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给工匠们烧饭的差事,被杨华明强行剥夺。
于是,刘氏便将心思更多的投入到对李巧儿的打探中。 才过去五六天,刘氏就来了小二房。 刚好杨若晴,孙氏,还有鲍素云也在。 杨若晴纯粹是过来看望绣绣母子的。 孙氏是继续送艾草给绣绣母子洗澡用。 鲍素云是准备和绵绵带着孩子们去县城了,所以这两天在处理家里的东西。 这波过来,专门给绣绣送了一只老母鸡,外加四十只鸡蛋。 曹八妹感激坏了,正在那里收拾。 然后,刘氏便风风火火进了屋门,并给大家带来了李巧儿那边的最新消息。 “打听出来啦,啧啧,李伟母子真的不是人!”“对媳妇不好也就罢了,好歹不是一个姓。”
“这对自己的亲闺女也那么狠,简直畜生不如呀!”
刘氏才刚进屋,就咋咋呼呼起来。 幸好婴儿是醒的,绣绣正抱在怀里给他喂食。 但即使如此,听到刘氏这般响动。 正在津津有味享受大餐的某婴儿都忍不住暂时松开嘴,眼珠儿转动着,似在找寻声音的来源。 这让绣绣,还有旁边的杨若晴她们见状,都忍不住面色和缓。 毕竟,幼崽这种小生物,最能带给人快乐了。 也能让人治愈。 绣绣这段时间,如果只是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生闷气。 那估计会想到一头去,钻了牛角尖。 可有了孩子陪着,就不一样了。 看着孩子娇嫩可爱的小脸,看着他在你怀里踏踏实实的享受着大餐,时而发出满足的饱嗝声。 吃饱了就在你的臂弯里舒舒服服的睡着,睫毛轻轻煽动。 你会有种说不出来的成就感。 此刻,听到刘氏风风火火进来,绣绣先安抚了下孩子,这才抬起头询问刘氏。 “四婶,你慢点说,巧儿那边到底咋回事。”
杨若晴也顺势拉了一把凳子给刘氏。 刘氏坐下后,大口呼吸了几口气,便跟众人这说起她打听到的事。 “绣绣,你以前是她嫂子,你就告诉我,李巧儿之前可有说婆家没?”
“没有,我确定没有!”
绣绣果断摇头,李巧儿年纪还小,就比绣红大一两岁。 虽然个头长得比较高挑,那也是因为李伟爹娘个头都高挑的缘故。 但是,李巧儿的实际年龄比较小,性格好,人也勤快。 “没说婆家,那就是腊月的时候,你前脚被你爹和叔叔他们接回了娘家,而她后脚没隔七八天,就出嫁了!”
听言,屋里众人,除了绣绣怀抱中不谙世事的小婴儿外,其他人全都脸色大变。 “这哪里能叫出嫁?这简直就是卖闺女!”
杨若晴当即道。
其他人也都是差不多的反应。 真正意义上的嫁闺女,可不会这般仓促。 媒人提亲,下聘,上门,三节大礼,出嫁之前的一堆规矩礼仪…… 这一趟走下来,基本都要一年的时间。 有些条件好的人家,甚至两三年,因为他们需要更多的时间来为闺女置办嫁妆。 一个女孩子,最好的结果就是一辈子出一回嫁。 一回就嫁一辈子,不要再找二家。 真的过不好,和离也是可以的,但是不到万不得已,都尽量不要走上那条路。 如李巧儿这样的,七八天就给嫁出去了,很明显,这是卖! 又或者其他的利益交换。 总之,称不上‘嫁’这个字眼。 “四婶,李巧儿是因为什么才突然被迫出嫁的?”杨若晴又问刘氏。
这个答案,是大家很好奇的。 媳妇回了娘家,又那么匆促把闺女打发出门子,不说别的,李伟嫁的家务活不需要人来分担么? 刘氏摇头:“这个我还没打听出来,得问李巧儿本人。”“好吧,竟然也有包打听打听不出来的事儿啊!”
杨若晴感叹了句。
这句话,却是刺激到了刘氏。 “这会儿没打听出来,不代表我一直打听不出来啊,” “给我一点点功夫,我还会接着去打听的。”“我虽没能打听出出嫁的原因,但我却打听到她嫁到徐家畈,婆家的情况!”
“嘿,你们要不要听?不听我就不说啦!”
杨若晴直接瞪了刘氏一眼,“我不就说了你一句包打听的事么,至于赌气卖关子?”
“快点说吧,没看到绣绣都急了么!”
刘氏撇撇嘴,这才接着往后说:“真是说不上李巧儿到底是倒霉呢,还是走运,” “她婆家,明明是徐家畈最有钱的一户人家,公爹还是里正。”
“她嫁的男人,不是土里刨食的庄稼汉,而是一个考取过童生的念书人。”
“可她那男人,却是个病痨子,在床上躺了三年,就靠一口气吊着。”
屋里众人听到李巧儿婆家这情况,脑子里都不由自主的闪过一个词儿。 杨若晴再一次把那个词儿给说出来了,“该不会是买了李巧儿过去冲喜吧?”
屋子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谁都没吭声。 但是答案却都在众人的头顶。 绣绣愁容满面,坐在床上,眼底都是担忧。 “这肯定不是巧儿自己的意愿,她是被她娘和她哥哥强迫送出去的。”
听到绣绣的呢喃,大家伙儿也都暗暗点头。 杨若晴说:“所以讲,这对母子能对自己的血亲家人都这样狠心,对绣绣你,就更别提什么真情实意了。”
刘氏连忙跟上:“幸好你及时看清了,现在掉头还来得及。”
绣绣面色发苦,盯着怀里的孩子。 虽然大家都说这孩子长得像自己,一点儿都不像李伟。 但绣绣知道这是大伙儿为了安慰自己猜故意那么说的。 这孩子又不是自己一个人喝西北风给生下来的。 怎么可能一点儿都不像李伟? “太狠了,真的太狠了……”绣绣低声呢喃。 “这段时日我天天坐在床上回想从前那几年的事儿,李伟跟我说的那些话,” “现在去想,整个人就像做了一场梦。”
“绣绣,你现在梦醒了,就不要再去多想了。”
有人安慰绣绣。
绣绣继续苦笑:“我都被他嚯嚯成这样了,孩子都有了,青春,婚姻,被他弄得乌烟瘴气,往后都不敢相信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