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这里。他的话音刚落,就见火势滔天中之前那几辆霸气的豪驾逆着火光从里面缓缓的驶了出来。“把望远镜给我。”
他朝阿莺伸手,阿莺将望远镜递给了他。举着望远镜,他一一路过他眼睛的车辆情况看了个清楚,最后一辆车上,赛斐坐的后座上了多了一个人。虽然车辆一晃而过,但是他还是看清楚了对方。不是别人,正是被擒的欧拉。“走!”
当即不再犹豫,他吩咐随行的人立刻启程。欧拉如今是方元淅的人,华景笙带走了她一定可以逼问出尹婪的下落,这样的话他们跟着他也能有所发现。但是事情却出乎了他的意料,华景笙一路直接回了他所在的古堡,没有去别的地方。而且进去之后,好几个小时都没有在出来。“张少,现在怎么办?我们是继续盯着,还是先回去商量一下?”
阿莺见里面没有动静,猜想他们一时半刻不会出来,便请示道。张寻蓦坐在车上,手里还握着望远镜,那栋古堡安静如画,几乎没有动静。他想了想,道:“阿莺,这里交给你,我先回去将这件事跟阿欧说一声。如果这边有什么变化,你第一时间告诉我们。”
“是。”
阿莺点头。凌晨时分,张寻蓦领着几个手下赶回了鹰门总部。在张寻蓦将发生的一切告诉宁欧的时候,此时方元淅也坐在房间里听着阿凌的汇报,当得知欧拉一举被华景笙拿下的时候,他不露声色的一笑,“陷入情网的女人都是这样不堪一击的吗?”
阿凌听闻他的这句问话,不确定到底是针对谁发出的感慨,不敢妄自接话。所幸方元淅本不是需要他回答的,自顾自的说了下去,“眼下华景笙应该从她嘴里得到了我们的消息,最迟明早华景笙就是出现在这里了。”
“少爷,那我们需要做点什么?”
阿凌听闻华景笙要来,心头不由紧张了起来,低声问道。想到华景笙,方元淅那冷却的情感瞬间沸腾了起来,“既然他敢来,我们又怕什么呢!打开大门,大方的让他进来。”
“少爷,难道我们不准备一番吗?”
阿凌震惊,华景笙的为人和实力都不容小觑,这样堂而皇之的让他登门入室,恐怕不是最好的办法。“你知道聪明反被聪明误吗?”
方元淅轻轻抬眼,眉目生辉。阿凌愣住,几秒后才反应过来。两人的对话刚停,睡得昏沉的尹婪却幽幽醒来。睁眼望见被一许微光照亮的天花板,看着上方华美的水晶灯和梦幻的白色纱罩,她反复睁闭着眼睛,好几次之后这才发现这里不是之前她带的地牢,像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雅致房间。她醒来之后,喉咙干涩,胸口发烫,不由轻咳了一声。方元淅听闻她的声音,示意阿凌出去,立刻朝床边走去。发现尹婪睁开了眼睛后,他温柔一笑,深棕色的眼睛被幽光照入泛起许许星光,“你醒了,要喝水吗?”
尹婪望着入眼的人,哑声道:“要。”
方元淅为她倒水,她趁机撑起身子坐起来,很是费力,但是却不肯表露。揉了揉突突发昏的额角,她才靠在床头。方元淅将水递给她,她接过后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温热的水下腹,阻塞的肠道这才缓缓舒展,身体唤出了一丝生机。她望着接过她杯子的方元淅,看了看四周,低声问了一句:“温斯已经回去了,是吗?”
“对。”
方元淅坐在床头,点头。“你需要我为你做点什么?”
尹婪没有忘记自己之前答应他的条件,柔媚的脸色依然是苍白,但是那双清澈的眼眸却清晰,分明。方元淅听着她公事公办的语气,不由暗了面色,“你生病了,现在还没有痊愈,先休息吧。”
尹婪目光定格在他的脸上,“你知道我的身体情况?”
方元淅望着眉目倏的冷厉起来的她,伸手替她拨开贴在脸颊上的乱发,低声一叹,“我知道,而且现在我正在找寻当初的标本,看看能不能配制出解药。”
听闻这个消息,尹婪没有觉得如释重负,反而更是悲戚,“不用了,因为我怕没有能跟你等额的东西了。”
方元淅蓦地扣住了她的后脑勺,深棕色的眼睛在幽光迸发之后结成了一层浅淡的霜,“婪儿,你真的要跟我这般相处吗?”
“不然呢?”
尹婪望着他,问得呛然。方元淅语塞,不然呢?是他放弃,还是她放弃?还是两个人都不放弃,或亦都不放弃?否则他们之间的处境不能改变。“可是我们还没有到那一步啊,你为什么这么早就要跟我划清界限!”
虽然那晚他们看似达成了一致,但是他却清楚自己是不愿这样的。“早和晚有什么区别,那都是我们要面对的。”
尹婪微微低眉,说得无奈。望着固执的尹婪,方元淅不忍再逼,“婪儿,你先休息,不要想那么多。”
尹婪苏醒的确有些倦,但是如今的她还有事想要去做,所以对于解药,她还是希望拥有。只是她不确定,方元淅手里的解药她是否要得起。“从温斯离开的那一刻开始,你的计划是不是已经展开了?”
方元淅望着目光清明,眸色深澈的她,没有直面回答。然而沉默却足以说明一切。尹婪心里很清楚方元淅依然对她有着某一种贪恋,这种贪恋或许还有着爱的弥留,但是却不足以让他为她舍弃什么。同样的,她也承受不起任何以爱之名的舍弃,所以她没有再问。“我累了,我再休息一下。”
“好。”
方元淅点点头,却依然坐在了床头,没有离开。尹婪缩回床上,看着为她掖被角的方元淅,她感觉很是难受。命运之轮无休无止的旋转着,辗转在了众人之间,拉开了一轮又一轮的残潋。她想过用方元淅对她的残爱来逼迫他放弃,可是爱不是强求,不是束缚,更不是砝码。她做不到。也不能做。方元淅看着尹婪闭上了眼,想起之前她曾愿为自己而死的那一幕,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她的曲折命运就开始了,短短半年,她竟然将自己弄得这般狼狈。伤害受得太多,她的身上已经没有之前的那份张扬与开朗,有的只是解不开的锁,放不开的结。他们都是不被命运眷顾的人,不同的是尹婪总是选择隐忍,而他却选择反抗。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让尹婪变成了如今这样万念俱灰的模样。是华景笙,还是宁欧?晨曦破云,熏眼的日光缓缓淌出,无声无息的照亮了每一处阴暗。从欧拉的嘴中得到了尹婪所在的地址,华景笙亲自轻点了人手,准备出发。他知道这一次他已经打草惊蛇了,而他要的就是这份惊。方元淅自以为躲在幕后掌控了全局,他倒要看看他们之间到底谁在是胜者。欧拉被赛斐压着,像一个俘虏被带上了车。莫森还是坐在华景笙的那辆车上,待华景笙都上车了,巫胜这才急匆匆赶过来。上车之后就对后座的华景笙说道:“景爷,最新消息称昨晚诺伊那头出事了,一家人都葬身大火,听说是见了宁欧才发生的事,现在诺伊的联盟人纷纷准备朝鹰门开火了。”
华景笙昨晚去对付欧拉了,倒是没注意鹰门的动作。听到巫胜的汇报,冷酷的嘴角微微一扬,“这才是混战的前幕,没有人能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