。慕浅怒瞪着手机,心里七上八下,难免有些不安。这男人一句话就能封杀她,那么他如果真要对她儿子不利……恐怕也是能做到的吧?怎么办?她是不是应该去见他?就这么去酒店,会不会被他占便宜?“妈妈,我穿好衣服了。”
慕子墨穿戴整齐出来,海蓝色的短袖短裤,清爽帅气,粉嫩的小脸俊气十足,“我自己刷牙洗脸,妈妈你先吃早饭哦,不用等我。”
看儿子这么体贴懂事,慕浅心头柔软。为了儿子,她去就去吧。带着防狼喷雾去,那个男人如果敢对她意图不轨,她就不客气!嗯,还要提前设定好报警简讯,一不对劲就偷偷发出去。“子墨,妈妈等一下要出去一趟,你和汪阿姨在家里要乖乖的,今天多喝点水,吃点水果,知道吗?”
慕浅到洗手间外,说。汪阿姨是她请的保姆,已经帮她带子墨带了三年,每天早上七点过来,傍晚离开。“好的,妈妈早点回来。”
慕子墨一口牙膏泡沫,弯弯眼睛笑眯眯的,可爱的样子有几分像慕浅,“我会乖乖的哦。”
慕浅含笑揉揉他的头。今生有这个儿子,她已无憾。……慕浅特意穿了一套保守的长裤宽衣,还戴了很大的黑框眼镜,背着帆布双肩包,全身配色土得掉渣。她就这样走进格调高雅的W酒店。大堂有人对她投以打量的眼神,她才不管,“安全”才重要。按照手机简讯上的房号,她按响了门铃。来开门的是一个不高的胖男人,一见到她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似的,夸张的嚎叫一声:“慕小姐,你可来了!你再不来,就要出人命了!”
慕浅站在门口,没轻易踏进去。那胖男人知道她防什么,嘿嘿一笑,凑近小声说:“慕小姐,你不用怕。我家总裁发高烧,还不肯吃药,他都烧得浑身无力了,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他就是对你特别好奇,你顺着点,回答他的问题就是了,别跟他对着干,他这人吃软不吃硬。”
唔,不对。大多时候,他家总裁是软硬不吃。但也许这个女孩子是个例外?谁说得准呢!元宵三言两语,就把自家主子出卖了。慕浅听他这么说,心稍定一点,那个男人昨晚确实高烧,难道真到现在都没吃退烧药?“慕小姐,请进吧。”
元宵态度特别好,恭恭敬敬把人请进来,自己就出去了,识趣的给两人留下单独的空间。步入豪华的套房,慕浅在客厅没看到人,站着喊了一声:“霍先生?”
没回应,她就站着不动。好半晌,房间内传来男人沙哑略显疲倦的声音:“进来。”
慕浅想了想,还是举步,走到房间门口,挨着门边探头瞧了瞧:“霍先生?你有什么话想和我说的?”
一看吓一跳。男人歪靠在床头,双眸半眯,眼底依稀可见血丝,薄唇干涸,线条完美的下巴长出了未刮的胡渣。特别醒目的是,他面颊两团红晕,分明是已经烧得十分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