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陶宁已经很直白地拒绝了石定良,但是石定良的助理还是很快出现在了她面前,把陶宁载到了约定地点。欧罗拉酒吧。还在门外,陶宁就已经感受到了里面的喧嚣热闹,进去之后,瞬间就感觉淹没在了人声鼎沸和劲爆的音乐中。陶宁蹙眉,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她本身就是个不喜欢吵闹的人,再加上这两天没有睡好,和爸爸出事带给她的打击,她真是有些承受不住这些吵闹。感觉所有的声音一股脑地钻进她的脑袋,然后因为过分拥挤,就要爆炸了似的。就这样晕晕乎乎的跟在助理的身后,来到了一间包厢外,助理突然停下,回头对她说:“陶小姐,石先生已经在里面等您了!”
“是吗?”
陶宁惊讶于石定良来得太快。她推开包厢走进去,果然就见一个头戴鸭舌帽的男人坐在沙发上,手里拿了一瓶酒,似正要喝。可是他的目光好像一直投注在门口的方向,以至于陶宁刚现身,他就立刻放下手里的那瓶酒,起身朝着陶宁走来。因为他把帽檐拉得太低,再加上包厢内光线不明,陶宁一直到他走到近前,触见他那一脸的笑容,在确定他就是石定良。“宁宁,你神色不是很好,快到那边坐。”
石定良一边说,一边护着陶宁走到沙发边,话里带着些许惭愧,“其实不应该选在这么吵闹的地方,只是因为怕人认出来……”在和陶宁约定之前,助理就再三在他耳旁嘱咐,出来可以,但千万不能被人认出来,尤其是和女孩在一起。后来在和陶宁的电话中,听她提起粉丝,也知道这个顾虑是不可忽略的。就算他不考虑自身,也是该为陶宁考虑下的,目前的她已经为了父亲的事情而头痛万分,他实在不能再给她心里添堵了。“没关系,你愿意帮我的忙,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陶宁在沙发上坐下,冲他摇头说着。以他现在的身份,肯冒着被人偷拍的危险对她施以援手,她已经是不知道该怎么感激了。对于地点,这里虽然是吵闹了一点,但在这里说话相对方便得多,也有助于掩饰身份。“宁宁,只要你需要我,我随时都会在你身边的。”
石定良在陶宁身边坐下,双目一直未从陶宁身上转开,那灼灼的目光让人就算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也能被他给温暖。如果她还是之前那个未经世事的陶宁,她一定会被感动的,甚至如果顾正初后来没有出现,也许她和石定良现在的关系就不是这么尴尬。“总之谢谢你了。”
除了谢谢之外,她好像现在已经没办法用其他言语表述心中复杂的情绪了。“你说有办法可以帮我爸爸,是真的吗?”
知道他时间很宝贵,所以陶宁很快切入正题,她也很想知道怎么样才能把爸爸救出来。“我觉得要救叔叔就只有一个办法,找出叔叔被人冤枉的证据,只是在这之前必须先找到幕后黑手,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
石定良知道陶宁心急,于是也不转弯抹角,将他对整件事情的看法说出来。“幕后黑手……”复述着这个词,陶宁的脑海中已有一个人容貌浮出来,“我想我可能知道是谁,只是现在还没办法确定真的是他。”
陶宁迫使自己将脑海中那个人的影像摒弃,未必是他。她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好像是获得了些安慰,但是她的心情却没有因此而变得好转。“是谁?”
石定良面色一诧,他没有想到陶宁竟然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但是看她不情愿的表情,似乎并不愿说出那个人的姓名。“是警察局里的一个实习警察告诉我的,是姓顾的,华庭中很有名的人物。”
她为什么要特别说明告诉她这下事情的人的身份?是想为她后面的话做铺垫吗?陶宁深吸一口气,继续往下说:“我猜想可能是顾正初,而且我从那个警察手里有看到安杰进入警察局的视频。但是,总不能因此就说这件事情是顾正初做的吧?”
说完话,陶宁就把脑袋埋了下去,生怕被石定良看到她眼中的心虚。她的心脏在发颤,她自己都觉得这样的话是在自欺欺人,但是心里却还是有一种执念,希望这是假的。“那你觉得顾正初是被人冤枉的?”
石定良的目光依旧落在陶宁身上,她的每一个神色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她分明是在袒护顾正初,顾正初到底凭什么,有了这样确凿指证他的证据时还能得到陶宁的信任?“我不知道,我很想他是被人冤枉的,但是我也很想快点救出爸爸。”
陶宁双手抱住疼痛的头,埋于膝间。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逃避开这两个已经牵扯在一起的问题。陶宁的痛苦映入石定良的眼中,分外刺眼,手轻轻地拍打在她的后背上,以作安抚,郑重地向陶宁保证道:“宁宁,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情查清楚的,不会让你这样痛苦下去。”
如果真的是顾正初做的,那么只要揭开顾正初的真面目,不只可以救出陶宁的父亲,也可以让陶宁对顾正初彻底死心。到时陶宁就会回到他身边,谁也夺不走。“你会怎么做?”
听到他的话语,陶宁总算是恢复了些理智。她知道自己现在再痛苦难过,都是无济于事,只要把真相挖掘出来,到时她才能为自己寻求出一条出路,不管是什么样的出路。“我会把真相放到你面前的。”
石定良对上陶宁的目光,答得很坚定。陶宁听得很含糊,但是没等她多问,石定良的电话就打了进来。不知道对方说了些什么,石定良便准备要离开。临走前,他还不忘安慰陶宁:“宁宁,你不用太担心,我明天会去看望叔叔的。”
“不用了,你现在的身份并不适合……”而且那些人也未必要你见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