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慕绾绾想了一下,瞅着皇帝道:“父皇,儿臣有点事情,不知道要不要讲。”
皇帝两眼一瞪:“有什么话,是朕不能知道的?赶紧说。”
父皇就是霸道。慕绾绾吐吐舌头,组织下语言。将自己的推断说了出来。“你说什么?南宫璟身上的毒,是白颜汐下的?”
听到女儿的推断,皇帝震惊连连,“你可有什么依据?”
“依据没有,但铊是一种很特殊的物质,寻常人是很难得到的,白颜汐作为一个深闺女子,想要获得就更难了。儿臣到现在都想不通,她是从哪里找到铊的,如果是寻常人要给小侯爷下毒,直接下个一招致命的毒就行,何必要绕这么大一圈子呢?”
女儿的话。非常有道理。皇帝低头,认真想了一下,眼睛一眯:“是她爹给的。”
这下轮到慕绾绾震惊了:“白颜汐她爹?不可能吧?”
“她爹是太宰,是太常的属官,太医也是太常属官之一,他从太医院那里要到一点铊很容易,而且朕还了解到,白伯霖平时就对各种毒物很有兴趣。”
不对。慕绾绾看着皇帝说道:“如果白伯霖知道铊对人体是有毒的,那他肯定不会给白颜汐的,所以……”“你是说,东西,是白颜汐偷的?”
“对,一定是她偷的。”
慕绾绾点头,分析起来,“父皇,咱们刚才不是分析,白颜汐是因为母亲的事情,跟父亲有矛盾,逢年过节都不回家。其实她正好是利用了这一点,不然她带着南宫璟回去,白伯霖一定会发现南宫璟的症状,从而联想到,铊是白颜汐偷走的,下在南宫璟身上的。”
“你这个说法也有道理,具体他们父女俩,倒是真不合,还是假不合,还要等朕命人一探究竟才是。”
皇帝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侯爷夫人心机会这般深。尤其知道了,女儿先前受的委屈,恨不得现在就找人剁了白颜汐:“绾绾,朕以前觉得,白颜汐文文弱弱的,你个暴脾气跟她做朋友,还能让你变得文雅一点,如今看来,全是她的阴谋诡计。”
“她跟她母亲一样,很会洞察人心,也会善用人心,只是她用错了地方,不然,她一定是个智勇双全的好姑娘。”
如果白颜汐能承认自己的野心,慕绾绾还能高看她一眼。但就是这种,明明干了所有的坏事。却一口咬定,自己是无辜之人。无论何时,总是以受害者姿态,企图得到大家所有谅解的心态。令慕绾绾不齿。“儿臣看七弟,已经被她给迷惑了。”
“谁?”
皇帝蹙眉:“慕瑾曜?”
“嗯。”
慕绾绾点头,面上带着一丝忧愁:“瑾曜如今的年纪,正是情窦初开之时,若不加以正确引导,不光被白宴席骗的渣都不剩,说不定,他以后就不相信女人了。”
“这个白颜汐,还真是恶毒,居然把主意打到朕的儿子头上了。”
看着父皇咬牙切齿的模样,慕绾绾轻哼两声:“父皇,您别忘了,宸妃是白颜汐的三姑母,他俩本身就是亲属关系,您若是强行制止七弟跟白颜汐来往,说不定他会生出逆反心理,反正此事儿臣会盯着的,总要让瑾曜栽个跟头,才能分得清谁好谁坏。”
皇帝抬头,望着女儿,眼神满是欣慰:“有你这个长姐在,朕放心。对了,朕听富全说,南宫璟吃了一颗不知什么丹药,情况好转了不少,但人还是没醒,你这边还有解开铊的解药吗?”
“父皇的意思是?”
慕绾绾努嘴:“要救他?”
“那肯定是要救。”
皇帝差点被女儿的话给气到,“南宫璟要是死了,白颜汐不就更有理由缠着无宴了吗?”
若是几个月前。不用白颜汐开口,谢无宴自己都能倒贴。现在嘛……慕绾绾“呵呵”笑了两声。“慕绾绾,你冷笑个什么?”
皇帝拧眉,“有话就说。”
“万一南宫璟好了,白颜汐会不会再去找更厉害的毒,再次将他给毒倒了呢?”
慕绾绾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着皇帝道,“一定搞清楚,白颜汐这么做的动机,如果她真的是想跟驸马在一起,那南宫璟死了,下一个不就是儿臣吗?”
皇帝愣一下。随即暴怒:“她敢,她敢动你一下试试看,朕立马诛她九族!”
“是啊,父皇,她明明知道,儿臣的父亲,是皇帝,她却依然敢这么做,难道她手上还有把柄不成?”
“把柄?”
皇帝听糊涂了:“她能有什么把柄?”
“不知道。”
慕绾绾摇头:“只是一种直觉。”
“你什么直觉,有朕在,你还怕无宴长翅膀飞了吗?”
慕绾绾没说话,只是低头,从贴身的布包内,掏出一个纸包,放在御案上:“这里是一个疗程的药,大概能吃上三个月,三个月,如果南宫璟的病情能稳定下来,就可以进行下一步的治疗,如果没效果,或者加重,那就是回天乏术了,只能等死。”
“这么严重?”
“嗯,铊对人的伤害是巨大的,而且是不可逆的。我也想不通,白颜汐到底对南宫璟有怎样的恨意,让她不惜给他下这么狠的毒。”
“朕知道了,朕会派人,将此药送到世子府,如果后续,慕杭再找你麻烦,你想怎么对付他就怎么对付他,他父王要是找上门来,朕来处理,朕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受委屈的。”
果然。父皇还是最疼自己的。“父皇,为什么您就这般疼儿臣,可母后对儿臣,就如同仇人一样。”
皇帝一怔。清了下嗓子道:“你管你母后做什么,不是有朕给你撑腰吗?对了,你上次说,不是要用什么济善堂,现在到什么进度了?”
“济善堂?”
慕绾绾对着皇帝眨巴下眼,一拍脑袋:“糟糕,儿、儿臣最近光顾着跟世子府对着干,把这事忘得干干净净。”
“朕就知道你不靠谱。”
皇帝摇头,一脸无奈:“幸好,朕还没在朝上提起此事,不过你的医馆现在烧了,你是不是要弄个新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