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准确意义上来说,不是被撵跑的,是被我吓跑的。”
杨若晴又道。 “谁啊?”
骆风棠问。 杨若晴道“拓跋凌!”
骆风棠也是一脸的震惊和错愕,他坐起了身问她:“大辽的那个凌王?”
杨若晴点头:“对,拓跋裕的义子,带兵进逼雁门关的那位。”
骆风棠更加错愕了,神色之间带着些紧张:“他怎么来了咱家?你们……都还好吧?”
杨若晴抬手握住他的手:“你放心,他这回是乔装过来的,就带了十几号人假装商队,主要还是你娘叫过来的。”
“到底什么情况?我娘她难道不知道拓跋凌是个何等危险的人物吗?”
骆风棠更加的不解,声音也有些急切。 “我不在家,假若那个拓跋凌起了杀心,你们这一个个太危险了!”
他都不敢往下想! 杨若晴道:“娘做事,自然有她的考虑,你放心吧,这里可是大齐,拓跋凌功夫再好,也双拳难敌四手。”
“而且他过来也是有他的目的的,比起我们,估计他更不想被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和动向,自然不会闹事。”
杨若晴道。 然后,三言两语将关于拓跋凌身世的事情告诉了骆风棠。 听完这些,骆风棠的惊讶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倘若当真如此,那拓跋凌还真是个可怜人。”
他道。 “认贼做父,被所谓的义父当枪使,换做任何但凡有点血性的,都不能忍!”
他道。 杨若晴点头,表示认同骆风棠的话。 “虽然知道他应该不会在长坪村乱来,可留他在咱家,我总觉得不踏实。”
杨若晴接着道。 “所以我就故意做出一副小家子气守财奴的样子,把拓跋凌狠狠恶心到了,他估计是一路骂着我走的,哈哈哈……”她道。 听到杨若晴说的当时打着拓跋凌的面敲着算盘算账的事,骆风棠都能想象出那个场景肯定很滑稽。 他也忍俊不禁,抬手揉着杨若晴的头发,眼底却又都是赞赏。 “所以说,有时候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
他道。 “拓跋凌只看到了你故意做出来的那个守财奴样子,却没有看到你在别处大方仗义的一面。”
我家晴儿是最热情好客的了,这院子里,不管是杨若兰和阿豪夫妇,还是萍儿和花花, 亦或是周旺哥和小环他们一家三口…… 在他们最困难的时候,是谁拉他们一把的? 晴儿! 老杨家从前日子过得苦哈哈的,四叔五叔大堂哥兄弟几个,要么土里刨食勉强果腹。 要么落魄沮丧,要么在码头扛大包卖苦力…… 是谁给了他们机会,手把手的教他们打理生意,盖学堂,让大堂哥有施展自己才华的舞台? 晴儿,还是晴儿! 如果这些都只是对自己身边亲戚朋友的施恩,那么,放眼村里。 采药队,运输队,鱼塘,养猪场…… 都在招人,都在给村里,隔壁村子里那些吃不饱饭,勤劳,可却缺乏机会的乡亲们提供差事,让他们能够有来活水钱的路子。 更远一些,洪涝的时候,她排除万难,带领大家修河堤,挖池塘,创造出如今福泽十里八村的‘长藤结瓜’的水利模式。 瘟疫来的时候,她一遍遍的研究和尝试对抗瘟疫的药,将自己的性命置之脑后进入灾情严重的余家村。 跟那些被隔离的,只能等死的病患们一起,近身照顾他们,观察他们。 最近的一回,一些别有用心的商人借着北方战事的风声,囤货居奇,故意制造动乱。 也是晴儿巧施妙计,暗中调度米粮物资,将家里压粮仓的都弄出来了。 跟黑心商人们斗智斗勇,最终化解了危机,让这一带的老百姓们,不至于饿死街头。 这就是他的妻子,他的晴儿。 “棠伢子,你咋不说话了呢?”
杨若晴的声音再次传入他的耳中。 骆风棠回过神来,只见杨若晴正仰着头看他。 “棠伢子,你做那样形象尽毁的事情,你……不会生气吧?”
杨若晴有点小心翼翼的问。 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另一半能给自己挣面子,都希望两个人在一起能够魅力加成…… 杨若晴的这个念头才刚刚在脑子里生起,骆风棠就笑了,并打断了她的话。 “真是个傻丫头,说的啥傻话呢?”
他道。 “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就巴不得你这样,又咋会生气?”
他问。 巴不得…… 杨若晴睁大了眼,清澈黑亮的瞳孔里写满了困惑。 骆风棠笑着俯下身来,亲吻了她的额头。 然后贴着她的耳朵轻声道:“男人也是有小心眼的,我可不想自己又多个劲敌,左大哥,子川,齐星云……已经够我应付的了!”
听到这话,杨若晴怔了下。 当意会过来是啥意思后,她有点羞恼,抬手就拧了下他的手臂。 当然了,是舍不得用力的,就那么轻轻的拧了一下。 嗔道:“你瞎说啥呀,他们两个都是我干哥哥,一个是跟我八竿子打不着遍儿的王爷!”
骆风棠道:“我自然晓得我家晴儿心里就我一个,可管不住他们稀罕你啊!”
“谁让我家晴儿这么好呢,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