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听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他消息他本该五年前就通传各家的,可一直拖到了现在,还是借着于欢父亲的名义传递给了每个人的家属。他做梦也没想到,会引发这么多的波折。陈林此刻继续道:“柳长春作为他的八拜之交,岂能袖手,所以现在他已经派人来这里帮助燕家支撑家业,因为生怕月茹来此被闫怀仁给拿住当把柄要挟自己,所以他一直禁制月茹来福田市!”
“可她还是来了。”
陈林点头:“是啊,这小丫头从小就崇拜她这个哥哥,两人曾有一件事闹得生分了些,所以当初燕流云离开家的时候,两人都没见最后一面,这一错过就是多年,最后竟成永别,她当然心痛,这次是偷偷来此,也是瞒着她父亲的。”
秦天想到之前自己还胡思乱想,以为这柳月茹和陈林是居心叵测,不禁有些惭愧。他此刻被柳月茹的这份兄妹之情也打动了许多,想到燕流云,不禁暗道,只怕这燕流云从不提及柳月茹,并非是心中没有这个妹妹的存在。可能当初也是留着一股遗憾。所以才一直埋藏在心里吧。稍微沉吟了片刻,秦天问道:“陈林,你呢,看样子,你在福田市也算望族。”
陈林顿时骄傲道:“这一点倒不是我吹牛逼,我陈家在福田市虽然算不上顶流,但也绝对不差,我老妈跟月茹的母亲是亲姐妹,我跟她是姨表,她来这儿只能偷偷找我护驾,毕竟我这福田市散打冠军的名头不是白来的。”
话说到最后,他自己都有点心虚了。曾几何时,这个散打冠军就是他吹嘘的资本,可现在,在秦天面前,却成了一个笑话,以至于他说出来,都感觉是一种耻辱。可是他到底有些不甘心,最终道:“嘿,你要问的我都如实说了,现在该说说你的了吧,你到底什么人?”
秦天可没兴趣吐露自己的身份,扫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别问那么多,你只要知道燕流云是我好兄弟就行,既然你跟柳月茹已经祭奠完,就先走吧,我还要再陪我兄弟一会儿!”
“兄弟?”
陈林古怪地看着他:“我可没听说过燕寒山还有其他的八拜之交。”
秦天平静地道:“我跟流云的兄弟之情是一起在外闯荡的时候定下的,岂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怎么,不打算走了吗?”
陈林感觉到秦天目中的寒意,哪儿还敢怠慢,立即从地上怕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便匆忙地去跟柳月茹汇合了。等了这么久,柳月茹也很担心陈林的状况,几次她都想过去瞧瞧,但觉得两个男人的事,终究是不合适插手。总算看到陈林出来,柳月茹不禁松了口气,立马迎了上去,正待询问秦天身份,却发现陈林灰头土脸,身上还脏兮兮的,似乎在地上打滚,她有些奇怪地问道:“陈林,你没事吧?”
想到刚才的狼狈,陈林别提有多郁闷了,但怕丢人,又不愿意让柳月茹知道实情,所以连忙解释道:“没事儿月茹,刚那小子有点本事,我费了不少力气才把他拿下,现在他已经被我打的不敢露面了,我们这就走吧。”
柳月茹不疑有他,毕竟她知道陈林这个散打冠军的头衔可不是吹的,但也没急着走,而是问道:“陈林,你还没告诉我那人到底什么来历呢,他真的认识我哥吗?”
陈林怕秦天等会出来拆穿自己的谎言,于是便道:“走吧月茹,咱们到车上再说,我把那小子的底细全都盘轻了,到了车上我再跟你说。”
柳月茹见状也没说什么,于是就跟陈林一起离开了。秦天一直待到两人离开才出来。他重新来到了燕流云的墓碑前,正待和兄弟再聊一会儿,可秦天却看到一从林后有人影闪过,似乎朝着大门方向而去。这里是墓园,本来人迹罕至,却有人在树后鬼鬼祟祟,这令秦天深深怀疑这人不对劲儿。想到陈林对自己坦白的事情,他很担心暗藏的人也许是对柳月茹来的。怎么说柳月茹也是燕流云的妹子,秦天既然碰上,自然不能够袖手旁观。于是他径自走到了坡下。刚到坡下,大门处就传来几声怒吼,似乎发生了争斗,与此同时,一声粗犷的叫声传来:“救命!”
秦天脸色立时大变,因为他听出这就是陈林的叫声,这么着急,一定出了事,秦天当即朝着大门冲去,不过片刻就已经来到大门处,两辆黑色的牧马人正开了出去。那辆宾利却是留在了原地。秦天冲到宾利车前,车里已然没人,显然,陈林和柳月茹都被抓走了。秦天暗道来迟一步,却在这时目光一动,注意到刚才牧马人离去的方向似乎有亮光一闪,有东西躺在地面上。秦天快步走过去,就看到了一把车钥匙,正是宾利的钥匙。毫无疑问,陈林遇险之后,就把希望放到了秦天的身上,留下这把钥匙,也是希望秦天能够及时营救。秦天毫不迟疑,立马拿了钥匙打开宾利。别说,这宾利强劲的性能足以秒杀任何牧马人,秦天直接提速追了出去。要知道宾利不管怎样都算是顶级豪车。平常给人的印象就是大气稳重,在路上见到,也会发现开这车的都很稳重,不急不慢,可秦天开这车,只有生猛,狂暴。不过到底是差了一两分钟的起步时间,所以等秦天追出去的时候,外面的牧马人早已没了踪迹。秦天一时间毫无头绪,毕竟在这个地方,他除了对烈士陵园有了解之外,其他的也一无所知。纵然知道大概率是闫家动的手,却也不知道去何处找闫怀仁。所以他追到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就把车停了下来。他拿出手机立即拨了个号码,电话很快接通,那边传来一如既往的爽朗笑声:“秦天,还活着呢?”
秦天非但没哟丝毫生气,反而轻笑道:“浪哥,你就那么盼我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