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栏外面,则是村民们的狂欢地,大家伙儿你争我抢比赛投递,骂声震天,也喝彩连连。 夜壶佬孤家寡人一个,在那里受罚根本不会连累到什么亲戚朋友。 耳黑瘤村老就惨了。 他自个有两个儿子两个儿媳,事发的当天,两个儿媳就气得带着孩子躲回了娘家。 两个儿子去接,老丈人家压根就不给开门,两个丈母娘甩出了话:黑瘤村老一天不死,闺女和孩子就全留下,让两个儿子回去跟黑瘤村老断绝关系,划清界限。 而黑瘤自己这一辈还有堂兄弟,李家村的堂兄弟们也是为此斗大如牛。 但他的堂兄弟们是不可能替他出头求情的,这两天也是躲在这里不敢出门。 唯一还在为黑瘤村老求情的,只有他嫁在余家村的一个胞妹李氏。 李氏家的儿女都是不赞同老母亲帮大舅求情的,那么丢脸的事,害得他们这些亲外甥外甥女脸都不晓得往哪搁呢,连大舅自个的两个亲儿子都不露面,凭啥外甥冒头? 可是,外甥外甥女不出面,却拦不住李氏。 这不,李氏拿着鸡蛋和红糖,哭天喊地的找到了杨华忠家,身后跟着一堆跟来看热闹的,李氏刚进门把装鸡蛋和红糖的篮子往地上一放,自己噗通一声跪在杨华忠家的院子里。 她不认得杨华忠,反正只要看到有人从堂屋里出来就拼命的往地上磕头就对了。 当外面院子里的闹动声传到堂屋里,第一个冲出来的男人高高大大,肤色白皙。 看起来大概四十开外的样子,可五官看起来却比同龄的其他中年汉子要俊秀,尤其是双眼皮大眼睛里闪动着精光,挺直的鼻梁下一张嘴巴咧着笑。 俊是真的很俊,年轻时候肯定是个招女人喜欢的,可李氏却觉得这肯定不是杨华忠,杨华忠是里正,不可能笑得这么轻佻。 李氏不管了,埋头就是磕,边磕边哭边哀求:“杨里正发发慈悲吧,饶了我哥哥,他都六十好几的年纪了,黄土埋到了脖子根哪……” 杨华明踢踏着拖鞋跑到李氏跟前弯腰蹲下打量着跪地的老妇人:“喂,你是黑瘤的妹妹?”
“你是过来帮他求情的?”
“你哥哥杀人啦,还连杀了两个女人哪,杀人是要偿命的你不晓得吗?”
李氏抬起头看着杨华明竖在面前的两根手指头,也是慌得不行。 庄户人家的妇人,看到杀猪杀鸡都心惶惶的,何况杀人? “我哥哥……我哥哥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就跑去杀人?你哥哥不仅杀人,还是黑莲教的邪徒,你晓得黑莲教是做啥的不?那是杀人放火啥坏事做做尽了的,你还帮他求情?你良心不痛啊?”
杨华明谴责的话如连珠炮似的哒哒哒射出来,目光在李氏的身上打着转儿。 黑瘤村老六十开外的年纪,这李氏的年纪应该五十出点头,比自己大个三四岁的样子。 黑瘤村老丑得跟一头猪似的,他的胞妹长得却不丑,都这个年纪了,肯定也生养过几个孩子,可脖子底下的地方还是很有料,这在庄户人家还真是难得一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