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房间打开窗户,呼吸着庄园新鲜的空气,张焱烽伸了一个懒腰,窗外早有了鸟儿清脆的鸣叫。 在庄园吃过早饭,稍事休息,刘景良已经指挥工作人员把几人看好的蔬果采摘分批包装好放到了车子的后备厢里,在感谢过后,张焱烽就带着几人离开了山庄,又准备回到城市奋斗去了。 这天下午的张焱烽就准备好了一切,驱车来到了席韵诗的四合院集合。 席韵诗给他讲解了很多到里面需要注意的事项,能参加聚会的人,随便一个都不是他能得罪的,他到里面要对所有人都恭敬,给大家留个好印象。 这样将来万一有什么事情,人家只要说一句这孩子不错,可能就帮你很大的忙。 张焱烽在席韵诗旁边伺候着,耐心地听着对他的提告,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好,他也谨记里面的一些问题,不要冲撞了什么大人物。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两人坐着席韵诗的专车向现场驶去,那里检查严格,只有报过车牌的车子才会被放行,张焱烽的车就先在奶奶这里等着。 雅集,源自于古代,专指文人雅士吟咏诗文,议论学问的集会,其中的关键词是“吟咏诗文”,古人创制古体诗词都是反复吟咏,最后成稿的。 所以“吟咏诗文”不能理解为“背诵前人的现成的诗文”,而是指在雅集现场因时、因地、因主题而重新创意古体诗词。 史上较著名的有西晋石崇的“金谷园雅集”,东晋王羲之的“兰亭雅集”,唐朝让王勃一夜成名的“滕王阁雅集”等等,无一例外都是以创意诗文为主。 永和九年三月初三的那场微醉,不但熏出了37首诗歌,更成就了王羲之千古名篇《兰亭集序》,及其被誉为天下第一行书的《兰亭集序》书法。 现在去的这个雅集每年年末都会举行,参加者都是国内著名的文化圈的元老,主要是借这个雅集相互之间见上一面,年龄都那么大了,能见上一次少一次,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走了,每年能来的都是身体还不错的,大家都很珍惜这种机会。 还有一个就是让后辈们现场切磋一下琴、棋、书、画等技艺,在这里能够被那些大师们关注的人,以后的道路都会便捷不少,因为这样很多人都挤破了头想要一张入场请帖。 当车子来到了雅集现场,在大门口有森严的检查站,工作人员核实了车牌和车内人员后才放行,进入这座巨大的古建群中,冬天黑得早,基本看不清这些几百年古建筑的样子。 车子停在了会场不远的地方,张焱烽先下车,背着琴盒,到另一边打开车门扶着席韵诗下车,刚才在车上还是精神抖擞的,现在的样感觉好像有种老态龙钟的感觉。 “奶奶您哪里不舒服吗?”
张焱烽一边扶着席韵诗一边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人老了,如果表现得太有精神头会让一些等位置的人看不到希望,那就会没有那个耐心等下去了”席韵诗小声地说道。 张焱烽有些似懂非懂的感觉,眼看就要进门了,他也不好意思再问了。 张焱烽扶着席韵诗进入雅集现场,里面已经有不少人了,很多人看到席韵诗走进来都主动过来打招呼问好。 席韵诗也是那么有气无力地回应着,就好像真得很累的样子。 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来到了主桌的位置上,张焱烽的位置就在旁边陪同人员一桌,虽然是陪同人员那一桌,可也不是一般人能坐的。 就在坐下不久,门口发生小小的骚乱,据说是国学大师沈先生的遗孀王先生来了,席韵诗示意张焱烽扶着她去门口迎接。 张焱烽扶着席韵诗一边走一边想,沈先生的遗孀王新梅先生也是家学渊源,她的父亲也是新华夏成立前的著名大儒,先生能有现在的地位除了丈夫的原因还有自身的学识在里面。 先生这一称呼在文化圈里面,尤其是上流社会的文化圈,只有学识渊博的文化泰斗人物才能被称为先生,不论男女都统一称先生。 这位王新梅先生也是奶奶叮嘱要特别注意的一位,她在圈里的地位那可以用泰山北斗来形容,不仅学生众多,为人也被众人称赞,喜爱提携后辈令很多人都为之尊敬。 来到门口,看到一位白发苍苍却梳得很整齐,佝偻着身子,布满皱纹的脸,眼睛眯成一条缝隙的老太太,一手拄着拐杖,另一只手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扶着。 这位老先生据介绍已经一百多岁了,好像耳朵还有问题,现场的人都在跟她打招呼,她好像听不见,在搀扶下颤巍巍地向前走着,张焱烽看着这位老先生,总感觉好像一不小心随时都要背过气似的。 席韵诗迎面走了过去,在老先生耳边大声地跟她打着招呼,老人这才缓慢地抬起头来,睁开有些浑浊的眼睛,“啊!是诗丫头呀,你也来了,一会坐下好好聊聊。”
工作人员带领王新梅先生去往一个单独的休息室,老人说道“诗丫头也跟着来吧。”
就这样张焱烽扶着席韵诗跟着王新梅进了休息室,为了不打扰老先生休息,中年人带着其他人都出去了,休息室就留下席韵诗、张焱烽和王新梅以及身边的一个年轻人。 “小家伙把门锁上,老人家我想清净一下,”王新梅冲着张焱烽说道。 张焱烽不疑有他,转头把门从里面锁上了,转过身来看到了让他吃惊的一幕。 只见刚才还一副随时就要不行了的王新梅,此时健步如飞地走到了席韵诗面前“诗丫头,你故意的吧,那么大声在我老人家耳边喊,是不是想把我耳朵喊聋了?”
席韵诗像个犯错的小学生一样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先生,您错怪我了,我哪敢呀,我不是为了配合您么。”
“那用得着喊那么大声么,”王新梅指着席韵诗训斥道。 看着两个人就像是两个老小孩一样在那里斗嘴,都把张焱烽给看愣了,看了一眼王新梅带来的年轻人,年轻人抬着头看着天花板装作什么也没看见的样子。 看到这样,张焱烽也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的样子,站在角落里不出声。 “这个就是你的继承人?小伙子模样不错,”不一会王新梅满脸慈祥地看着张焱烽,又摸了摸他的头顶点头说道。 “嘿嘿,一会您多给美言几句,先生您多提携一下就是这小子的福分了,”席韵诗站起来笑着说道。 “那就看他的表现了,一会是不是也会上台表演节目?”
王新梅说道。 “他是林建国的学生,乐器方面深得他的真传,”席韵诗介绍道。 “哦~林小子的徒弟呀,那还能有点期待,浩然过来,”王新梅叫了那个年轻人。 “这是我重孙子沈浩然,你们年轻人之间多交流一下,”王新梅介绍道。 张焱烽主动伸出手说道“你好。”
沈浩然给人的感觉冷冷的,见到张焱烽伸过手来也握了一下,点头说道“你好,”就再也没有下文了。 张焱烽从来不是那种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人,既然他表现冷淡,也没有必要上赶着去巴结,也就点了一下头就回到了角落。 两个老人还在那里边喝茶水边聊着,不一会敲门声响起,张焱烽看了两位老人一下,直到两人又恢复到原来那种有气无力的样子才去打开门。 张焱烽打开门,扶着王新梅的中年人走了进来“奶奶,席老,已经开席了,请两位入席吧。”
王新梅点点头抬起右手,中年人过去扶起来往外走去,张焱烽也扶着席韵诗走了出去。 主桌上已经坐了不少老年人,张焱烽想来这些应该都是文化圈的泰山北斗级的人物吧,把席韵诗扶到位置上。 其中一个老人说道“席老这位年轻人没见过,是谁呀?”
席韵诗笑着说道“这是我孙子张焱烽,小烽问刘先生好,刘先生的绘画水平可是全国屈指可数的。”
张焱烽恭敬地说道“刘先生您好。”
老人对张焱烽点点头然后对席韵诗笑着说道“第一次见席老带后辈来,不过怎么姓张呀?”
“这是我最近认的干孙子,他是林建国的入室弟子,从小就跟他学习音律方面的知识,后来我觉得跟他投缘就认干亲,以后还请各位多多照顾一下,”席韵诗向桌上的人介绍道。 坐在主桌上的老人都是千年的狐狸,席韵诗一介绍他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看向张焱烽的目光就开始有变化了。 “他既然是林小子的徒弟一会别忘让他上台表演一下,让大家看看水平怎么样,”王新梅这时候插了一句话,看到王先生都这么说,其他人也跟着附和道,一会一定要看看。 在这个主桌的正前方有一个四方形的舞台,现在正在有几个带着行头的人在那里唱着京剧,这个舞台就是一会各家带来的后辈表演的地方,为的就是能获得这些坐在主桌上的老人的青睐。 雅集刚开始的时候都是老友之间在饭桌上联络一下感情,席韵诗让张焱烽回到位置赶紧吃,一会好有力气好好表演给这些老人们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