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回到了长坪村,终于把骆宝宝紧紧抱在了怀里。 抚摸着孩子柔软的头发,娇软的小小的身体,一阵阵的后怕涌上杨若晴的心间,眼泪刷刷的就往下掉。 真的不敢去想,要是这会子到家,看到的是空荡荡的屋子和孩子用过的东西,却没有孩子。 她的世界,会怎么样? 不敢去想,一想到,就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深渊。 “晴儿,你打从回家茶都没喝一口呢,来,喝口茶吧。”
骆风棠端了一碗茶过来,递给杨若晴。 杨若晴却摇头,“不,我不渴,我就想这样抱着我闺女。”
生怕一松手,孩子就又不见了。 她的心情,骆风棠理解,边上的拓跋娴和孙氏她们也都理解。 她们两个都忍不住抹泪,尤其是孙氏。 “晴儿啊,这趟当真是老天爷保佑啊,让咱宝宝又回来了。”
孙氏道。 “这要是闺女又没了,可咋整啊?咱家这片天都垮了啊!”
她又道。 杨若晴含泪点头,抚摸着乖巧蜷缩在自己怀里的闺女。 自己的闺女,自己放在心和胆上养大的闺女,这要是落入了那些人贩子的手里,孩子会遭遇到什么? 无法想象,想象一下就浑身颤抖。 “晴儿,没事了,家里很安全,闺女也丢失不了。”
骆风棠道。 “你先把宝宝放开,喝口茶,洗把脸,放松一点,别那么紧张。”
他又道。 杨若晴还是不舍得放开。 孙氏和拓跋娴走了过来,“晴儿,你先喝茶休息一下,宝宝我们现在都是寸步不离的看着呢。”
杨若晴听到这话,才缓缓将骆宝宝松开。 “宝宝,不要怕,娘回来了,再有坏人敢欺负你,娘揍他!”
她道。 骆宝宝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杨若晴。 “娘,宝宝一点都不怕,我还用娘教我的防身术狠狠揍了那个抓我的坏人呢,把他打得滚翻在地!”
她道。 听到这个,杨若晴是又欣慰,又心惊。 即便骆宝宝会用防身术,可终究只是一个五岁多,还不到六岁的小孩子啊。 遇上没啥身手的人,搞个偷袭还行。 真要遇上有个三两下的成人,那骆宝宝就是一只小鸡了,脆弱。 “我家宝宝真棒!”
杨若晴抬手轻抚着骆宝宝的头。 “我家宝宝当真是长大了呢,都能保护自己了。”
她又道。 “不过,你现在还小,还得由爹娘来保护。”
“如果你想要更好的保护自己,把那些欺负你的坏人打翻在地,那你就要接着跟你爹那学强身健体的功夫!”
听到杨若晴这话,骆宝宝认真的想了一下。 “嗯,我要好好学功夫,我答应过二狗蛋他们,等我长大了,我会去救他们出来的。”
她道。 “二狗蛋是谁?”
杨若晴问。 骆宝宝道:“就是跟我一起被抓的那几个小哥哥小弟弟呀。”
杨若晴的心猛地就沉了一下,几个小孩被抓,就有几个家庭被毁了。 搁在现代,家里孩子少,孩子是心肝宝。 孩子被拐了,家里人几乎是崩溃的,啥都做不了。 有的甚至炸锅卖铁全国各地去找,最后能找到的,少之又少。 搁在这古代,一般人家孩子多。 好多小孩吃不饱穿不暖生病了也没钱救治,又或者大人忙着农活,压根没空看管他们。 所以古时代的小孩出事率通常比现代高。 那个什么二狗蛋的孩子,丢失了,对他爹娘来说,即使日子再清贫,孩子再多,但心里肯定是挖走了一块肉的。 因为是自己的孩子。 不是因为孩子多,可以无所谓,丢失就丢失了。 而是因为孩子多,没有太多的时间去为丢失的那个孩子悲伤。 因为你还要照顾家里其他的孩子。 就是这么可悲。 所以丢失的那个孩子,几乎也就没人去找寻了。 于是这个时代才出现了很多人,在日后自我介绍的时候都会说:我是孤儿…… “娘,你让爹教我武功,我要娶救二狗蛋,我答应过他的。”
骆宝宝清脆的童音响起,她轻轻推搡着杨若晴的手臂,小脸上的焦急和担忧,是那么的真切。 一点都不是一个小孩子一时冲动的气话。 杨若晴抬手捧住骆宝宝的脸,“你放心,娘回来了,娘去帮你救二狗蛋他们!”
“真的吗?”
骆宝宝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杨若晴道:“娘要么就不答应你,答应过你的事,就一定会去做到。”
骆宝宝激动得跳了起来,小手拍着掌:“太好了太好了,二狗蛋他们有救了。”
“啵~” 她又踮起脚尖,在杨若晴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嘻嘻,我娘真好,那我去耍啦!”
小家伙转身,甩着小羊角辫跑出了屋子。 身后,孙氏和拓跋娴赶紧跟了上去。 杨若晴也随即起身要跟上去,被骆风棠拦住。 “晴儿,这里是长坪村,是咱自己的家。”
“你别那么紧张,宝宝不会再丢失的,而且上回,也不是在家丢失的,是去镇上赶集人太多……”他道。 杨若晴皱眉,不追,她就改道来到了窗户边。 看着窗外在院子里玩荡秋千的骆宝宝,她松了口气。 “棠伢子,是什么人抓了我们闺女,有线索吗?”
她问。 孩子是精灵,是每个家庭的希望,对于那些拐卖孩子的人,就该下地狱。 骆风棠看了她一眼,自然是猜到了她要做啥。 “应该是县城的一拨本地人,”他道。 “他们专门拐卖小孩子,以及年轻貌美的大姑娘和小媳妇,目的就是卖去青楼,或者卖去偏远山区骗取几个银子花花。”
杨若晴蹙眉,“是县城那拨人做的?有线索吗?”
骆风棠想了下,道:“线索……没有,这也正是让我头痛的地方。”
“一方面宝宝年纪小,压根记不清那些人长啥样,无法绘制样貌图来。”
“二来,齐星云是外地人,当时救宝宝的时候,他也是觉得面生,压根就没记住样貌……” “我记得呀!”
一道清脆的童音突然打断了骆风棠的话。 杨若晴和骆风棠扭头一看,却见骆宝宝正扒在窗口下面,踮起脚,朝屋里张望,还俏皮的眨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