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华忠则走到一侧,在旁边老杨头他们的那张桌子上坐了下来。 汉子仰起头,微笑着看着舞台上,作为媒人的长庚和大牛他们,正在那指导这对新人拜天地。 而杨若晴呢,则站在人群中,看着自己策划的这场融合了西式和中式的婚礼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也是感慨万千。 当初自己跟棠伢子,咋就没想到来这么一场呢? 哎,遗憾啊! 不过没关系,将来金婚的时候,再补办一场得了。 阿豪和杨若兰的婚礼,就在这样简单却又特殊的形式下圆满举行着。 宾客们吃吃喝喝,新郎新娘入了洞房。 然后吃饱喝足一挂炮仗一放,送客,喜事就算顺利完成了。 夜里,老杨家众人,还有从周家村办完了事赶回来的骆铁匠等,全都来了杨华忠家吃夜饭。 摆筷子和碗的时候,杨若晴发现少了个人。 “四叔,荷儿呢?咋没过来吃夜饭啊?”
杨若晴问。 这趟,四叔杨华明到底还是心软了,回村来喝喜酒,带上了杨若荷。 晌午的时候,杨若荷也过来吃饭了,不过没带那条狗过来。 此时,听到杨若晴的问,杨华明怔了下,扭头找刘氏。 刘氏屁颠着过来,道:“荷儿那丫头懒,说是夜里懒得跑,等会我吃完了家去的时候,顺手给她带一碗饭菜就行了。”
…… 夜饭后,宝柱,玉柱,包子等一帮村里的年轻后生们都起哄,赶着去闹杨若兰和阿豪的洞房。 阿豪现在也已进了运输队,跟这帮年纪相当的年轻人们玩熟了。 所以,夜里的酒还没喝完,阿豪就被宝柱他们架着去闹洞房去了。 杨华忠等这些长辈们都笑,对这个行为,是持包容态度的。 那日松摩拳擦掌,也想去看闹洞房,被萧雅雪一个眼神震慑得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边,杨若晴看到他们小两口那眼神互动,忍不住偷笑了声。 扭过头,在人群中寻找自己家的那位。 然后,就看到一抹修长挺拔的身影,正抱着一个可爱俏丽的小女娃娃,正站在堂屋门口,小女娃娃的手里还拿着一朵新娘子送的绒花。 她看绒花看得津津有味,她爹看她,也是看得全神贯注。 他这眼神,要是对象不是骆宝宝,而是换做其他任何女人。 恐怕杨若晴都要气得抓狂了。 此刻,即使是换做骆宝宝,杨若晴还是有点小小的酸酸的滋味。 前世的小情人,一点不假呀,这摆明着是来分享他宠爱的嘛! 杨若晴起身,来到门口,站在这父女俩身旁。 “宝宝我来抱,他们都去新房里耍去了,你要不要也去耍一会?”
她道。 闹洞房,是年轻人喜欢牵头去做的事,同时,也是一项能丰富村里村民们精神生活的活动。 大人,孩子,都喜欢过去凑个热闹,在屋门口,在窗外偷偷的瞥一眼,笑几声,清贫而充实的日子,可不就是由这一桩桩组成的么? 听到她的话,骆风棠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我闺女都这么大了,咋还去凑那些热闹?懒得去。”
他道。 杨若晴抿嘴一笑。 “去凑热闹的做爹做娘的人多了去了,宝柱哥闺女比咱宝宝还要大呢。”
她道。 骆风棠道:“那是他们的喜好,我不喜欢凑那种热闹。”
说完这些,他抱着骆宝宝转身回了堂屋。 为啥? 因为骆宝宝抬手指着自己的小嘴,使劲儿比划着喝水的手势。 超级奶爸骆风棠第一时间便看懂了闺女的需要,赶紧抱着她回屋去了。 撂下杨若晴一个人站在堂屋门口,哭笑不得。 但心里,却又暖融融的。 顾家的男人,有责任感的男人,就是如此啊! 为自己择偶的眼光,再次点一百个赞! 不知道前院那边的闹洞房进行到啥时候结束的,反正杨若晴很早就带着骆宝宝回了后院睡觉。 骆风棠没跟她们娘俩一块儿去睡,为啥呢? 因为他后来去老宅老骆家那块,跟骆铁匠那询问周家做‘七七’的事情去了。 人没去,也得事后再去过问一下。 等到骆风棠回到自己的屋子,看到熟睡中的杨若晴,也不忍弄醒她,就这么抱着她安静的入睡了。 新婚第二天,照着约定好的,杨若兰和阿豪小两口来杨华忠家回门。 杨若晴和骆风棠带着孩子过来凑热闹。 曹八妹也带着绣绣过来了。 “咦,我二哥呢?”
杨若晴问曹八妹。 曹八妹道:“天刚亮就回了县城,让我跟你这说一声呢。”
杨若晴讶了下。 “我二哥咋这么拼呀?昨天刚到家,住了一宿就走,干嘛不多两天?”
她道。 曹八妹道:“他就是这样的急性子,再说了,很快就是端午节了,他到时候还得回来过节呢。”
杨若晴道:“那照你这么说,你跟绣绣这趟回来,可以过完端午节啦?那太好了!”
曹八妹也笑,“我也老早就想回来看看呢,过节是必定想在家里过的呀,酒楼再好,县城再好,那也不是咱的家,对不?”
杨若晴赶紧点头。 “对了八妹,三堂哥和陈金红那边,这些时日跟你们往来得多不?”
长辈们在那谈天喝茶,杨若晴和曹八妹带着各自的孩子在院子里玩耍的时候,杨若晴再次跟曹八妹这询问。 曹八妹道:“你不问这话,我倒差点忘了一个事儿,这趟回来啊,我正想为这个事儿跟你这讨个看法呢。”
看到曹八妹的脸色严肃了几分,杨若晴也认真起来。 “啥事儿啊?”
她问。 曹八妹道:“这事该咋说呢?从何说起呢,让我想想。”
“不急,你慢慢想。”
杨若晴道。 曹八妹道:“有了。”
“晴儿你还记得上回你们从京城回来,打从县城经过,你们还在酒楼住了一宿。”
“当时我跟你说,陈金红病了,你二哥打发我去给她送粥的事不?”
她问。 杨若晴点点头,“当然记得啊。”
“那会子你们说,三堂哥在码头做搬运工,薪酬比酒楼赚的多,我都记得啊。咋啦?”
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