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请自重!”
辰儿有些羞恼的道。 从四岁起知廉耻,他就是自己洗澡自己穿衣服,也不再往乳娘怀里钻了。 上茅厕嘘嘘的时候,都不准丫鬟靠太近。 所以自从四岁之后,就再也没有被人看过自己的屁股。 没想到这个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陌生女人,竟然张口就要看他屁股?简直,简直荒谬! “大姐?臭小子你竟然喊我大姐?”
杨若晴也睁大了眼睛,真的很意外被儿子喊大姐。 “这么说,在你眼中,我很年轻,年轻到足够做你姐姐咯?”
臭美的心一上来,杨若晴激动的问道,谁都不想被人说老。 辰儿的眉头皱得更深,“你跟了我这么久,文宴上又仗义执言对我示好,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杨若晴眯着眼睛笑,“先让我看下你的屁股,完事了,我再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
“不可能!”
辰儿寒着一张脸,转身就要走。 杨若晴脚下一滑,来到了他身前,伸出双臂挡住了他的去路。 “臭小子,你说话不算数啊?”
她有些不爽的嚷嚷了起来。 辰儿面若冰霜的道:“请自重!”
然后,又调转身形试图从另一个方向离开,杨若晴自然又挡住了他的去路。 辰儿警惕的看着杨若晴。 如果第一回他被她拦住去路,那不稀奇,她跑得快。 可是第二回,他脚下是运用了武功的,竟也被她拦住了。 这就说明面前的这个女人,也不是普通人,至少是懂身手的。 “不要逼我出手,我不习惯打女人。”
他沉声警告道。 这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样子,简直跟骆风棠如出一辙。 杨若晴几乎是百分之九十五的确定这就是她和骆风棠的儿子啊,但她还必须看一下他的屁股,确定他屁股上有那块刚落地时,拓跋娴烙印上去的狼头图纹。 那是大辽皇室拓跋一族的皇家标记。 “臭小子,我的年纪都足够做你娘了,我看一下你屁股咋啦?你放心,我不是那吃人的狼外婆,我家里有丈夫,对你这小鲜肉不感兴趣,我就看一下你的屁股,找个东西!”
杨若晴双手叉腰瞪着辰儿,恶狠狠的道。 “绝对不可以!”
辰儿还是道。 “我给你银子,你走吧!”
他说着,把手伸向怀里,作势要掏银子。 冷不丁的,一包白色的粉末朝杨若晴这边砸了过来。 臭小子,卑鄙,阴险,狡诈! 电光火石的瞬间,杨若晴心里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 她也不是吃素的,特工警惕的天性潜藏在骨子里,在遇到危险的瞬间爆发出来。 她敏捷一闪,不仅躲过了那包粉末,身体腾空纵起,手里的五金鞭子甩了出去,直接将前面那狂奔的小身影的腰给缠住。 然后一用力,直接将辰儿给拽到了自己怀里。 “放开我,你这个女流氓……” 辰儿愤怒咆哮,并挣扎。 “臭小子,食言了还想耍滑头?今个可要好好教训你!”
杨若晴故意凶巴巴的道,一手扼住辰儿的脖子,控制他的行动。 另一手利落的拂起他的袍子,撕拉一声…… 辰儿只感觉屁股上一阵凉意,在这初春带着几分寒意的风中,他的脑子里嗡一阵乱响,接着便是一片空白。 啥叫风中凌乱,这就是了…… “真的有,真的有……” 身后,传来杨若晴似笑似哭的声音,她颤抖的手指在辰儿屁股上那个青色的狼头图纹上寸寸抚摸着…… 辰儿却因为这过于亲近的抚摸瞬间回过神来,他触电般提着裤子跳到一旁,眼中的怒火恨不得将杨若晴给撕成碎片。 “大胆,来人,将这个女人给我拿下!”
他气得吼了起来,甚至都不想动手去抓杨若晴,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所以他动用了轻易不会动用的暗卫。 话音刚落,空气便一阵波动,附近游堤坝的人群中,突然就一阵风似的冲过来三四个男子。 两个男子将辰儿护在身后,另外两个男子则朝杨若晴摆起了进攻的手势。 “辰儿,娘总算找到你了,我的儿子啊,呜呜呜……” 杨若晴却是突然双膝一软,跌坐在河坝上,望着被两名暗卫护在身后的辰儿,嚎啕大哭起来。 对那两个已经发动了攻击的暗卫毫不搭理。 “住手!”
就在那两个暗卫的掌风快要打到杨若晴的最后一刻,辰儿突然出声喝止了他们。 “暂且退下!”
他又道。 “是!”
四个暗卫如幽灵般瞬间隐退,再次跟附近那些人群混在一起,再也找不出来。 这边,辰儿往杨若晴这边靠近了两步,狐疑的目光打量着杨若晴。 “这位大姐,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他问。 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正儿八经的解题,一会儿又拽他屁股。 一会儿凶巴巴的,不准他走。 一会儿又跟孩子似的坐在地上,哭得跟个孩子似的。 但是不知道何故,明明他应该对这样一个疯女人很反感才对的。 尤其是她还摸了他的屁股,他的屁股,已经有三年没有给人摸了。 这个放肆的疯女人…… 可是为何,他却对她生不出厌恶来? “大姐,你是不是经受了什么重创和打击?如果我哪里能帮到你,我可以试试。你不要这样坐在地上哭,不好。”
辰儿耐着性子,哄劝着杨若晴。 杨若晴抬起一双哭得视线模糊的眼看着辰儿。 “傻小子,还喊我大姐,老天爷听到了会降雷劈你的。”
“我、我是你娘啊,亲娘啊!”
她哭着道。 辰儿大惊。 杨若晴抬手指着辰儿的屁股:“不会错的,我杨若晴敢以全家的性命发誓,那个狼头图纹不会错,你就是我失散七年的儿子!”
辰儿往后退了一步,整个人瞬间僵化。 从小到大有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那就是别人都有爹娘,而他却没有。 他只有祖父,是祖父一手把自己抚育大。 他问过祖父,自己到底从何而来。 祖父说,他是从山崖边捡回来的,除了捡回来时候身上穿着的一套衣裳,再无其他半件信物。 他也听府里的下人们私下谈论,说没有信物的孩子,便是被爹娘存心丢弃不想找回的。 他不相信天底下会有这么狠心的父母。 他从小就一直在努力,努力让自己变得优秀。 与其说是他骨子里的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倒不如说是他想证明自己。 终有一日,若是让他跟亲生爹妈重逢,他一定要让他们后悔,后悔当年抛弃了如此优秀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