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德旺可谓是处心积虑,他知道正常情况,愿意不可能实现,想要得到儿媳妇邢氏,他需要另辟蹊径。”
“为此,他想了一个阴招,打着祈福的旗号,让自己一位妾室带着儿媳妇邢氏去寺庙敬香……” 年轻书生口才很好,这一番境遇说的是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小面馆里面的食客们,都屏住呼吸,聚精会神的听着,甚至连店里的小二,店家老板,都在偷偷的听。 “去寺庙敬香有何说法?”骆星辰问道。 年轻书生喝了一口面汤,随即解释到:“这寺庙明面上是好地方,敬奉的是佛祖和菩萨,这是没错的,但是,佛寺无罪,和尚却有罪……” “和尚拿了魏老爷大量的香火钱,早就是魏老爷的人了,等邢氏去了佛寺,被和尚请到一处厢房,从外面锁上门,这魏老爷就藏在厢房里!”
年轻书生呵呵冷笑两声,他不用接着说,在场的人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后来,为了掩人耳目,魏老爷魏德旺娶了邢氏为一房侍妾,但此事怎会就此了结?”
“魏家老三趁其不备,带着邢氏,就逃离了魏家,这可把魏老爷魏德旺给气坏了!”
“魏德旺派人满城找人,这不是让魏家成了大笑话嘛。”
在场的食客们哄然大笑,就连小二都忍不住傻笑起来。 看热闹不嫌事大,能看到这魏家丢人,真是太有意思了。 书生一边说话一边吃面,一碗面没多久就去了一半。 “小二,还有半碗面给我包起来。”
年轻书生掏出了一只盒子。 “来咯。”
小二很麻烦的装面,手法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干了。 “兄台你下次再来吃新鲜的不好吗?”
骆星辰道。 年轻书生腼腆的笑了笑道:“在下家贫,这面带回去能再吃一顿,省了晚饭。”
等打包好以后,年轻书生拱手一礼道:“多谢兄台的面,在下有事告辞了。”
年轻书生离开以后,小面馆里又恢复了平静。 紫烟和碧蛇都带着斗篷面纱,让人看不清容貌,随身又带着佩剑,这样一看就是行走江湖的女子,有见识的人都知道这样的女子不好惹。 如此一来,她们也省却很多麻烦。 碧蛇和紫烟对望一眼,碧蛇当先一步,起身离开小面馆。 而紫烟和骆星辰又坐了一会儿才出门。 在小面馆附近的一处巷子里,紫烟和骆星辰等待了一会,才看见碧蛇匆匆而来。 “找到他住处了吗?”
紫烟道。 “找到了,他寄住在一处弄堂里面。”
碧蛇怀抱着长剑道。 “就他一个人?”
紫烟秀眉微蹙了一下。 “还有一个女人。”
碧蛇唇角上扬道。 “果然……”紫烟道。 “如果我没料错的话,那位书生就是故事里的魏老三!”
“紫烟姐,我也觉得那个书生有蹊跷,但怎么确定他就是魏老三?”
在这一点上,骆星辰没搞明白。 “那是你没学过怎么观察一个人的微表情,在这一点上,我和碧蛇都学过。”
“那位书生在提到魏老爷魏德旺之时,他的嘴角,他的眼角,额头,面部侧面,下巴的抽动,都显示出,他对魏德旺是真正的仇恨。”
望海县,天香楼。 面对岳父的郁闷,骆风棠开导他: “既来之,则安之,等明日陪她们去过了县城医馆,结果有了分晓,她们自然会回村的。”
杨华忠对此只能苦笑,“棠伢子啊,这里没有外人,我也不瞒着你和永进。”
“话,虽是那么说,可我这心里啊,还是有另一层担心。”
“三叔,你也说了这里没外人,有啥担心的,你直说就是了,咱看看能不能帮你分担一二。”
杨永进也说。 骆风棠点头。 杨华忠拧着眉说:“今日在镇上医馆,明明那老掌柜说得很清楚,也很诚恳,可她们就是不信,非得说人家医术不够精湛。”
“我就担心明日县城医馆的大夫再给诊断不是双子,她们还不信,还得往庆安郡去!那就麻烦了!”
杨永进乐了,“三叔,别烦,要真是那样咱就甭管了,让她们自个雇马车去庆安郡!”
骆风棠也笑了笑,“我跟二哥想到一块儿去了,有的事可以管,有的事则不可以纵容。”
杨华忠想了想,也觉得在理。 “好,我心中有数了。”
“岳父,酒也不要贪杯,来,我们喝完这盅就吃菜吃饭,早些歇下吧!”
杨华忠笑了笑,又端起酒盅,这回杨永进也将手里的酒伸了过来。 “我也凑个热闹,大家一起喝了,一起吃饭。”
酒过三巡,大伙儿皆歇下。 杨华忠去了杨永进那屋,骆风棠自然是回了后院。 在后院,有一处单独的小小院子,那是杨若晴的专属。 但凡来县城,他们夫妇基本都是下榻在那里。 骆风棠回到这屋子里,屋子里的摆设都是按照杨若晴的想法来的,到了这里,如同到了熟悉的家中。 骆风棠洗了个澡,倒头睡下。 前院二楼的客房里,杨华梅婆媳俩洗过澡,红梅坐在床边擦拭着七成干的头发。 红梅则坐在靠窗的贵妃榻上,贵妃榻上铺了凉席。 红梅手指摸在上面,那凉席沁凉丝滑,摸在上面舒服得不得了,就跟摸着一匹冰丝锦缎似的。 压根不像老王家床上垫的凉席。 都不用手去摸,一眼瞥过去就能看到凉席上长长短短的竖刺儿。而且但凡人躺过的地儿,就会留下一圈黑印,怎么擦都擦不去。 窗户洞开着,风从外面吹进来,很舒服。 此刻外面的夜市渐渐收摊,不像先前那么喧闹。 她夜里一直在窗边坐着,喝着伙计送来的酸梅汤,吃着马蹄糕,惬意得不得了。 “娘,这酒楼也是大白表姐开的嘛?”
红梅又捻了一块马蹄糕在吃,边吃边问。 “是的呢,晴儿开的,让她二哥永进帮忙打理。”
杨华梅说。 红梅又说:“我还以为镇上的酒楼已经够气派了,没想到县城的更气派。”
杨华梅笑了,“这算啥?庆安郡还有一家天香楼呢,是大白他五舅打理的,我倒是没去过,不过听他们去过的回来讲,比这县城的酒楼更好。”
红梅心中都是惊羡:“晴儿表姐可真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