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前好似被蒙了雾,看不真切,但是她在一片朦胧中看到了那抹熟悉的刷白。 无脸男面具! “鼹鼠!”
姜晚清醒了些,觉得自己就算是死,也得好好骂骂这个王八蛋,能讨回一点是一点。 她忍住像是吞了刀片的嗓子,恶狠狠的骂人,“王八蛋,王八蛋!你全家都是乌龟小王八!”
三下五除二撂倒医生的鼹鼠走到她面前,听到她迷迷糊糊中还不忘骂他的话,硬生生气乐了。 但是看到姜晚现在的惨样,笑意又没了,朝着门口喊上一声,“愣着干嘛啊!快点啊!”
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医生,才慌慌张张的跑进来,看到姜晚的那一刻,饶是他医术高超,都觉得棘手。 这他娘的! 身上插满了管子和各种线,搞得跟炸毛刺猬一样,他还是第一次见。 “动手啊!快拆下来啊!”
鼹鼠见他不动,恨铁不成钢的到他屁股上踹一脚。 “唉唉!”
医生的手在姜晚头上晃晃,又看看她身上,一番纠结之后,最终决定先关掉周围的仪器。 鼹鼠就立在旁边静静的看着,看着姜晚的模样,仅露出来的两只眼睛愈发的阴沉。 片刻后,他低着头发了条短信出去。 外面枪支炮弹的轰鸣响起,不绝于耳,可是姜晚听不到,她的脑袋像要被炸掉一样的疼。 原本柔顺的一头秀发已经不见了,为了方便安装仪器读取她的脑电波,他们剪掉了她的头发,剪的像狗啃的一样,坑坑洼洼的。 她娇丽的容貌彻底展露出来,是很乖巧的脸型,如果没有这场天灾,她应该会是个可可爱爱,无忧无虑的女孩子吧。 可惜,上天摧毁了她所有的美好生活,现在的她躺在手术台上,面无血色,脸色惨白的像白炽灯下的纸张。 眉头紧蹙,痛苦的整张脸都是扭曲的。 身上的冷汗早就将她单薄的衣服,和发丝打湿,顺着皮肤流在手术台上面。 她的手指冻的发青,还带着剧烈的颤抖,冷的,也是疼的。 像是一件易碎品,鼹鼠好怕她就这样碎掉了,再也拼不起来。 “你快点!再墨迹她就死了!”
鼹鼠很不耐烦,语气很冷。 双手忙的飞起的医生,擦擦头上紧张的汗,他也想快点啊,可这些仪器真他妈的复杂! 好在他也是位有学问的医生,总算摸到些门路。 那些滴滴运转的仪器,一台台的熄灭下来,姜晚脸上的神色舒缓很多。 “出去看着门,不准偷看,不准让人进来,也不准别人偷看。”
门被他踹坏了,需要个看门的。 “好嘞!”
医生听话的去看门了。 鼹鼠很麻利的扯掉姜晚身上的各种管子线,又十分麻溜的扯掉了姜晚身上,被冷汗浸湿的衣服。 末了,鼹鼠那双一直阴沉的眼神,突然直了。 “这身材绝了,够劲,想占有!”
他这直勾勾的眼神,被刚缓过劲,有些精神的姜晚逮个正着。 那双充满叛乱欲望的眼神,把姜晚气的不行,“我还没死呢,你个王八蛋。”
鼹鼠尴尬的扶扶脸上的面具,转身去扒地上两个人的衣服。 这个时候还不忘给自己辩解,“我是个男人,正常的男人,看到美人要是没点欲望,那我就不正常了。”
把衣服又一件件的给姜晚套上,这次他倒是没乱看,很绅士的抬着头,两只手瞎摸索,手忙脚乱的。 本就快死了的姜晚,差点没被他气吐血,她这会儿但凡有点力气,不把他头敲个洞,她都不姓姜。 “你看看你,冻的牙都开始打架了,我要不给你换身暖和的,你会冻死的,我这是为你好!”
鼹鼠义正言辞,说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姜晚的两只牙打的更狠了,她那是冷的吗?她那是在气的磨牙。 鼹鼠将她拦腰抱起,走出了房间。 他们在一个地下室内,像是新挖掘的,不算很大,可以看到走廊尽头的亮光,以及漏下来的风雪。 “去哪?”
姜晚声音沙哑,盯着上方的无脸男面具。 “救你出去?”
“你能好心救我?”
“你以为是我对你下手的吗?难怪骂的那么脏!”
鼹鼠哼了一声,生气还委屈。 姜晚不服,“哪里脏了,我就骂你王八蛋!”
“嗯,还不是我这个王八蛋拼死来救你的!”
鼹鼠哼哼两声。 姜晚浑身的骨头像被拆了千百遍,精神也不太好,懒洋洋的任由鼹鼠横抱着,不想去纠结这其中的曲折。 她现在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鼹鼠是谁? 这几年都没人查出的未解之谜,就摆在她的面前,她只需要扯掉近在咫尺的无脸男面具,就能看到他真实的面目。 众人猜测他是一位无名小辈,还是某位大名鼎鼎的人物,在面具揭开后,都将会揭开这个迷题。 姜晚忍着剧痛,朝着无脸男面具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