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笙说的话,令慕绾绾真想给他鼓掌叫好。别说他们,就连晴鸢平卉,慕绾绾也从未没把两人当奴才看过。只不过,身在这个时空,处在这个位置,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不能只凭个人喜好,还代表谢家、皇室的尊严地位。“明明很不情愿待着这里,也不愿意去闵县,可你还是答应了,按照长公主的人为,如果你明说,你讨厌现在的生活,讨厌寄人篱下的日子,我相信长公主二话不说肯定会放你自由的,甚至她会给你一笔银子让你没有压力地度过余生。”
裴笙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清傅长生了直觉告诉自己,他肯定在憋大招。“裴笙,我记得你以前不这样的,是不是跟谢玉芝待久了,让你这个杀人如麻的江湖高手,变成了老妈子?”
傅长生语气平稳,但说的话极具从嘲讽,“我没空听你说这些。”
“上次你找我,说什么表弟对你的娃娃亲对象一见钟情,还要我教你,如果我想的没错,你所说的表弟就是你自己,至于什么娃娃亲对象根本就没有,你到底想做什么?”
傅长生面不改色:“你觉得我不好,就到长公主跟前揭发我,没必要在这里套话,我累了,要休息。”
说完。他转身就走。“傅长生!”
“裴笙,不要说我,你也有私心的,我不介意,到时候跟你来个玉石俱焚。”
就是这一句话。让裴笙彻底熄火了。隔壁的慕绾绾,听的脑子都要打结了。傅长生有表弟,还有娃娃亲的对象?裴笙的私心,是玉芝吗?天哪。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呢。直到隔壁没了声音,慕绾绾才缓缓走向院中。飘絮刚才也听到了,犹豫好久才开口:“长公主,这事……”“这事就当没发生过。”
“诶?”
飘絮傻眼了,“可他们现在在帮您做事,又瞒着您。”
“即便我现在把他们抓起来严刑拷打,你觉得他们能说真话的概率有多大?”
慕绾绾冲飘絮耸耸肩,“再说马上要出发了,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而且这年头谁心里没一点秘密呢?人跟人之间呀,其实都是利益来往,我利用他们的能力做事,他们利用我的影响力做事,都是互相索取罢了。”
飘絮讪笑。长公主的气度,简直令自己叹为观止。“不过,我对他俩留心的,你放心便是,这事是我跟你之间的秘密。”
飘絮点头:“明白,我会守口如瓶的。”
“好,那你早些休息吧,我就先回房了。”
“长公主慢走。”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从闵县回来。慕绾绾一定找人,再好好查查两人的底线,不对,是四个。出发当日。天空下着濛濛细雨。比起上次谢无宴出发之时的低调,慕绾绾出发恨不得在整个京城溜三圈。为了什么。为了就是引起主意,告诉大家,她要出发去草原了。这点,完全符合她过去张扬又高调的性子。“慕绾绾要去草原?她去草原做什么?”
慕绾绾浩浩荡荡带着一群人刚出京城城门,整个京城就都知道了。楚相府。楚似拓接到这个消息之时,二话不说就冲进父亲房中告知他这个消息。“难道她是去闵县?”
楚似凌说道。“谢无婧跟小郡主都跟着去了,闵县那么危险的地方,就算她愿意,皇上也不会同意的,而且我打听到谢母病了,好似一直卧病在床很久了,嘴里一直念叨着草原,长公主应该是因为谢大将军不在,所以才代替她,去草原寻找谢母的亲人?”
大儿子这话,楚相觉得在理:“似拓你分析地对,孩子都带着了,那就不可能去闵县,而且就算他们快马加鞭,也追不上白颜汐。”
“父亲说的对,不过慕绾绾离京,给我们一个绝对的好机会。”
楚似拓眼底闪过一丝杀气,“她既然出去了,要想在回来就难了。”
“似拓,你既然想好了,就去做吧。”
楚相双手背后,面上透出一分从容,“为父,会给你最大的支持。”
楚似拓拱手:“儿子明白!”
豫王府。慕瑾安一听皇长姐离京,立马出了府,坐上马车不知去向何处。宫中。皇后听完琥珀的汇报,眼中全是愤恨,双拳紧握:“琥珀,你替本宫出去送个口信。”
御乾宫。富全领着沈莫君走踏进御书房。“皇上,您的宝贝女儿已经平安上路了。如您先前所料,相府、豫王府、还有皇后娘娘,都在采取行动了。”
沈莫君大咧咧地走到御案前,瞅着盯着奏折愣愣出神的皇上瘪嘴,“若您后悔了,微臣现在就快马加鞭,让长公主回来?”
“这丫头临走前,特意在城门口绕了一圈,想必她一定猜到朕的用意了。”
皇帝眼底闪过一丝不舍,“朕相信她能理解朕的。”
“可皇上,咱们最大的敌人,不是楚相、也不是你儿子,更不是你的皇后,而是那位跟您明争暗斗这么多年了摄政王大人。先帝那一道圣旨成他如今的护身符,不然他能当摄政王这么久?不用您出手,微臣带上一队人马就能把他给灭了。”
“莫君,你应该明白,朕真正的用意。”
皇帝抬头,幽暗的视线落到心腹面上,“他在暗中保护绾绾,朕不是不知道,但朕不知道他所谓的保护是要跟朕较劲,还是他知道了什么?”
沈莫君一怔,片刻后,面上透出震慑:“皇上,您该不会是想……这不行啊,长公主如此敬重您,爱戴您,信任您,对您掏心掏肺,您怎么可以利用她呢?”
“正因为她是朕一手养大的女儿,朕才决定赌一赌!”
皇帝的手忽然攥紧了,“朕是天子,从以前到现在,朕就没输过。”
“怪不得长公主当初说要去闵县,您答应这般快,原来您存了这样的心思。”
沈莫君很想现在就插上翅膀飞出城外,阻止长公主前往闵县,“若是长公主知道了前因后果,她定会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