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馗泣声说道:“空有孝道有什么用啊?这个畜生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之事,我桂飙就算搭上老命,也赎之不清啊!”
游凡尘不知道当如何面对?看着老头苦不堪言的模样,也根本不好意思将罪过责备于他的头上。 他凝然说道:“桂大叔,所谓百善孝为先,定是那丧母之痛给了桂馗很大的打击,故才让他步入歧途的。”
桂飙老泪纵横,泣声说道:“他娘比我小二十岁,生的貌美如花,去世以后,确实对我儿桂馗打击很大,因为……!”
后面的话貌似难以启齿,让他欲言又止。 刘神医叹声接过话题,低沉地道:“三年前,他娘就在这大山里遭人凌辱致死,我用尽毕生所能,竟然都无力回天,真是让人惋惜。”
他微顿又道:“桂馗一气之下,找到了那几个行恶之人,并手刃仇敌,导致魔性顿生,渐渐就变成了今天这个模样,这大山上曾经给他的阴影,是他永远都挥之不去心结,所以他才会对过往行人施以加害。”
游凡尘惋惜地道:“原来是这样。”
桂飙拭泪说道:“这个孽子,我拿他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曾无数次告诫过他不要再做伤天害理之事,可他每次都冷冰冰地说:‘谁能还我娘的命来?’瞬间弄得我哑口无言,真是无可奈何!”
游凡尘道:“桂大叔,可否让我见他一见?”
桂飙急道:“千万使不得,使不得呀!他会要了你的命的!”
游凡尘义然说道:“为了解救更多的人,哪怕豁出性命,我也要不惜一试!”
桂飙见他执着,寻思一阵道:“见你如此大义凛然,也罢,等他们母子三人挺过难关,我便带你去见他。”
游凡尘迫不及待地道:“救人如救火,早一时见他,或许就能拯救更多的人!”
桂飙道:“你这么有把握说服他吗?他是我儿子,我比较了解他,你一个陌生人去见他,更会激起他的愤怒,我不想见你们大打出手,相互残杀!”
游凡尘拱手说道:“身为江湖中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我怎么可以袖手旁观?”
桂飙叹道:“既然如此,那也只能试一试了,你若能将其劝服,那你可就是我们一家的大恩人啦!”
游凡尘道:“桂大叔言重了,事不宜迟,我们快走吧!”
随后又对着刘神医道:“刘神医,他们母子三人就有劳你费心了!”
刘神医道:“放心吧,这里交给我就是了。不过这桂馗性子刚烈,顽固不化,可要对其良言相劝,万不可激怒了他,不然,后果可不堪设想啊!”
游凡尘拱手回道:“多谢刘神医关怀,我会斟酌而行的。”
桂飙在一旁说道:“请随我来吧!”
说着,便领着游凡尘上了山去。 顺着一条小道,二人极速来到了山腰。 山腰上有一处简陋的房屋,全是木架所制,细看还真有几分别致,旁边有一个翻新过的坟墓,坟前一块石碑上朗朗写着:“爱母晨飞燕之墓”! 游凡尘走到墓前,神色凝重地道:“这该是婶子的墓碑吧?”
桂飙叹息道:“是啊,我儿为了陪伴他娘,便在这里搭建了一所简陋的房屋,只要找不到他人的时候,他一定就在这所房子里!”
房门开了。 走出一个彪形大汉,浓眉虎目,手提一把大刀,凶相毕露的样子,不由让游凡尘为之一惊。 “爹,这人是谁?”
他警觉地问道! 桂飙忙道:“他是一个远道而来的朋友,他是来祭奠你去世已久的娘亲的,馗儿可要善待于他呀!”
看来彪形大汉就是桂馗了,他脚下有声,踩得地上“格格”作响,围着游凡尘走了一圈,“呵呵”笑道:“自己报上名来吧,我桂馗刀下无无名之辈!”
桂飙忙上前说道:“馗儿啦,你游大哥可不是坏人?你可千万别伤害他呀!”
桂馗冷声笑道:“爹,你就是太善良了,难道好人他的脸上会写着好人吗?在我眼里,天下乌鸦一般黑,既然都自个送上门来了,我也就不客气了。”
说着,手中大刀一挥,就欲抡向游凡尘的面门。 游凡尘不慌不忙,大声喊道:“桂贤弟,且慢!”
桂馗笑道:“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尽管说,否则下一秒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游凡尘没有起剑,彬彬有礼地道:“桂贤弟,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希望你停止对那些过往行人的残害与杀戮!”
桂馗突地仰天大笑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是什么狗屁笑话,我娘现在就躺在这堆黄土里,谁又来替她申冤吐气?”
桂飙焦虑地道:“馗儿,你就听你游大哥的一句劝吧,你娘虽然含冤而死,可那些作恶之人,不已经被你尽数杀死了吗?这么多年了,你一直这样耿耿于怀,这到底何时才是个头啊?”
桂馗坚毅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杀气,冷声说道:“但凡我命不休,杀戮便不会停止!”
游凡尘道:“冤冤相报何时了?桂贤弟,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无休无止的杀戮,会造成多少人家跟你一样家破人亡?”
桂馗狠声说道:“念在你跟我爹是朋友的份上,我且不跟你计较,在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我劝你赶紧离开,否则,你将出不了这个山头!”
游凡尘毫无畏惧地道:“既然今天敢来到这里,我也没有打算要活着回去,我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劝劝桂贤弟,浪子回头金不换,你得多为桂大叔想想了,你看他一把年纪了,还整日为你焦心劳思,头发胡子都白了。我想就算大婶在世,他也不愿意看到你这般灭绝人性,桂贤弟可得三思而后行啦!”
桂馗突地面部狰狞,狠声说道:“怎么?你敢教训我?”
游凡尘和蔼可亲地道:“不敢,不敢!所谓百善孝为先,桂贤弟既然能为驾鹤西去的大婶室迩人远,何不多为还活着的大叔密针细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