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现在,调换了呢?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杨若兰很是想不明白,她呆呆的站在水边,看着那远去的小船,苦笑着摇了摇头。 杨华林和杨氏的愤怒也没持续多久。 为啥? 因为他们很快被那边桂花大云鲍素云她们布的粥给吸引过去了。 热粥,白面馒头,救命的好东西啊! …… 船上,杨若晴撑着船,孙氏和大孙氏在那扶着小老杨头。 杨华林的喊声和杨氏的骂声,渐渐被丢在身后。 船行到一半的时候,孙氏忍不住跟杨若晴这商量道:“晴儿,咱要不要让你二伯他们住过来?”
杨若晴道:“家里没空屋子了。”
就算有空屋子,也不会让杨华林他们住进来的。 她宁可让村里随便某一户人家住进来,也不会答应让杨华林住进来的。 “小爷爷都病成这样了,他们作为女儿女婿,只顾着自个!”
杨若晴接着道。 “要不是咱过去发现了,小爷爷不晓得会烧成啥样呢!对于他们那种自私的人,咱不要烂好心!”
听到杨若晴这话,孙氏叹了口气。 “大人倒没啥,我就是看到兰丫头和柏小子,有些心疼。都是没吃过苦的孩子……”孙氏道。 杨若晴直接翻了个白眼。 “娘你能别这么同情心泛滥好吗?”
她道。 “你心疼这个,同情那个。”
“这大雨不是我布的,郑家村上面的水库,也不是我去炸的。”
“这是天灾!”
“咱家都快成收容所了,里里外外全住满了人。”
“一日两趟往那边的‘荒岛’上给乡亲们送吃的,咱家都尽力到这个份上来了,足够足够多了,你就甭再给我整别的了行不?”
就受不住孙氏这性子,有时候淳朴善良得可爱。 有时候,却又愚笨得让杨若晴气恼。 她的语气明显加重了,言语间的责怪意味也没有隐藏。 孙氏被这番话堵得哑口无言。 妇人怔怔看着杨若晴,有点面红耳赤。 同坐一条船的大孙氏也听到了母女俩的对话。 大孙氏对孙氏道:“你也莫觉着晴儿这话呛了你,我倒觉得她说的在理。”
“妹子啊,你就是心太软了。”
“心软不是坏事,可是也不能一味的心软,对啥人都心软。”
“像晴儿二伯二妈那种人,狼心狗肺的,你们家有啥事他们躲在镇上装不晓得,也不来往。”
“这会子是发大水没跑掉,他们这会子要是在县城啊,才不管咱被水淹成咋样呢!”
“你又何必去管他们?再说了,咱送粥送馒头,仁至义尽了,你就听晴儿的吧!”
大孙氏一张快嘴,呱唧呱唧一通说道,说得孙氏更是满面羞愧,垂下头去。 “哎,大姐你和晴儿说的都在理,我这个人啊,管不住我这性子……” 孙氏苦笑着道。 大孙氏道:“你是泥菩萨转世。”
杨若晴道:“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娘做的好事够多了,甭用啥啥都管,咱管不过来!”
小船到了杨若晴家附近的时候,水位就渐渐退了。 船儿吃水不深划不动,大孙氏便跟杨若晴一块儿跳下来在水里退,一直推到她家院子门口再拴住。 此时,老杨头他们正在孙家后院的猪圈前打量。 猪圈里面的积水,是整个院子里积水最深的。 猪们要是还搁在这里面,铁定淹得只剩下只脑袋。 不过现在好啦,它们全都住在二楼的隔层上,睡着大觉。 老孙头百感交集。 对身旁的一众爷们道:“这一趟,辛亏我家晴儿做了防备啊,催促着咱盖了这二层的木楼,才让这几十头猪逃过了一劫!”
边上,长庚和大牛他们也都一脸的侥幸和后怕。 这里面,也有他们两家的猪。 长庚道:“昨日进村帮助乡亲们转移,那些养了猪的人家,猪圈里面都是水。”
“猪在里面泡一宿,到今个估计都没用了,损失太大了!”
大牛道:“这一季的庄稼是没指望了,只要这猪能保住,咱一家老小也不至于喝西北风!”
边上,杨华忠想到一事,于是问骆铁匠:“鱼塘那块咋样?鱼们是不是都跑掉了?”
提到这个,骆铁匠脸上喜郁参半。 “大水来的时候是跑掉了一些,幸而晴儿和棠伢子出主意,往那鱼塘边上围了一圈的网和藤蔓。”
“多多少少,也给我留了一些鱼,不至于白忙活大半年!”
杨华忠拍了拍骆铁匠的肩膀:“没事的骆大哥,咱齐心协力先把这难关度过去,明年重头再来!”
大孙氏就是在这个时候急急忙跑过来的。 “晴儿爷,晴儿打发我来找你,她把她小爷爷接过来了,还发着烧呢,你们赶紧去前院吧……” 老杨头一听自己的弟弟来了,顿时转身就往回跑。 来到那客房里,只见孙氏端着一盆热水站在一旁,杨若晴正在把帕子覆在小老杨头的额头上给他降烧呢。 “他不是跟着振邦去了县城吗?咋在村里?”
老杨头诧异了。 边上的王洪全知情,道:“前两日回来了。”
“那振邦呢?也回来了?”
老杨头问。 王洪全摇头:“是老爷子自个回来的。”
老杨头脸色便不好看了。 边上,老孙头性子火爆,直接就道出了自己,也是老杨头的心声。 “杨振邦挣那么多钱,不孝顺,不管老爷子死活,这样的儿子还是儿子嘛!”
老杨头叹出一口气,“我这兄弟也是个命苦的!”
杨若晴给小老杨头降了烧,又喂了一些药,将他交给老杨头照看。 然后忙活自己的去了。 …… “左大哥,你造的这船真是拉风啊,一看就是专业的!”
杨若晴一脸兴奋的打量着面前停泊在水中间的一艘篷子船,啧啧着赞道。 这篷子船,比她家赶工出来的那条小船要长,要宽。 估摸着是那条小船的两倍大。 船头船尾像梭子一样微微翘起,显得很是灵活,方便在一堆的建筑物中随时调转方位,进退自如。 船身吃水浅,中间撑起一张棚子,人呆在里面不怕风吹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