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时煊欲言又止,沈蓓更加着急了。“到底怎么了,簌簌病得很严重吗?”
“稍后江易轩会给我电话商议簌簌的事情。”
沈蓓松了一口气,推着晏时煊朝客厅走去。“看你的表情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现在结果还没出来,你不要自己吓自己。”
沈蓓以为晏时煊刚刚脸上的忧愁是因为簌簌的病情,并没有多想。就在此时,电话响起,晏时煊直接按下了免提。“你说吧。”
沈蓓见晏时煊毫不避讳自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握住了他的手。“簌簌的情况不算严重,但是就是……”江易轩有些难以开口,很显然,问题不严重,但是却十分棘手。“你实话实说就好。”
晏时煊再次开口。“是这样的,簌簌现在最严重的问题就是缺乏安全感,而她安全感的唯一来源就是你,在她的思想里,她希望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和她两个人,其余任何人的出现她都会视为敌人。”
“敌对程度按照你和对方关系的亲密程度划分,你和对方关系越好,簌簌对她的恶意越大,她这个问题倒不会对自己的身体造成伤害,就是对你身边的人不太友善。”
江易轩知道晏时煊和沈蓓的关系,所以他很清楚簌簌会敌对的人是谁。若是让簌簌继续这样下去,沈蓓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解决方案。”
晏时煊语气沉稳,眉心却微微皱了起来。原来簌簌对沈蓓的敌对都是因为自己。“他现在相信的人只有你,包括刚刚你也看出来了,她对我一点都不感冒,所以我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
“现在只能先尽量别让她发觉在你心里,还有比她更重要的人存在,然后让她相信你不会离开她,最后再慢慢开导她,接受这个世界。”
“我会给她开一些辅助的药物,可以稳定她的情绪。”
说到最后,江易轩深深的叹了口气。“就是你和蓓蓓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现在又遇见了这样的难题,对你们的感情可是不利哦。”
晏时煊看向沈蓓,眼中都是内疚,随即又问道。“簌簌痊愈大概需要多久。”
“这个说不准,短则三两月,长则三五年,要是情况再糟糕一些,她可能……诶,反正就算我不说你也懂,作为医生,我能做的只有这些,剩下的只能靠你来打开她的心扉。”
晏时煊将电话挂断,眉眼间都是深沉。簌簌的病情让他意想不到,医疗方案更是让他手足无措。眼下的情况,定然是不能让簌簌看出自己对沈蓓的在乎,否则直会加深她的病情。可这样,对于沈蓓来说实在是不公平。“别担心,我理解,怪不得簌簌对我的敌意那么大,原来是因为你在乎我。”
沈蓓嘴角勾起一丝浅笑,故意转移晏时煊的注意力。她不想让晏时煊在簌簌和自己之间做选择,所以她选择主动隐退。“抱歉。”
晏时煊抱住沈蓓,语气诚恳又无能为力。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将沈蓓保护的很好,却万万没有想到,让她一直受委屈的人是自己。“没事,我们只要在簌簌面前稍微控制一下,不秀恩爱就行了,难度不大。”
“我保证,我一定会用最快的速度解决这件事情。”
沈蓓点头:“我相信你,刚好这段时间为了准备新概念的事情我可能会很忙,没时间陪你,这几天我就暂时把你借给簌簌了。”
晏时煊揉了揉沈蓓的脑袋,刚准备说些什么,簌簌房间内便传来了一声尖叫。沈蓓没有犹豫,用最快的速度将晏时煊推到了簌簌的房间门口,但自己却选择不进去。“簌簌,你怎么了?”
晏时煊看着房间内的一片狼藉,眉心紧锁。“都是因为她,时煊哥哥才会这样对待我,我讨厌她!我不想见到她!”
“时煊哥哥,你让她走,让她离开这里,好不好!”
晏时煊看着簌簌狰狞的面容,心疼不已。他走去抱住簌簌,柔声安慰。“时煊哥哥最在乎的人是你,我不会抛弃你,簌簌不怕,好吗?”
簌簌开心的看向晏时煊,可仅仅只是一秒,脸上的表情就变了。“不,时煊哥哥都是骗我的,你最喜欢的是那个女人,因为她,你不喜欢簌簌了。”
“没有,这些都是簌簌误会了。”
晏时煊心疼不已,内疚自己竟将簌簌害得那么惨。“真的吗?”
“真的。”
簌簌又恢复了小天使的模样,她甜甜一笑,扑进了晏时煊的怀里。赵春华悄悄的来到了沈蓓的房间,一脸的忧心。“蓓蓓啊,那个簌簌小姐是不是不太喜欢你?”
沈蓓放下手中的画笔,牵起了赵春华的手。“奶奶你别多想,簌簌是生病了,她本性不坏。”
“生病了?什么病能让她变成这样啊,她该不会是……”赵春华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在山村里,人们对精神病都是有些忌惮和嫌弃的。“您别多想,她的精神没有任何的问题,就是就突然来到了新的环境,比较依赖晏时煊罢了。”
赵春华呆滞的点了点头,随后离开了沈蓓的房间。但是赵春华有预感,簌簌一定是变成了精神病,所以才会做出那么多行为怪异的举动。这段日子簌簌对晏时煊的亲昵她都看在眼里,若是被人家知道沈蓓的男朋友和自己的妹妹这样那样,指不定会传出多少闲话。不行,她不能任由他们家蓓蓓吃亏!整整一天,晏时煊都在房间里陪着簌簌,就连午餐都是让人送进去吃的。期间晏时煊趁着簌簌不注意的时候,给沈蓓发了几条短信说明情况,同时也表达了自己的歉意。看到这些短信,沈蓓只是嘴角带着无奈的笑意,给晏时煊回了个别担心自己。放下手机,沈蓓便看到了赵春华探究的目光。她解释道:“簌簌生病了,怕传染给我们,所以时煊照顾她在房间里吃饭,你们别担心。”
赵春华神情中划过一丝异样,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埋头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