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到。原来,顾川对她的保护,那么深刻。“你说,你做到了吗?”
唐父趁着醉意,直接扯着顾川的领子发威。顾川任凭拉扯,语气幽幽道:“对不起,我没有做到。”
顾川的心情很不好,不是因为他没有说到做到,而是因为他那时候保护不了唐薇薇。有些事,磨合过后才知道合不合适。现在的他,回顾往事才发现,若不是经过了这些年的磨合,他对唐薇薇根本不会是现在这般模样。喝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顾川的无端染上了一分醉颜。“妈,爸又喝醉酒了。”
唐薇薇替顾川打抱不平。这种事,对顾川来讲是不公平的。她在唐家,难道就没有受过委屈,流过泪吗?为什么到了顾冰这里,要这么苛刻!唐母自然是站在唐父一边,面对唐薇薇的打抱不平,她直接打断。“别打岔,你爸还不是为了你?”
唐薇薇撅着嘴,看向顾川越发可怜。唐父松开了对顾川的制约,他喃喃道:“川子,你没有做到,你辜负了我的信任。我当初真不该将薇薇交给你,如果不是你,我们怎么会和女儿分离四年之久。”
“爸,您别说了。顾川,他这四年也并不轻松。”
顾川倒是没什么反应,但是唐薇薇真的听不下去了。如果说,这就是唐父的爱,那么这算什么?顾川为了她,差点连命都没了。更因为她,染上了癔病。如果她再不回来,她都不敢想象,顾川还会发生什么事?她知道唐父是为了她好,但有些事,不必再提。真的。唐父的话猛地被唐薇薇打断,他竟流下了眼泪。“薇薇,我知道我不配说这些话,我又不是你亲生父亲,有什么资格说这些呢?”
唐父满是悔恨,泪水之下,唐薇薇更是无从解释。“妈,您看看爸这说的叫什么话?”
她只有求助于唐母,今天好端端的家庭聚会,怎么变成这副模样?诺一懂事的给唐父擦着眼泪,又坐回到了顾川怀中。“薇薇,趁着今天这个机会,我们讲明吧。”
唐母忽然提议,令唐薇薇始料不及。她不知道唐家父母要说什么,他们在她心中永远都是无法替代的。唐母的目光有些复杂,她没喝酒,却仿佛已经醉了。“以前,妈妈骗你说,只有你爸才是养父。可是,今天妈妈要告诉你。不光你爸,我也是。我们都不是你的亲生父母。”
终于,唐母说出了真相。当他们收到丹尼尔打款的那一刻,老两口便商量过这个问题。唐薇薇是丹尼尔的女儿,何时毋庸置疑的事实。可是,他们呢?无论唐薇薇如何选择,她总该知道真相。“你若埋怨我们,也是应该的。”
唐母叹息道。唐薇薇简直要疯了,她大声说道:“我做什么了,你们为什么会这么想?在我心中,你们就是我的亲生父母,你们比他们重要多了,你们的话,我哪敢不听?”
在她心里,唐家父母才是唯一,是他们养育了她。唐薇薇相信,如果没有唐家父母,她绝不可能是现在这般阳光、健康。唐薇薇的话打动了唐家父母,他们面面相觑,最终唐父坦言道:“薇薇,今天爸爸、妈妈给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辈子,我们最开心的事就是拥有你。”
这是他们生命中的小惊喜,是支持他们活下去的力量。唐父只要一想到即将会失去唐薇薇,心中便是一阵难受。相比与丹尼尔,他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颗真心对待唐薇薇的心,可唐薇薇却失忆了。“我也是一样的,爸、妈,你们是我最牵挂的人。”
若是以前,唐薇薇绝对不会说出这些话。但是现在,她明白有些事若不说出口,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有时候,不是事情复杂,而是因为误会重生。唐薇薇终于坦言。“爸、妈,我跟你们说实话。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们并非我的亲生父母。”
一直以来,唐薇薇和唐家父母之间有一种无名的默契,他们都明白唐薇薇的身世,可谁也没有言说。唐薇薇便将丹尼尔给她写信的事说了出来,这是哪怕顾川都不曾知道的事情。但顾川相信,唐薇薇有能力能够处理好。“丹尼尔已经说了……”唐母呢喃道。“对,他把一切都说了。我最庆幸的是,你们还在我身边。无论我的亲生父母是谁,你们都是我最亲的人。”
唐薇薇将自己的心意表露完全,这也是她内心最直接的感受。“你居然早就知道了,居然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