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行为准则除道德规范外尚有律法,赵家庄无论哪个、何种理由都不应草营人命。赵瑔一席话令柴高荣豁然开朗,重又细细品味一遍后,秀才哥在心里向老板深深一揖。闻道有光后。不料今日受教于此子。赵瑔无从得知秀才哥的心理活动,法治观念早已渗入他的骨髓,他决不会坐视昙耕杀死手无寸铁的人,即便那个人是土匪。就这么简单。“真有德之君也。”
葛丕跟在老板屁股后面眼眶湿润了。何以小小少年总有超越同龄人甚至绝大部分成年人的言行认知,直令怀才不遇的他甘拜不风,恐怕这个谜底永远无法揭开。愤世嫉俗、性情乖戾的表象很好地掩盖了葛丕葛世荣的真面目。骨子里他崇尚礼法,厌恶混乱无序,然而每遇不平又激于义愤跳出来与人争辩。究根结底,过于较真才是他的致命伤。“小官人请留步。“军师躺在地上大口呼吸着,混杂了焦炭生铁味的空气此时竟新鲜无比。昙耕满不在乎地抱臂立在一边,给军师解了绑也不怕他暴起伤人,老兵有把握一息制住人两息内扭断其脖颈。“小人有要事相告………”“留着你的不义之财自己享受吧。求饶之类的话也别说,你们伤害无辜时可曾想过有今日?”
“不、小人非是求饶。”
军师勉力坐起来,眼神复杂地抬眼望着少年,“大当家遣人绑了福州王大人的独子,明里是索要赎金,实则、实则欲以赎金不至为由撕票。”
“我们大当家曾与临安来的一位旧友秘晤,对方许下重金,要大当家做下此事。”
“这关我何事?”
赵瑔听得云山雾罩,“撕票了没?你的意思是想要我救那位王大人的公子?算了算了,等到了县衙去跟县尊大人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