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把你当什么了,只是提醒一下你。”
阎佩瑜这个人,哪怕是生气也不会表露得很明显。蔺炀的挑衅,让他很不高兴。但他还是拎得清,不会将罪名压在应采澜头上。她勾男人的时候他见多了,哪能这么安分守己?哪一次他没被她勾得神魂颠倒?因此,他平心静气,很认真地道:“我防着有人撬我的墙角,总是没错的!”
应采澜撇嘴:“毛病!”
在这种事上,哪怕他病娇发作,她也不打算惯着!当即把他的手甩开,转身就走。丢下一句:“那你就拎着大刀,看谁带了锄头就弄死他吧,关我屁事儿!”
阎佩瑜一愣。扪心自问,他有好好说话。可他家世子妃这是……生气了?应采澜不是个没脾气的,他很清楚。但她脾气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平时她喜欢压制他,一般他只当夫妻情趣,很是无所谓。可一旦他的脾气上来了,她就会反过来哄他,让他的脾气瞬间消弭,只想对她笑。今天她直接撂挑子不管不顾了,不哄人了,还是头一回!向冲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自家世子爷坐在椅子上。一张俊脸阴着、黑漆漆的。不由检讨自己,是不是做错什么了?他小心翼翼地问:“世子,发生什么事了?”
阎佩瑜瞧了他一眼,问:“警告过了?”
向冲点点头:“属下觉得,是世子多虑了。世子妃吃过了您这样的山珍海味,哪儿能瞧得上那清粥小菜呢?”
阎佩瑜拧眉,道:“那可未必。”
山珍海味是会吃腻的,人心永远不会满足。得陇望蜀,得到了不珍惜,才是人性常态!他必须把一切可能扼杀在摇篮里,不让世子妃有任何爬墙的可能!向冲没招了,道:“世子办法多,总不至于解决不了。”
阎佩瑜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他是没跟应采澜吵闹,但回去的途中,他发现——自家世子妃还在生气!一句话不跟他说就算了,一个眼神都不给。拉她手,她甩了一下。没甩开,干脆随便他拉,就是不理人!回到王府,她先跳下马车,大步流星往蒹葭苑去,直接把他丢在了后面!阎佩瑜:“……”向冲:“……”川贝、冬雪:“……”世子在世子妃这里,失宠了?蒹葭苑。应采澜回来后,先是让川贝去准备沐浴用水。打算洗个澡再吃晚饭。阎佩瑜进来的时候,她刚刚吩咐完。看见他,她转头扭向另一边,直接拒绝视线交流。那小眼神,还气着呢!阎佩瑜:“……”虽然有点不合时宜,但他竟然感觉有点好笑。还真是那样:在应采澜这里,他的脾气总是去得很快的。看着她的小模样,总觉得自家世子妃哪哪哪儿都好。哪怕是发小脾气的样子,他都觉得可爱、莫名想笑,哪儿还能气多久?他走过去,拉住她的手,轻声喊:“澜澜。”
应采澜立刻就要甩开。他却紧抓住不放,旋即,弱唧唧地指控:“世子妃冷暴力我!”
“?”
应采澜一脸的问号。她不可思议地仰头看他。只见那张顶级神颜上满是幽怨,好像谁家被欺负了的小媳妇儿似的!那语气有点撒娇的味儿,跟奶狗一样!她终于没能忍住,开口道:“难道不是你胡乱冲我发脾气的吗?还反过来咬人了是吗?”
“我没发脾气。”
阎佩瑜立即道:“我只是提出了身为丈夫的合理要求,是你先生气的。”
这点必须解释清楚。他虽然不高兴,却的确没对她撒气。冤有头债有主,他让向冲去警告挑衅者。然后,面对自己女人的时候,要求她跟外男保持距离,也并没说完全不让接触,很合情合理吧?应采澜:“……”合理个毛线!她没好气地道:“可我不觉得合理!”
阎佩瑜见她愿意跟自己对峙,那就代表有商量的余地。便拉着她坐在胡榻上,温声劝说:“你要开铺子、要交朋友,我是不会干涉的。”
应采澜撇嘴,嘲讽地道:“你那叫不干涉?好意思说得出口么!”
阎佩瑜理直气也壮:“我的确没干涉,只是提出了我的看法。我知晓你不会看上别的男人,但是……”他摇晃了一下捏着的手,道:“我家的肉比较香,总怕外面的狗盯上,小心驶得万年船,难道有错吗?”
别说,这跟他的成长环境是有关系的。在太子身边,何尝不是伴君如伴虎。因此,他说话做事,都是特别谨小慎微的!“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看上别的男人?”
应采澜心里对他不满,哪怕他说的话也没啥,可她就是要抬杠。阎佩瑜咧嘴一笑:“毕竟,这帝京里能比我阎望好看的男人,怕是还没出生!你都拥有我了,怎么还看得上别人?我还不够你造的吗?”
应采澜:“!!!”
她知道他脸皮厚,但这人不要脸到这种程度,真是她没想到的。她无语吐槽:“你是懂臭美的!”
他么的!自古以来只知道女人爱比美,没想到……男人长得最好看,真的也值得炫耀?“不然,你找个比我好看的试试?”
阎佩瑜看着她,老神在在。应采澜啧了一声。还别说,真没有!她看见的帅哥不少,但阎佩瑜这款真没见过!他不但长得好看,气质也很绝。平时如玉一般喜人,夜里如妖一般惑人!可盐可甜、可奶可狼,的确极品、又少见!“我防患于未然,是应该的。”
阎佩瑜见她似乎有松动的迹象,连忙趁热打铁:“这不是护食么?”
应采澜撇嘴:“你是狗啊,还护食上了!”
阎佩瑜轻声一笑,软软说了句:“我是狗啊,你就是我的肉骨头!”
应采澜:“……”终究是没忍住,噗呲笑了一声。妈呀,这款男人真的……绝了!肉不肉麻?阎佩瑜赶忙道:“呐,不生气了。嗯?”
本来吧,他就是霸道了一点。想法过分了一些,倒是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应采澜也不认为因为这样就需要跟他老死不相往来。她想了想,问:“下次还这样?”
“必须这样啊!”
阎佩瑜在这点上,是绝对不肯让步的:“你应采澜是我阎佩瑜的人,谁也别想觊觎!”
应采澜:“……”他说的,其实也没错。但:“你这样管我,若是让我有窒息感呢?我感觉窒息,就更想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