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离西诏太子这么近。墨发下是一张没有被压住的侧颜,完美至极,惊为天人。现在他是闭着眼睛的,她可以想象如果睁开,会是如何的刹那芳华,璀璨至极。她忍不住伸出手,去触摸他的脸,一点点接近,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入手是有弹性的脸,见对方毫无反应,她大着胆子,将手摩擦在唇角处。“太子殿下,我……心悦于你……”对方突然睁开眼,宁元怡吓得瞬间身子僵硬了一下。她看到他坐起身子,“六公主,你看清楚我是谁?”
宁元怡一愣,这哪里是西诏太子,“你……你是谁?”
对方看着她吃惊的模样,似乎在预料之中,“我啊,司马缺德……不是,司马天德。”
“啊……”宁元怡大喊大叫起来。司马天德蹙眉,“你喊什么?”
“你不是西诏太子,你是谁?”
宁元怡后退了好几步。司马天德闻言,一笑,“我当然不是西诏太子,六公主以为夜箫渊是何许人也?能轻易的上当受骗?你太看清他了,如果他是这么容易上当的话,西诏不知道成什么样子了。”
宁元怡抬起头来,看着他道:“所以,这一切都在西诏太子预料之中。”
“算是吧,不过不知道会是六公主前来,以为是……”“崔紫樱?”
宁元怡问。司马天德没有否认。“既然知道事情是这样的,为何还要做到这个地步?”
宁元怡不明白。“因为崔小姐手中有太子殿下的人,他就是个表面看着冷心冷情的人,可是心里却是热的,他的人都在他的护翼之下,他都想保护。”
宁元怡扶着门,若不是门,她会瘫坐在地上,“所以,他会怎么处罚我?”
“我不知道,或许逐出西诏吧!”
司马天德站起身来缓缓的道。两行清泪流下来,宁元怡忍不住哭出来。司马天德伸出手递出帕子,“我这个人平生最怕女人掉眼泪,你顶多算是个同谋,不会有事情的。”
宁元怡哭的更伤心了,司马天德没有了办法,忍不住道:“姑奶奶,你还哭什么?”
宁元怡摇头,“我不知道。”
或许她觉得自己太蠢了,被人利用。或许知道,她这么蠢,不仅西诏太子看不上,她也看不上自己。护国公府崔紫樱跪在院子里,护国公崔忠不敢相信,他这个从小疼爱的孩子竟然会做出这等事情来,真是让他觉得没脸面再见太子殿下。“请家法!”
护国公喝道。很快有下人递过来戒尺,护国公接过来,冷喝,“伸出手来。”
崔紫樱抬起头来,看着一脸怒容的护国公,淡淡的道:“父亲,到了这个时候,您做什么都晚了,做了就是做了,我一人做事一人承担,绝对不会连累护国公府。”
“伸出手。”
护国公低吼着。崔紫樱伸出手,他狠狠地打了下去,手掌心瞬间红肿了起来。她浑身颤抖了一下,被父亲打的记忆还停留在小的时候,那个时候她也如现在这般,疼的浑身颤抖。她闭上眼睛迎接下一次疼痛的来袭,但是久久也没有迎接来到。缓缓的睁开眼,看到的是一脸痛心的父亲。心中微微一怔,看到他扔下戒尺,跪在地上,朝着门口道:“臣有罪,这一切事情与臣有关,是臣没有教育好她,让她犯下了大错,子不教父之过,还请殿下降罪于臣。”
她回身,看到了那一抹身影,修长高大,那一袭月白锦袍在月色下散发出光芒,每一步都走进了她的心中。那张容颜俊美非凡,惊为天人。她站起身来,然后重重的跪下去,磕头,“一切的事情都是臣女一人所为,与护国公府无关,臣女的罪责臣女一人承担,请太子殿下降罪。”
“紫樱……”护国公的声音透着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