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咱村的人,有长庚叔,大牛叔,还有王洪全伯伯家的两个女婿。”
“他们听说是咱要挖塘养鱼,都说不要钱,管两餐饭就行。”
骆风棠道。 杨若晴摇头:“两餐饭是肯定得管的,工钱也是要另算的。”
照着节气,已快要到惊蛰了。 气温回升,草木复苏,地里的油菜麦子都要进入疯狂生长的季节。 庄户人家都要开始忙起来。 还耽误功夫来帮忙挖塘泥,不给工钱,过意不去啊! “泥瓦工一日多少工钱?”
她随即又问。 骆风棠道:“上回我家盖屋子,照着行价给的工钱,一日是六十文,管两顿饭。”
杨若晴点头:“那咱抬二十文,每人八十文,再管两顿饭。”
骆风棠点头:“成,那我夜里跟我大伯那说下,人凑齐了,这两日就动手开挖!”
“好滴!”
…… 丰盛的饭菜摆上了桌。 在老孙头的建议下,杨华忠还去前院把老杨头也请过来一块儿喝了几盅。 前院老杨家的饭堂里。 此时也在开饭。 因为老杨头和谭氏他们都不在,杨永仙夜里没胃口,早早就睡了,夜饭就只摆了一桌。 夜饭也很简单。 红薯稀饭,配着一碗黑芝麻糯米圆子,还有一碗咸菜。 杨华安,杨华明坐在那端着碗大口扒拉。 金氏带着杨永青,杨若荷和杨若菊姐妹吃着。 而鲍素云,则抱着三丫头在那小口小口的喂着米汤。 做娘的心,都是一样。 鲍素云心里虽不喜刘氏,可是,看着怀里这个瘦不拉几的三丫头,妇人的心还是软成一团。 “小丫丫乖,张口,五婶喂你喝米汤哟……” 妇人一手搂着孩子,另一手拿着勺子,往粉粉嫩嫩的小嘴巴里喂。 不时拿起那块围在孩子脖颈下的布条,轻轻擦拭着。 米汤里面搁了一点红糖,三丫头喝得吧唧吧唧的。 小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鲍素云,还不时发出两声欢快的笑声。 鲍素云温柔的笑着,眼前忍不住又浮现出大宝的样子…… 这边,两双灼热的视线,都在鲍素云的身上打着转儿。 一双是杨华安,还有一双,便是三丫头爹,杨华明了。 两双视线,一个如狼,一个似虎。 在鲍素云身上打着转儿,暗暗吞着口水。 杨华安放在桌子底下的脚,突然被人狠狠踩了一下。 痛得他龇了下牙。 抬眼一看,只见他那个又聋又哑的婆娘金氏,正瞪着他。 金氏的眼睛里,透着警告。 杨华安撇了撇嘴。 这个死婆娘,咋不瞎呢? 又聋又哑,眼睛倒好使,讨厌! 杨华安胡乱把碗里的稀饭喝了个见底,碗一推,起身离开了饭堂。 收拾完了碗筷,众人各自回屋歇息。 “五弟妹啊,今个你四嫂在镇上帮娘照看梅儿,家里这三个丫头就要劳烦你照看下了啊!”
杨华明站在鲍素云的屋子门口,探着头对屋里的鲍素云道。 鲍素云笑了下,“四哥放心吧,我这就去打水给荷儿和菊儿洗脚,送她们上床睡觉。”
鲍素云端了水送到对面东屋里,给杨若荷和杨若菊洗了脚。 让她们躺到了床上睡觉,然后她回了自己那屋。 女人把外衣脱掉躺到被窝里。 看到身旁空荡荡的位置,女人格外的想杨华洲了。 成亲快两个月了,两人每夜都没分开过。 今夜他不在,她感觉好孤单。 女人把男人的枕头抱在怀里,嗅着枕头上他留下的气味,这才觉得踏实。 睡到迷迷糊糊的时候门窗又被拍了。 杨华明焦急的声音传来。 “五弟妹啊,你快过来下啊,三丫头像是拉si了,我换不来尿布啊……” “四哥,你甭急,我这就来换……” 鲍素云应了声,赶紧翻身起床,下面穿着一件睡觉的秋衣,上面套了一件外衣。 然后拿着装了热水的盆拉开屋门来了隔壁屋。 杨华明就等在门口面,她的手指才刚叩到那门,门就从里面拉开了。 “五弟妹快进来!”
他急吼吼道。 鲍素云怔了下,‘哦’了声,随即进来了。 前脚刚进来,后脚他就把屋门给关上了,还插上了门栓。 鲍素云讶了下,扭头看了眼那门栓。 杨华明赔着笑道:“外面风大,我怕惊着我闺女,这门不好使,不上栓就自个开。”
鲍素云恍然。 心道这四哥,还蛮细心的嘛,这么疼闺女。 若是将来她也生了娃,老五会不会也是这样呢? 想到这,妇人的脸上就闪过一丝温柔的弧度。 看得杨华明眼睛都直了,暗暗吞了口口水。 鲍素云来到床边,三丫头就躺在小摇篮里,小小的脸蛋儿皱巴巴的,一副很不舒服的样子。 鲍素云把手往孩子身下一摸,热腾腾的。 她笑了,对跟了过来的杨华明道:“没拉si,尿得倒不少。”
杨华明赶紧点头。 心道老子方才那一碗温水,全倒这摇篮里了,量能不少嘛! 这边,鲍素云找到一块干净的小褥子,铺在大床边上。 然后一手托着小丫丫的脑袋,一手端着她的小屁股。 把孩子放在床边的小褥子上。 抽掉下面湿漉漉的尿布和裤子,顺手用一块帕子盖住孩子的小肚子和肚脐眼。 转身,往边上的水盆里拧了个半干湿的帕子。 给孩子轻柔擦拭着大腿内侧。 许是擦拭得很舒服,先前还皱巴着小脸的小丫丫,这会子咯咯的笑了。 小嘴巴跟鱼儿一样吐着泡泡,一双瘦弱的小脚丫子,还跟那使劲儿的蹬。 看得鲍素云也笑了,心软成了一滩水。 而这边,杨华明的一双眼,也舍不得挪开妇人的身。 啧啧,这身材,真叫一个好啊! 这么好看的女人给老五做媳妇,老五真是有福气啊! “四哥,小丫丫睡着了,这一睡应该能睡到大天亮了,你也可以睡个踏实觉了。”
鲍素云的声音传进耳中,把杨华明的思绪拉回来。 他看了眼摇篮里已经睡了的小女婴,又看了眼鲍素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