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罗嘉良的匕首要刺进贝宠的肌肤时,砰的一声,罗嘉良倒地了。只见方奇大喘着气,手里还举着一块大石头呢。得救的贝宠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她赌对了。然而一道声音在她们还来不及喜悦之时从远到近赫然响起。“呵,居然让你们逃出来了,可怎么办呢,我现在就要送你们下地狱了。”
阴森带着冷噬的气息瞬间从背后袭来,不管是贝宠还是方奇都根本来不及反应。与此同时,一道带着一丝慌乱的怒吼在狂奔之中发出:“滚到旁边去,快。”
贝宠条件反射便要蹲下身体往一旁滚去,然而她刚要有动作就看到面前还傻愣着的方奇,下意识的她直接伸手将方奇推开。被贝宠推开躲过一劫的方奇撞在石头上晕了过去。而她这样的举动一做就来不及自己躲开,后颈便传来了一阵疼痛,身子更是被一拽,一股拉扯的疼痛让贝宠呲了呲牙,一抬头便对上了满脸阴鸷的权凌天。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撞,一个是震惊、惊喜,一个是担忧、戾气。“你没有追上我,你输了。”
孤狼冷噬带着嘲讽的声音从贝宠身后传来。贝宠只觉得身后那具冷冰冰的身体便贴上了她的后背,冷的她立即就想要逃离。可贝宠一动,脖子上就更疼了,耳后更是被刺骨的寒意凌迟着。“再动,我就杀了你。”
孤狼说的很缓,可那冷噬的字眼仿佛长了眼睛一般往人的心脏中钻了进去,让人不敢忽视他话语的真实性。纵然身后的冰冷让贝宠想要逃离,可那只紧紧掐着自己脖子的手让她乖乖听话了。权凌天放在两侧的手早已紧握成拳,太阳穴的筋脉也突突突跳个不停,黑眸之中的戾气都被他潋眸遮掩了,可那与生俱来睥睨一切霸气的姿态却无法遮掩。纵然是横行各国的孤狼也不免心生畏惧不敢怠慢。就在孤狼等得不耐烦要再次开口之际,权凌天抬眸,眼尾的视线扫了眼贝宠,便看向了从贝宠身后探出半个头来的孤狼,冷哧道:“放了她,你走。”
简单的字眼却带着异常的坚决与不容置疑。“放了我的人,给我们加满油的直升飞机,否则一切免谈。”
孤狼的态度也十分的坚决,那紧紧掐着贝宠脖子上的手像是示威般紧了紧。“恩……”贝宠痛的闷哼出声,但下一刻她就咬住了唇瓣,不让自己再叫出声来,视线更是转到别处,不跟权凌天的视线相撞。看不到贝宠眼底的神色,可权凌天知道她疼,眼底一闪而过一抹心疼的神色。当他的视线落在贝宠白皙脖颈上的那只手,以及那一丝丝血痕,黑眸之中像是酝酿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目光如同冰刃、岩浆,冷的刺骨,烫的融化。“没人可以跟我谈条件。”
权凌天的声音更冷,如同来自地狱,又如同一只隐形的手,紧紧掐着敌人的脖子,阴鸷的眸光刺得人浑身发寒发热疼痛。孤狼也不例外,可他依旧端着高姿态,冷噬的看着权凌天,俯身更贴近贝宠,示威般当着权凌天的面将热气吹洒在贝宠的耳蜗里。贝宠脸色一白一清,清澈的眼底尽是愤怒、羞愧的神色,身子微微发颤,难受的想躲。可孤狼却更放肆了,另外一只手慢慢抚上她的腰,暧昧的气息包围了这一片地带。权凌天眼眸一眯,寒光乍现,周身的气息仿佛也在压低再压低,血液都要禁锢无法流动了。孤狼,这是在向权凌天示威,亦是告诉他,他有的是筹码谈条件。“这样够不够跟你谈条件?”
孤狼笑的冷噬张扬,那不断撩拨贝宠的举动深深刺红了权凌天的眼。权凌天黑眸之中的神色微不可见的变了变,俊朗的眉峰尽是凛冽的凉意,紧握的拳头却在这个时候松开,人也往前走着。在孤狼警惕的要出声警告时,权凌天停下了步伐,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飞机很快就会来,不过你再做什么,我可不敢保证你会不会坠机。”
在权凌天似笑非笑的神色、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话语中,孤狼感受到了那刺骨的冰刃,让他下意识就收回了贴在贝宠腰上的手,以及微微退开身体,不再紧贴着她。孤狼一离开,贝宠才微微的吐出了一口气,视线一扫,不期而遇的撞上了权凌天平静无痕的黑眸。拧了拧眉,贝宠正想用眼神传达什么,便听得头顶一阵轰鸣声传来。由于这一带附近都是树木,不远处又是陡峭的山坡,只有她们这里稍微空旷一些,所以飞机飞到了这边,准备在这降落。强劲的大风将周遭的树木都卷得凌乱了起来,像是群魔乱舞一般,就是人也有些摇摇晃晃,可孤狼的手却依旧紧紧掐着贝宠不离分毫,眸光死死盯着权凌天,警惕的很。权凌天不敢轻举妄动,他绝对相信只要他一动孤狼就真的会要了贝宠的命,他不能赌。可贝宠,她是一个变数,一个让人无法预料的变数。飞机在半空中一圈一圈的转着发出巨响,周围的一切仿佛要被飞机旋转出的大风吞没、绞碎。飞机来了,他的人呢?“我的人呢?”
孤狼的声音很响,但飞机发出的巨响将他的声音掩盖了大半,不过贝宠跟权凌天都听得清楚。正当权凌天要说什么的时候,眼角余光突然接收到了贝宠发出的信号。眉眼一跳,心中大感不妙,然而不等权凌天做出任何反应,贝宠已经抬起手肘攻向了后方的孤狼。孤狼的心思都在权凌天身上,一时不查就被贝宠挣脱开了。贝宠咬牙跑向权凌天。孤狼回神,双目充满杀意。“蹲下。”
权凌天眼见不对大喊一声,人飞扑过去。孤狼冷噬的眸光散发着浓重的血腥,从口袋中掏出枪就对着贝宠扣动机板:“去死吧。”
“贝宠……”权凌天血色全无。“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