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一巴掌打在时苒脸上一身纯白色连衣裙,帆布鞋,刘梦娇就这么突然出现在时苒面前了。对方皱着眉,满眼恨意,就好像时苒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一样。啪!一个巴掌毫无征兆的甩在时苒脸上。声音响到彻骨。时苒的脸颊被打得生疼,左脸红了一片。这一巴掌太狠了,狠到刘梦娇自己都差点没站住,打人的手掌阵阵发麻,还带着余温。刘擎和王币织同时愣在原地,他们全家都不喜欢时苒,狠不得她早死。但是像刘梦娇这样,见面就打人还是第一次发生。他们的乖女儿到底和时苒发生什么过节了?时苒微垂下的头颅缓缓抬起,指尖已经扣进拐杖的木屑里,凌厉的目光射在刘梦娇脸上。眼前这个女人凭什么打她?要不是时苒拄着拐杖,刘梦娇想碰她一下都是做梦!时苒瞪着眼前这个平白无故给了她一巴掌的妹妹。有刘擎和王币织在场,刘梦娇并没有被时苒眼中的杀气给吓倒,反而更加张狂。“时苒,你就是一个小人。”
不是第一次这么侮辱她了。这一家人,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侮辱她了。为什么在这群人眼里,别人总是错的,他们就一点错都没有呢?为什么他们总是用自己臆想的结果去判断别人?“时苒,别以为你和爸妈说了,他们就会信你。别忘了,你在他们眼里才是最坏的那个。”
刘梦娇咬着牙,指着时苒的鼻子,恶狠狠的骂着。这一刻,时苒才知道,自己这一巴掌是为什么挨的。刘梦娇,这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女人,居然以为时苒把她打胎的事情告诉刘擎和王币织了。“娇娇,怎么了?是不是时苒在外面欺负你了?什么事跟爸妈说,这丫头要敢欺负你,爸妈现在就打死她。”
王币织第一个冲了上来,扯着时苒的衣服,就好像她才是刚才那个打人的人,刘梦娇被她欺负了一样。心如死灰。时苒没想到,这一家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已经完全没有人性了。不分原由,一味的袒护他们自己的女儿。而时苒,从始至终都是那个多余的人,那个在他们心里,方方面面都比不上刘梦娇的人。刘梦娇见王币织过来维护她,心里更是得意。她说什么来着,时苒在爸妈面前说她的坏话就是自讨苦吃,没人会信的。“妈,时苒在外面被人包养了,还打了胎。我们不能跟这种不知自爱的人有所瓜噶,这让周围邻居怎么看我们家呀!”
刘梦娇将自己的屎盆子全部扣在时苒身上。那神情,那话语,不拿奥斯卡都浪费了。王币织一听,嫌弃的放开拉着时苒的手,就好像她是一件肮脏的垃圾,避之不及。“时苒,你小的时候就不学好,总跟风一行那种人混在一起。现在居然又做出这种事来,刘家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你就不能跟梦娇学学,做个干净的女孩子就这么难?”
王币织张着一张嘴,将那些恶毒的话喷在时苒脸上。刘梦娇的脸色更加得意。在这个家,时苒的地位连狗都不如。敢打她的小报告,纯属找死。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时苒已经懒得和这群人解释,也根本没有解释的必要。她不在乎自己在这群人心里的形象,因为从现在开始,这群人也不会在她心里出现了。五十万,一巴掌,算是她还刘擎的。拖着打着石膏的脚踝,时苒昂着头,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将那些不值得的人和事统统甩在身后。“时苒小姐?”
齐礼一直站在帕加尼旁边,看着时苒红肿的侧脸,担心的问了一句。“没事,不小心撞到了。”
时苒侧着脸,尽量不把自己被打的脸向着齐礼。明显就是被打的,齐礼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但是时苒有意隐瞒,就说明她不想再提起这件事。齐礼会意点头,没有再说些什么。之后,时苒说她要去养母的骨灰存放地,帕加尼开出了巷子。车上,时苒一直默默的坐在后面,一句话都没说过。她,终于用钱和尊严换回了养母的骨灰寄存证。从这一刻起,她再也不欠刘擎一家任何东西了。帕加尼很快到了时苒所说的地方,一个在殡仪馆附近的骨灰存放楼。没有墓地,每个人的骨灰都被存放在一个小小的区域里。像中药店里,存放中药的货架一样,每个人一小格。时苒养母的骨灰就放在二楼A区3053的位置上。帕加尼停在外面,时苒并没有让齐礼跟她进去,因为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一眼望穿,十年已逝。养母出殡那天的画面,还清晰的印在时苒脑海中。养母娘家没人,刘擎为了节省开销,一切从简,简到只有眼前的这个盒子。时苒记得,当天只要她一个人哭了。哭的很伤心,却没人看到。“小苒。”
前来祭拜的风一行从时苒身后走出来,拍着她的肩膀,将一束白色的菊放在架子上。下一秒,就注意到时苒打着石膏的腿。“小苒,你腿怎么了?”
除了养母,或许这个世界上,就只有风一行会在乎她吧。“没事,不小心扭到了。医生说很快就能好。”
时苒强装镇定的解释着,她发现自从封浩出现后,有些事,她总要找理由瞒着风一行。“怎么这么不小心?什么时候扭伤的,怎么不通知我?”
风一行一直盯着时苒的脚上,担心之色难于言表。“就是一点小伤,已经没事了。”
时苒侧了侧身子,试图躲过风一行的目光,然后将话题引导对方身上。“这两天怎么样?车行生意还好吗?”
风一行再次抬头,目光和时苒对上,“还好有几个老人跟着,一切正常。”
听到这话,时苒也就不担心了。之前还怕风一行的案件会影响到车行的生意,现在看来,完全是她想多了。她的小哥哥远比她想象的厉害多了。两个人聊了几句,风一行就接到一个电话,似乎是有什么急事,人跟时苒打了招呼,之后向骨灰盒鞠了一躬,人就先行离开了。许久之后,时苒才拄着拐杖从里面出来,向着帕加尼停放的位置走去。百米之外,她就瞧见齐礼恭敬的站在车外,还有司机。距离越来越近,一种压迫的气息也随之而来。白色的帕加尼,似乎因为某人的到来,散发着一种强势的气流,让时苒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