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到洛东宇的学校,和她配合着跟孩子们做游戏,然后说腰痛得厉害,让她帮他按摩,他其实是肚子痛得更厉害吧!可她什么也不知道,因为她相亲的事,还让他在暴雪中在外面等她到半夜!那天晚上,他是不是也一直忍着腹疼,就为了让她给他一个交代?越想越难过,越想心越痛,封萧萧哭得泣不成声。“你别哭,”医生安慰她说:“现在检查结果还没有出来,你不用担心,不要给病人思想压力,尽量让他乐观一点,心理治疗才是最佳良药。”
封萧萧点点头,忍着哭泣问:“什么时候能拿到检查报告?”
医生说:“报告单出来了,我给你送过来,你不用担心。”
封萧萧觉得部队医院的医生服务态度真好,她向医生道谢后,往病房走去。在病房外,她透过玻璃门看见护士为洛家俊挂上了输液瓶,再看看他没有血色的脸,她的心疼痛不已。她不能不想,如果是恶性肿瘤怎么办?如果是晚期了怎么办?那她就要陪他走完最后的岁月了。想到这里,她再次泪如雨下。一边哭,她一边在心里想,如果检查结果出来,说洛家俊是恶性的,她就算拼着被所有人骂,也要和他举行婚礼,让他走得没有遗憾!哭了好一会儿,护士出来了,她忙擦干眼泪,慢慢走了进去。洛家俊一看见她红肿的眼睛,心就痛起来,手向她伸出来:“萧萧。”
封萧萧露出一点勉强的笑容,走到床边握住他的手,说:“你感觉怎么样?”
“很好,”洛家俊说:“检查结果还没有出来,不过我知道没有什么大问题,肿瘤一定是良性的,只要做个小手术切除就好了,你别担心。”
他虽然说得乐观,可封萧萧哪能放心?“你肚子都痛了这么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偶尔有一点痛,没有严重到需要到处宣扬。”
“肚子痛还上班,还陪东宇做游戏,还……”她的喉咙硬得说不下去了。“又要哭了?”
洛家俊心疼地伸手抹她的眼泪:“真的没有多痛,我装得很严重,其实是想让你好好爱我,怕你不要我了。”
封萧萧忽然想起了他在电梯里的问话:“你不要我了?”
“你决定不要我了?”
“萧萧,回答,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一连三个“你不要我了”让她的心又痛起来。她忍住伤心,刮了一下他的鼻子:“你很傻。”
“我很傻吗?”
他两眼晶亮地问:“有多傻?”
“你笑的时候像地主家的傻儿子。”
洛家俊当真咧开嘴傻乎乎地笑起来:“我傻,你笨,我们是不是天生一对?”
“你这么傻,我才不要和你天生一对。”
“你喜欢什么样,我就是什么样,只要你不离开我,万事好商量。”
封萧萧说:“那你发誓,你也不会离开我。”
这时候封萧萧也是傻傻的,仿佛洛家俊只要对她发一个誓说不会离开她,他的肿瘤就不是不治之症,就会好起来。洛家俊马上举手发誓:“我发誓,永远都不离开封萧萧,永远忠于她,爱她,给她幸福,若违此誓,天……”封萧萧差点又想哭,突然低下头吻住他,没让他把毒誓说完。封萧萧的主动让洛家俊大为惊喜,要知道,这一年来,封萧萧总是逃避着他的亲近,哪怕一个吻,他都要费尽心思才能得到。而现在,虽然是为了堵住他的誓言,她才用嘴唇吻住他,也足够令他欣喜若狂。他不顾腹痛,热烈地回应她。两个人倾情热吻了好一会儿,封萧萧忽然听见有脚步声,吓得一把推开洛家俊。洛家俊“啊”地叫了一声,痛苦地倒下。封萧萧惊慌地问:“我弄疼你了吗?”
“没有,没事。”
他忍着疼说。封萧萧回头见没有人,说:“我以为有人进来了。”
洛家俊说:“没有,是从外面经过的。”
“哦。”
“有人怎么了?”
洛家俊取笑地看着她:“别人怎么知道是你主动的?”
封萧萧的脸羞得通红,转身往出走。“萧萧,”洛家俊叫住她:“床上来。”
“不。”
“来吧,”洛家俊说:“你还在姨妈痛,照顾我累了这么久,来床上躺一会儿。”
“不,我去看看检验结果出来没有。”
洛家俊也想知道他这个肿瘤到底是什么情况,说:“那你去吧,看了过来告诉我。”
封萧萧走出病房,眼泪又出来了。从知道洛家俊的肚子里长了肿瘤后,她就一直想哭,可医生说不能给他增加思想压力,她只能忍着。一出了病房,她的眼泪就忍不住往下滚。医生迎面走来,看见她哭,问:“病人怎么了?”
封萧萧抬头看见是给洛家俊检查的医生,忙说:“他没事,检查结果出来了?”
“出来了,”医生说:“他肚子里的确有一个东西,但还不能确定倒底是什么。”
封萧萧的眼睛直眨巴:“为什么不能确定?”
医生思忖地说:“因为不能确定倒底是不是肿瘤。”
“不是肿瘤,那会是什么?”
封萧萧不解了。“我先跟病人谈谈。”
封萧萧又跟医生回到病房。医生向洛家俊介绍情况,说:“现在仪器检查到你的腹部的确有一个东西,但是和我们以前检查到的肿瘤包块有很大的不同,所以不能确定是不是肿瘤,我现在要了解一下,你以前腹部有没有受过伤?”
封萧萧紧张地看向洛家俊,对他肚子里这个不明生物,她比他本人还紧张。洛家俊想了想,说:“在我的印象中,没有受过伤。”
“你小时候呢?最好打电话问问你父母,看你小时候有没有异物进入你的身体。”
洛家俊感到医生说得有点严重,如果不弄清楚这是个什么东西,医生也不敢随便做手术切除。“那我问问。”
封萧萧忙把他的手机递过去:“你问你爸爸?”
“我问姑妈,我小时候姑妈和我们住在一起,她可能更清楚。”
他拨打他姑妈的电话,那边很快接了:“家俊,你还好吧。”
“我不好,姑妈。”
洛家俊这语气竟像在撒娇。封萧萧好奇地看着他。他姑妈一听急了:“你怎么了?怎么不好?”
洛家俊见姑妈着急,又改口说:“姑妈,我吓您的,我没事。”
“死小子,”姑妈骂:“没事吓我干什么?”
“对不起,姑妈,我不应该吓您,不过我想问您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吧。”
洛家俊一边低头看肚子,一边说:“我小时候有没有摔过跤?”
“哪个小孩不摔跤?”
他姑妈说:“古话都说,茄子是吊大的,孩子是摔大的。”
“不是,我是说有没有摔得特别严重的时候,比如不小心有什么东西扎进了肚子里。”
“那没有,”他姑妈说:“你小时候,大家都把你护得跟宝似的,就家文趁我们不注意推了你几次,最严重的一次从楼梯上摔下来了,但因为楼梯上铺了地毯,所以只是头磕破了,没有摔出什么大问题。”
洛家俊说:“就是说,我肚子上从来没有扎进过什么异物吧?”
“没有,至少在我带你的时候没有,你大一点后,我虽然搬走了,但你如果受过伤,你应该也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