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常规的影级强者出现在没有同级对手的战场之上,给敌人带来的是无法力敌,必须要撤退之类的想法的话,那么眼前这仿佛是以一人之力逆转了天地,随手便可把那天空之海倾倒而下的场面,给人带来的就只有绝望,连一丝反抗的想法都无法生出的绝望。 “怎么可能……会有人能做到这种事情……” 即使是曾经跟随着半藏参加过第二次忍界大战,见识过来自风之国和火之国的顶尖强者的雨忍们,也因为眼前的这一幕而丧失了所有的勇气。 一个忍者再强,终究也是有极限的,即使雨隐村的首领是被誉为忍界半神、被公认为忍界顶点的半藏,也没有办法靠着自己的一己之力,带领着雨隐村赢下与五大忍村之间的战争。 雨隐村的首领半藏至今无法以雨影的名号自称,雨之国所拥有的土地至今还是如此狭小,并且在刚刚结束的第三次忍界大战中再一次沦为了木叶与岩隐之间的战场的事实,就是对那个挑起了第二次忍界大战的男人失败结局的最好证明。 但是眼前的这个人。 这个穿着晓组织的制服,这个以一人之力撕破了覆盖整个雨之国的阴云雨幕,生生制造出了一片日光照耀之地与一片天空之海的人…… 只要他挥一挥手,将那无法计量的天空之海径直落下,即使是有着五大国最强军事力量的木叶隐村,也会在这一击之下被彻底毁灭吧? 就算,对方是借用了雨之国那从未停歇的大雨,是靠着这片土地特殊的天候,靠着雨之国无所不在且无比充沛的水源,才发动了规模如此惊人的忍术…… TMD,再找一万个理由,这也不是我们能对抗得了的敌人啊。 噗通。 有雨忍因为无法承受这样庞大的压力,双腿无力地跪倒在再无半点水分残留的大地之上。 他的动作宛如被推倒的第一块多米诺骨牌一样,迅速地扩散到了所有参加此战的雨忍当中,一个接一个地,所有人都颤抖着跪倒在了地上,像是遇到了神迹的信徒一般,战战兢兢地向行于天上的神明表示了自己的臣服。 “神啊,请不要将你的怒火降下……” 有人以头抢地,跪倒在那从未如此干燥的土地之上,诚惶诚恐地低语道。 “很好,那么在事情结束之前,你们就好好呆在这里吧。”
“水遁·水牢术。”
从那难以估算体量的天空之海中,降下了数百团大小齐整的水球,带着让人眩晕的冲击力,精确地命中了那些跪倒在地的雨忍们,然后化作缓缓流转的沉重水球,将他们全员都困在了里面。 “喂喂喂!你这样大肆挥霍查克拉的话,我这边能维持的时间也是会大幅减少的啊。”
市杵岛姬看着辉夜怜逼降了数百名雨忍的操作,忍不住开口对着立于天上的他抱怨道: “你是不是把我当成是和你一样查克拉和体力都是无限的怪物了?”
“行了,市杵岛姬你怎么说都是跟在白蛇仙人身边几百年的蛇仙人了,如果就这点水准的话,那也太让人失望了一点……给我撑满十分钟,少一秒都不行。”
辉夜怜无视了市杵岛姬的抱怨,转头对着已经有不少人因为嘴巴长得太大而下巴脱臼了的晓组织成员,特别是为首的弥彦和小南说道: “行了,这边的事情解决得差不多了,你们该救人的救人,该疗伤的疗伤,我去看看长门那边是什么情况……” 说着,辉夜怜就拖着那片无比显眼的天空之海,向着远方正爆发着激烈的查克拉冲突的地方而去。 弥彦看着辉夜怜离开的身影,喃喃自语道: “这就是……你所设想的,有关于未来的战争的模样吗,辉夜怜?”
“只属于一个人,只属于最高最强者之间的战争……” “弥彦?”
小南走上前来,有些担心地看着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冲击一般的弥彦,“你在想什么?”
“小南,我想看。”
“诶?”
弥彦转过身,眼神中带着前所未有的热烈与好奇。 “我想去看,代表着旧时代的半神半藏,与想要开启新时代的辉夜怜之间的战斗……” “我要去聆听,新时代的大门开启的声音!”
…… 另外一边,刚刚与蛤蟆文太配合,用火遁·蛤蟆油炎弹与擅长水遁的半藏对拼了一记,又反手一记土遁·黄泉沼,把一个贴近过来的根部忍者困住的自来也抬起头,看着天上突然极速消散的阴云与雨幕,露出了一个有些疑惑的神色。 “什么情况?雨之国居然还有这样的天气变化吗?”
“白痴,自来也你突然发什么呆呢!?”
蛤蟆文太及时地伸出了自己的舌头,提前把自来也从山椒鱼的毒雾喷吐的波及范围中拉了出来,对着他怒斥道: “我们的对手可是那个山椒鱼半藏啊,你怎么能这样发呆呢?”
“呃,因为半藏也在发呆啊……” 自来也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被烧得乱七八糟的白色乱发,指着对面同样目光凝重的山椒鱼半藏说道: “不过看起来,这个变化对他的影响好像更大更糟一些……嘿,光是看他的眼神,就知道这个变化完全是在他的意料之外了。”
自来也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导致了这一突如其来的变化,但他很乐于见到半藏这个擅长水遁的家伙所拥有的地利遭到削弱。 在半藏无耻地偷袭了长门,还打算对长门痛下杀手的现在,自来也对于这位赐予了自己三忍之名的忍界老前辈仅有的一点尊重,也已经彻底消散了,现在的他只想狠狠地痛打对方一顿,以此来发泄一番自己最近积蓄下来的压力与怨气。 然后,就在他打算主动攻击过去的时候,一片正在逆势向这边飘来的奇怪“云海”,出现在了自来也眼角的余光之中,并迅速地将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喂喂喂……文太,我的眼睛没出问题吧?我怎么看到……有一片海,在天上飞呢?”
听着站在自己头顶上的自来也满是震惊的自言自语,蛤蟆文太用力地抽了一口自己的烟斗,攥紧了手中的短刀,如临大敌地说道: “我也看到了……而且看到了那个操控着海在天上飞的家伙。”
“云海”移动的速度并不快,但却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感,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攥住了心脏一般,“云海”每在视野中靠近一点,扩大一点,攥住心脏的手就会收缩一点,用力一点,以缓慢却无法抗拒的方式,一步一步地将人逼入到无法逃脱的绝境中去。 不止是自来也一个人受到了“云海”将至的影响,与半藏一起围攻着自来也的根部忍者们,也因为操控“云海”之人的现身,而出现了剧烈的情绪波动。 “那个家伙……不会错的,虽然他用晓的制服做了最基本的伪装,但能做到这种事情的人,只有那个人!”
“辉夜怜!”
当一名擅长感知的根部忍者将这个消息说出之后,所有的根部忍者的呼吸都为之一滞,随之而来的,便是对他们来说非常奢侈和异常的愤怒之情。 根部的忍者是为了执行志村团藏的意志而存在的,志村团藏对于他们来说就是至高无上的神明,为了志村团藏的命令,他们可以无视一切规则,即使志村团藏命令他们去刺杀三代火影手下的暗部成员,甚至是三代火影本人,根的忍者们也不会有任何犹豫。 所以,面对着杀死了志村团藏,并且将他的尸体丢到了恶臭的地下换金所换取了赏金,狠狠地在所有根部忍者的脸上抽了一个大嘴巴子的辉夜怜,他们当然要愤怒,当然要满心仇恨,当然要不惜一切代价地去为志村团藏复仇—— “撤退,立刻,现在,马上。”
变身为“空”并一直在战斗中划水的白绝果断地对着周围的根部成员们下达了这样的命令。 “空!?为什么!?”
“我们不是辉夜怜的对手,在这里全员赴死的话,‘根’的意志和为团藏大人复仇的愿望,就要永远地化为泡影了……根,不应该是这种会被愤怒和冲动所支配的组织。”
白绝表面上是在对周围朝着他怒目而视的根部成员们说话,实际上则是在说给与潜伏在一边的宇智波带土听,以免他因为看到了辉夜怜的出现而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没有任何意义地在辉夜怜面前现身。 不过意外的是,在场的根部忍者们并没有全都反对白绝的计划,约莫四分之一的人点了点头,赞同了白绝的提议,而剩下的人也没有完全否定他的想法,仅仅只是由其中一人开口说道: “但是,必须有人留下来面对辉夜怜,不仅是为了掩护其他人撤退,确保‘根’的延续,也是为了证明团藏大人的意志与我们同在。”
“那就由我来吧。”
白绝想了一想,主动站了出来。 “身上没有特殊血统和秘术的人和我一起留下,向辉夜怜宣告我们的复仇,有着特殊血统和秘术的人离开,为了实现‘根’的复兴与真正的复仇,去积蓄新的力量……” “空……‘根’会记住你的。”
听着白绝的分配方案,根部的成员们点了点头,默默地分成了两派,而白绝看着即将离开的那一派人,突然开口说道: “阿飞,出来带他们走吧……在我之后,由你来带领深埋地下的‘根’。”
听到白绝突然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宇智波带土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在其余根部成员审视的目光中,从虚空中旋转着现身,并站到了离开的那群根部成员的身边。 “空?阿飞这个代号,我们没有听过……”将要离开的根部成员中,有人开口问道:“为何,他是在你之后领导‘根’的人?”
“他是团藏大人最后,最隐蔽,也是最成功的作品。”
已经入戏了的白绝朝着带着虎皮面具的宇智波带土点了点头,然后,根部的成员们就看到宇智波带土的身上爆出了锋利、尖锐的木刺,并从他面具的孔洞中,看到了一只转动着的万花筒写轮眼。 “木遁和万花筒写轮眼!?居然成功了吗!?”
“原来如此……空,你的提议,我没有意见了。”
看到这一幕,原本不解的根部的成员们纷纷点了点头,认同了白绝的安排。 “根”未来要复仇的对象,是被称为第十尾兽的四代水影辉夜怜,而想要击败那种怪物,眼前这个将万花筒写轮眼和木遁两项造就了木叶隐村的力量集于一身的阿飞,就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快走吧,那个家伙要是认真起来的话,就走不了了。”
宇智波带土表情复杂地点头应下了白绝的催促,抬手搭在了身怀秘术与血统的根部忍者们身上,将他们一个个吸入到了神威的异空间当中,带着这批莫名其妙到手的新素材,暂时地离开了战场。 看着三言两语之间就少了一半人的根部忍者们,半藏深吸了一口气,非常努力地克制住了自己想要把这群猪队友全部砍断、切开、剁碎的欲望。 他已经被辉夜怜的感知给完全锁定,现在想逃都逃不了了,要是再把自己这边可以稍微牵扯一下辉夜怜精力的队友也给弄死了的话,自己就得一个人去面对那个制造出了一片云上之海的怪物了。 更不要说旁边还有一个不怀好意,虎视眈眈的自来也在了。 “哼,原本以为今天是老夫在算计晓的小鬼们,没想到居然是木叶和雾隐双方联手在算计老夫吗?”
“也罢,既然你这么想要得到雨之国,那就让老夫来称量一下,你到底有没有资格取代老夫这个半神,成为忍界的顶点吧,四代水影,辉夜怜!”
半藏取下了自己的面罩,抓紧了自己的钩镰,死死地盯住了已经托着那片云上之海,抵达了这片战场的辉夜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