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张氏这六神无主的样子,徐元明也是默默叹气。 骆夫人对他和他一家都有知遇之恩,雇他来打理茶园,给的待遇非常丰厚,几乎重新让他们徐家又爬起来了。 他感念骆夫人的恩德,发誓要尽心尽力的帮她打理茶园。 倘若自个的闺女对骆将军生出不该有的心思,那他们徐家可真是吃里扒外,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就算骆夫人不找他们算账,他自个心里也愧疚难安! “这事儿眼下应该才刚冒点小苗头,趁着事情还没闹大,咱得赶紧给它掐灭咯!“ 徐元明拉着张氏到一边去,压低了声商议。 夫妇俩最后商议出的结果就是,因为张氏是母亲,跟闺女沟通起这些事来比较方便。 所以巧红那边就让张氏去苦头婆心的劝,让她趁早熄了那份心思。 而徐元明呢,则悄悄的下山去给巧红寻觅一门亲事,也来不及攒丰厚的嫁妆了,趁早把她嫁出去,免生祸端。 …… 过了清明,白天越发的长,天气也渐渐炎热起来。 对于庄户人家来说,正是忙着耕种的时候,没有这会子的耕种,哪来秋天的收获? 对于杨若晴和骆风棠夫妇来说,虽然不需要为农活操心,但是他们要忙活的事情也不少。 运输队,采药队,几个地方的酒楼,京城那边的生意…… 虽然杨若晴人不在京城,可是京城那边的消息却也是源源不断的过来,处理各种事情,在各种契约和文书上签字,等等之类的。 有时候坐在那里处理起来便是一整个上昼,又或者一整个下昼,待到起身的时候真是头晕眼花腰腿酸痛。 而骆风棠呢,也好不到哪去。 人在家中,心却留了一半在军中。 好几次杨若晴夜里睡了一觉醒来,发现他还坐在书桌前处理公文,又或者在院子里的树影下跟夜一,又或者其他暗卫那分派任务。 “棠伢子,军中不能长时间缺了你这大将军,实在不行你抽空回去转一圈吧。“ 杨若晴很是心疼他的操劳,忍不住劝他。 他却果断摇头:“不去,你怀着身孕,我哪都不去。“ 杨若晴笑了,低头看着自己尚未显怀的肚子,“我已经过了三个月,福伯和旺生给我把脉,都说胎相稳定,“ “只要我自个不作死,就不会出岔子,你完全可以趁此机会回军营。“ “大不了等到我快要临盆的时候,再捎信让你回来呀。“ 骆风棠再次摇头,“不行,我不放心。“ 杨若晴没辙了。 这人死倔,倔起来十头牛都拽不回来。 而且在他眼中,三十岁怀孕的她就是个瓷娃娃,一碰就碎。 他全然忽略了村里那些妇人们,别说三十岁了,四十岁生娃,跟媳妇们一块儿坐月子的一抓一大把呢! 何况她的身体素质本来就好,哎,他呀他,比她还紧张,拿他没法子。 “对了,这些时日你那个小情人咋没动静了呢?“ 在这一块没占据上风,杨若晴便想要换个战场去故意逗他一逗,于是把前阵子巧红的事儿拿出来了。 果真,先前还满脸灿烂阳光的骆风棠顿时换了一张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大黑脸。 “啥小情人啊,晴儿你净拿我逗乐。“ “哈哈哈……“ 杨若晴笑得眉眼弯弯。 骆风棠却恨得咬牙切齿,低声咒骂:“你个没心没肺的,要不是看你身子不便,早将你就地正法了!“ 就地正法四个字一出口,杨若晴顿时就有点脸红。 这三个月真是憋坏了某个小兄弟了。 “哈,说的这么委屈,搞得好像我这肚子是一阵风给吹大了似的,我身子不便怪谁?还不是你做的坏事?“ “你自个做了坏事,就要承担恶果,忍也是活该!“ 骆风棠顿时就没了脾气,赶紧赔着笑过来抱她,心肝肝肉的哄着。 “不是坏事,是好事儿,我忍没事儿,我不辛苦,辛苦的是媳妇儿,我心疼还来不及呢……“ “哼哼,这话还差不多。“杨若晴得意的挑眉,靠在他宽阔的胸膛里抬头望着头顶的蓝天白云,人生到了这个份上可真是惬意呀! “诶,说认真的,那个巧红这段时日好像还真没动静了啊。“ 两个人腻歪了一阵后,杨若晴碰了碰他的手肘又开始八卦了。 骆风棠对此很是无奈。 他还以为刚才把她搂在怀里亲了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的,能够顺利把话题转移开,没想到兜兜转转她还绕回来了,这丫头故意的吧? “晴儿你真煞风景,能不说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么?“他问。 杨若晴摇头,“不能,咱这不是随便闲聊么,心里坦荡,有啥不能聊的呢?“ “难道,你瞒着我私底下跟她有接触?所以才逃避这个话题?“ 这话一出,他的脸色再次变了。 “晴儿,你能别吓唬我么?我胆子小。“ “哼哼,那你就陪我聊,以此来证明你的问心无愧。“ 骆风棠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聊啥呢?我都好久没去茶园了,上回陪着我大伯一块儿去,还是为了茶叶的后续硬着头皮去的,说完事儿我就跑了,就怕碰到那个巧红,难缠得很。“ “对那种事儿我躲都来不及,拿啥陪你聊呢?我是真的聊不出来啊!“ 这可怜的男人把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纵然杨若晴再'铁石心肠',也不忍心再逗他了。 因为男女情爱那块,他从来就不开玩笑。 “好好好,我不逗你了,我自个说吧。“杨若晴退了一步。 骆风棠松了口气,真是感激不尽。 “我听大伯回来说,那徐家夫妇前阵子好像把巧红送回了镇上,让她跟她嫂嫂们一块儿住镇上的家中。“ “我怀疑啊,那丫头八成是那天看到大伯脚上的袜子,晓得了你的态度,所以受了打击主动放弃了。“ 骆风棠沉默不语,耐着性子听。 说实话,他连那个巧红长啥模样,都没看清过,对她的事情没有兴趣。 至于让她受打击这桩,他也没有半点心理负担,甚至想到那双袜子就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