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医生很快赶到公司,为夏浅璃进行抽血检查,证明她的确是轻微中毒。“幸好没有过多吸入有毒气味,她这几天要多加休息,期中会发生心悸,反复出现高烧,脾脏阵痛等症状,需要特别关注,有情况要马上服药,否则会病情加重。等几天后,病毒彻底排出,再好好调养身体,就没事了。”
家庭医生告诉夜俊彦。夜俊彦下颌微绷,俊脸冷峻,晦暗不明。见状,秦易和医生安静离开,室内仅剩下他们两人。他和她本是仇人,她受苦受难,他应该高兴。可是,此刻看到过分安静的她,夜俊彦觉得异常碍眼,内心有股不顺郁闷的气,堵在心头,难以发泄出来。男人身姿修长,背影伟岸,无声中散发着冷冽威凛的强大气场,令人捎去一眼,便忍不住身心颤抖畏惧。他站在床边,肃杀的寒眸盯着备受病痛折磨的女人,眸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冷光,内心在不断叫嚣,可身形始终纹丝不动。片刻后,他转身冷酷走出去。门再度关上,恢复一室的宁静,只回响着女人痛苦又压抑的细微呻吟。昼夜交替,华灯逐渐代替日光,黑幕徐徐降临。街上灯火酒绿,热闹喧哗,都市的上班族走出高档商务的龟甲楼,放纵自己,换取紧张工作外的轻松惬意。此刻,总裁办公室内灯火通明,却空无一人。忽然,一个长相柔美的女人推门而入,小心打量着室内,双眸四处扫动,似乎再找人,视线最后停留在紧闭的休息室房门,樱唇冷勾,缓缓走过去。接着,她肆无忌惮地打开房门,直接走进去。看到床上躺着的女人,眸底弥漫上浓烈的恨意。她故意用力,尖细的高跟鞋跟与地板碰撞,发出清脆刺耳的声响,意图把熟睡中的女人吵醒。夏浅璃的确如她所愿,秀眉拧成一团,难受地睁开双眼。美眸呆愣的望着熟悉的四周,意识有一瞬间的溃散模糊后迅速清醒,她侧头看向手背上插着的针头,唇角撇下,毫不犹豫地拔掉,药液从针孔上滑过一道弧度。她对西药过敏,没被高烧烧晕,估计身上起疹,也痒死她。“我以前没发现你还有做贼的潜能,外面的人都没发现你吗?”
夏浅璃懒懒抬头,淡漠地觑向莫名出现的席相惜,波澜不惊地清冷开口。据她所知,泰安国际的保全力度极高,不会那么轻巧地让一个陌生人进入公司,而且还毫无阻拦地走进了核心的总裁办公室,简直匪夷所思。“我随我爸公司的人到泰安国际开会,趁机跑出来,我是客人,他们不会警惕我。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生活过得有滋有味,怎么落得生病这番狼狈的模样?”
席相惜坐在床尾,没有上次的剑拔弩张,语气依旧尖酸刻薄,似夏浅璃越难过,她就越是激动雀跃。夏浅璃挪动一下,抓到旁边的枕头塞到背后,舒服地靠着。接着,她才漫不经心地抬头打量席相惜。她费尽心思的来找自己,无事不登三宝殿,能让心高气傲的她做贼般找自己,夏浅璃揣测席相惜这回的事大抵很严重,而且估计不是什么好事。退烧后,身上浑身湿透,黏糊糊的,令夏浅璃只想快速洗浴干净,当下也没心情和她周璇,直接了当地开口,“我们不是老朋友,没什么可叙旧的,有事直说。”
席相惜脸色微变几下,双眸阴狠地在夏浅璃那张小脸上流连多次,咬牙切齿地道,“哼,你有什么好的,他为什么一直对你念念不忘!夏浅璃,你为什么就是阴魂不散,一直不肯离开我们的生活,我从没见过你这种居心叵测,恶毒至极的女人。”
莫名其妙地被骂,夏浅璃没多大感触,转头细想,心中大概清楚席相惜的来意,和休斯顿有关。只是,她暗下失笑,认为席相惜可笑之极。你一个未婚妻没能力管住自己男人的身心,跑来找她晦气,有病,还是自负过头了?姑奶奶是人,不是撒气筒!“是吗?看来你早就眼瞎了,完全没发现我跟你比起来,根本就不值一提,你还是会去管好你自己的男人比较好!而且,席相惜,这不是你的公司和英国,你擅自闯进来,我随时随刻都可以报警告你,让你名声扫地。”
夏浅璃勾唇冷笑,毫不示弱地反击。席相惜见夏浅璃真的伸手拿话筒,准备拨通电话,顿时面色大变。她咬牙忍下心中浓烈的恨意,讲出今天的来意。“休斯顿患有间歇性精神分裂症,这三年本来平安无事,因为你的拒绝和欺骗,剧烈刺激到他,令他病发。夏浅璃,因为你搅黄了泰安和GU合作,让他在继承权斗争中处于下风,时刻要谨防英国那群同父异母的兄妹的明抢暗算。如果你还有良知,就帮助休斯顿治病。”
闻言,夏浅璃美眸盛满诧异,她完全无法想象,温柔儒雅的休斯顿居然患有精神分裂症。她转头记忆起那天在赌场,休斯顿的诡异言辞举动,恍然大悟。难怪他会暴虐,会不安,情绪大变,甚至人格上也迥然不同,原来他生病了。夏浅璃微微垂眉,没有计较席相惜谴责的话,紧张地问道,“那我要怎么做,才能帮助到他?”
他们总归相识过,曾经还是知心朋友,她能看出休斯顿并不想变成狂躁暴力的人。他正备受折磨,她做不到袖手旁观。“你需要回到他身边,接着按照我指使来做即可。不过,我警告你,休想再诱惑休斯顿,你差点就毁掉他整个人生,我不会让你再有机会伤害他,也不能再破坏我们美好的未来。他治愈后,你立刻离开,并且一辈子不能再踏入英国一步。”
席相惜咄咄逼人道。夏浅璃一听她满口指责自己是破坏他们感情,造成他们生活苦不堪言的恶魔,忍不住冷笑,讥讽道,“你们被我害的好惨哦,我很同情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