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刘本实面露难色,“我医馆还开着呢,而且我婆娘……”“刘大夫,只要你愿意来安乐寺照顾我,每月的诊金一定比你医馆的收入还要多。”
张天师最不缺就是钱财。果然,刘本实心动了:“那我能每月回去个几天,有时候医馆进购药材什么的,光我婆娘一人忙不过来。”
“可以,我每月给你放三天假,具体你要休息那天,你自己定。”
刘本实立马眉开眼笑:“多谢张天师,那我现在就给你熬药去。”
“去吧。”
他一走,笑容消失在张天师面上,抬头看满脸局促的方丈:“先前,我身上的味道,很像尸臭味吗?”
方丈愣一下,不敢作答。“说实话便是,我不会怪罪你的。”
“有、有那一点像。”
“是么?”
张天师回答间,眼眸一沉,里头翻滚着让方丈害怕的阴鸷,“先前那些死去的婴儿跟少女,你都怎么处理的?”
“若是以往,基本都是就地掩埋。不过这里是京城,若故技重施怕是被发现,所以基本上都下了化尸水,化的干干净净后,再里里外外清扫一遍。”
方丈回答完又道,“不过化尸水已经不多了,而且丹药也所剩无几,但先前以为你运送少女出事后,一直不敢派人再去收婴儿,天师,您看……”“等豫王成了太子,我就不需要再用这些伤人的东西。”
张天师沉思一下问,“听说京城有官府开设的济善堂?在什么地方?”
方丈想了一下回道:“就在安乐寺不远处,济善堂专门收养那些无家可归之人,无论男女老少,最重要里头主事的,是一帮姑娘。”
“一帮姑娘?”
张天师瞬间来了兴趣,“多大的年纪?”
“差不多在十七八岁吧,长得还挺漂亮的,听说济善堂是当初长公主一手撮合建立的。”
“又是她。”
张天师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想办法深入了解下济善堂,再去添点乱,等豫王成了太子后,我们便能名正言顺地接过来,有了济善堂做伪装,咱们要多少人就有多少人。”
“是!那您先休息,我这就去办。”
方丈领命后,便退出了房中。转身间,他原本清澈的双眼,突然变得浑浊起来。若是仔细看,发现他的瞳仁中,有着一条白色小虫,正不停地蠕动着。厢房内。见到阿离的刘本实,一五一十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给他听。“看来这个张天师不信鬼神?”
阿离摸着下巴思索,“本来还想撞鬼把他吓成疯子呢。”
“阿离兄弟,只要是人哪有不怕鬼神的,这样,我倒是在他药里给他加点令他致幻的东西,花馆主给我的药油抹了以后,不出三天,他就能自己闻到身上的尸臭味了,届时在装鬼吓他,定能将他吓个屁滚尿流。”
刘本实咬牙切实道,“他这种人面兽心之人,连下地狱都不配。”
“好,那就有劳刘大夫了。”
“不劳烦,能为长公主办事,是我的荣幸。”
刘本实拱拱手,“那我就去熬药了。”
他一走,方丈就来了。通过方丈的话,阿离知道张天师下一步的计划,让方丈如实照办就行。自己则是出寺,将此事告诉主子,让主子提前做好安排。一副药下去。让两天未眠的张天师一觉睡到大天亮。睡得好,整个人都精神了。用过早膳,他便出寺前往豫王府,面见豫王。“天耀军?”
望着一脸兴奋的豫王,张天师还是想泼他一下冷水:“殿下,那个傅长恭真的可怕吗?您可不要忘记了,他弟弟傅长生现在还住在长公主府呢,若此事是个圈套,您要是……”“张天师,本王还没跟你算那天法会一事,你倒是先管起本王的事情了?”
慕瑾安神色不悦地打断张天师的话,“两天后,你带上丹药,跟着本王一块去。”
“王爷,您信任我,我自然是高兴的,但是丹药的话……”张天师如实说来,“我昨夜清点了一下,就剩几千颗了,那些下属每天都要吃上一颗,若再……”“那你不会炼制吗?”
“这个节骨眼上,若我犯下一点错,岂不是让人抓了把柄去?”
慕瑾安是知道张天师如何炼制丹药的,他这话也有道理:“那你就先把丹药带上,你那些下属一天不吃,也没什么关系吧?”
看豫王一脸严肃的模样,到嘴边的话,张天师又咽了下去。点头道:“可以,我回去就准备好,后天跟您一块去。”
“对了,你再跟本王进宫一次,看看父皇的状态,本王始终有点不放心。”
张天师点头:“我明白豫王您心中的担忧,不过我不得不提醒您一句,如今太子被禁足在东宫,这是您唯一能除掉他的好机会。”
“等本王带着天耀军见了父皇后,自然会除掉他,此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是,那我就先告辞了。”
张天师很不喜欢现在的豫王,以前的他对自己很客气,哪像现在透着高高在上。也不想想,要不是当初自己的帮助,豫王能这么快达到自己的目标吗?心里带着气的张天师回到安乐寺后,看到殷若嫣那张温婉的脸庞,才觉得好些:“若嫣,先前把你吓到了吧?”
殷若嫣缓缓摇头,将饭菜端到桌上:“天师生病这几天,我一直吃不好睡不好,如今看到天师身体无恙,我这颗心也就放下了,我亲自下厨给做了一些您爱吃的菜,您尝尝看。”
“好,你坐下陪我一起吃。”
高兴的张天师还喝了小醉,不过他怎么觉得今天的酒度数很高。才喝了半壶,就有点醉了。“天师,您醉了,我回房扶您歇息吧。”
“我没醉,若嫣你再陪、陪我喝点。”
“呯!”
话音刚落,原本紧闭的房门突然打开了。吓得张天师一激灵,酒都醒了一半:“怎么回事?”
“天师,怎么了?”
殷若嫣看了一眼门外,“是风,是风把房门吹开的,我去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