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竹十分纳闷,正欲起身追出,可又被穿封狂果断的拦了下来。 穿封狂还没有做出任何解释,南天竹便有些火气上头了,瞪着穿封狂道:“眼见贼人就快束手就擒,为何你要阻拦于我?”
穿封狂若有所思地道:“他是我五师父,没想到他还活着,他就是我五师父!”
南天竹顿有所悟,却又十分惊讶地道:“你是说那跛脚人是赛氏五虎中排行老五的赛如风?”
穿封狂坚定地道:“没错,虽然他蒙着面,脚也瘸了,可他的言行举止,和五师父分毫不差!”
南天竹奇怪地道:“素闻五虎与楚军也是势不两立,可他为何偏偏要助纣为虐呢?”
穿封狂望向跛脚人远去的方向,长叹数声道:“从他眼神可以看出,他是被人用药物给控制住了,所以才会让楚军为所欲为,任其摆布。”
南天竹也叹声说道:“难怪‘驭淋剑法’他使得如此利索?原来他就是其剑法的创始人之一!”
穿封狂似有所想地道:“可怜了我的两位师父,四师父是有的放矢的潜入虎穴,危如累卵,而五师父则一直是楚军的杀人傀儡,任其所用。我左思右想,得赶紧设法让五师父摆脱困境,别让他再为虎作伥,我得全力让他恢复正常人的生活,找个没人的地方,让他岩居川观,超然世外!”
南天竹道:“可楚营闭门塞窦,壁垒森严,若想见得来无影去无踪的五师父谈何容易?”
穿封狂决然说道:“即便是龙潭虎穴,我也不能任由我五师父听人穿鼻、任人摆布。”
南天竹微微一笑地道:“几位师父有你这么一个孝顺的徒弟,也算慰藉生平了。”
穿封狂一直在沉思着什么,半晌才又启齿说道:“我很是纳闷,这家客栈已被我揭顶,所有景象都已显露无遗,楚军的目的也随之昭然若揭,他们就是想借五师父的驭淋剑法来嫁祸于我,以此来挑起武林纷争,肢解武林各派,以达到他们独霸天下的野心。”
南天竹疑惑地道:“既然一切都已真相大白?那穿封哥哥又还有何可纳闷的呢?”
穿封狂喟然说道:“我仍觉得事有蹊跷,这里齐聚了江湖各派的能手,连汉军也闻风而动,他们这般如蚁附膻,趋之若鹜,到底意欲何为?”
南天竹叹道:“只可惜五师父也远走,不然他定能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穿封狂道:“看来我们真是闭明塞聪了,江湖变故,我们却茫然不知。”
说毕,穿封狂突地将温柔的眼神投向南天竹,温情脉脉地看着她道:“苦了你了!”
南天竹满心欢悦,也柔情似水地望着穿封狂道:“只要能陪在穿封哥哥的身边,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天竹也在所不辞!”
穿封狂抬头望了望天空,又对南天竹道:“走吧,我们且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再说!”
说完,已轻轻一带南天竹的秀手,二人便已施展开了绝顶轻功,轻飘飘地飞上了高空,穿出屋顶,二人有若天上的仙人,衣袂轻飘,柔丝上扬,在茫茫的雾气之中,若隐若现,其气质神采,恰巧绘出了几分仙风道骨,宛若天骄飞仙,飘飘然向南方的一条大道上轻轻落去。 二人携手并肩,走在荒芜的街道之上,顿时给这芜秽的大街渲上了一道靓丽的风采。 穿封狂感慨道:“这里门堪罗雀,渺无人踪,何以令人神往?”
南天竹突地惊呼道:“穿封哥哥,快看那边!”
一群策马扬鞭的军士,突然打破了汴山镇的静寂。 那些军士,个个士气高昂,策马扬鞭,带着一路尘灰,离得太远,还根本分不出他们是哪路大军? 二人顿时戒备,一晃躲进了一个小胡同中,穿封狂道:“这汴山镇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看他们气焰汹汹,就知是来者不善!”
南天竹道:“他们即将走进,待他们来得更近一些,再下定论。”
穿封狂昂头向着四周看了一看,见东面的一个朱红的阁楼顶上,视野开阔,极易藏躲,便拉着南天竹轻轻飘了过去。 二人身轻如燕,轻轻飘落于阁楼里面,低身俯瞰,见得镇南的路上,长长地拉出一条长龙,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项羽帐下的一股铁骑大军。 穿封狂哪里见得楚军?立时将独臂的拳头捏得“格格”作响,低沉地道:“这些楚军,真是杀之不尽,我真恨不得将他们连根拔起,以匡扶江湖正义,国之大义!”
他话音刚落。 突闻南天竹又好奇地道:“穿封哥哥,快看,带头的将军竟然是个女的?”
此话一出,顿时让穿封狂想到了妹妹穿封逸,不由全神贯注地定睛望去。 迷雾漫漫,尘气涨天。 虽然眼下一片模糊,但穿封狂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那带头的将军就是自己的亲妹妹穿封逸。 他顿时欣喜若狂,差点就叫出声来。 好在他没有迷失自我,顿时又想到了大局为重,这才努力压制住了自己激动的心情。 但是他还是忍不住自言自语地低语道:“没想到许久未见,她竟变得如此的英姿飒爽,超尘拔俗!”
他的瞬息万变,可把南天竹给弄迷糊了,站在一边舌桥不下。 可南天竹看他沉迷的样子,心里真是不痛快,忍不住一巴掌刮了过去,差点就梨花带雨,泣声喊道:“没想到,你竟是如此见色忘义之徒,我……我……真是瞎了眼了!”
话音刚落,穿封狂也算清醒了过来,慌不停迭地解释道:“天竹妹妹,你误会了!”
南天竹瞪直了泪眼道:“误会?我亲眼所见,你还想狡辩,楚军可是你不共戴天的仇敌,你怎可一下子忘得一干二净?你如何对得起你的列祖列宗?如何对得起你死在楚军冰刃下的亲人,如何对得住……!”
穿封狂一把捂住了她的嘴道:“她是我妹妹,她是我一奶同胞的妹妹!”
听到此话,南天竹更是满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