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饶有兴趣地看着唐薇薇,淡然微笑,并不言语,他的惬意与唐薇薇的迷茫形成鲜明对比。唐薇薇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不由移开目光看向别处。此时,大厅内有些骚动。楼下入口处挤满了人,几个男人被围在其中。唐薇薇只看到几个保镖模样的人正在护送一人上楼,她正想看看是什么人竟然会引起如此大的骚动,可却只瞥见一个衣角,那人便隐于包房之内。几个保镖则守在门外,一副生人勿近架势。能上二楼的必然不是简单人物,唐薇薇早有认知。如今也不过是好奇罢了,见不到人影,她也转移了视线。史密斯倒是目光飘向了男人的包房之中,虽什么都看不见,他依然可以感受道包房内的高压气息。伴随着三声铃响,拍卖会正式开始。从古画真迹到房屋地契,这里应有尽有,而台下聚集的观众也纷纷参与。拍卖会如火如荼展开,但史密斯似乎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他不开口,唐薇薇也懒得理会。眼看着一件件藏品被人拍下,她的心也跟着澎湃。这里的钱好像只是一个数字,报价都是以十万累计,大家仍络绎不绝。虽然没见过这么多钱,过过嘴瘾也是好的。唐薇薇心想。很快,拍卖会进入高潮。一尊精致的金制佛首被请上台来,即便隔着这么远,唐薇薇依旧可以注意到它的技艺精湛为世俗罕见。金色的波纹一圈连着一圈,佛首呈现笑脸状,无乱从哪个角度看,都似它在微笑。唐薇薇不禁看呆了几分,而史密斯却将叫号牌放到她的手中,淡然道:“喊。”
台下主持人介绍,这尊笑佛来自神秘的东方,以“笑”著称于世。它的起拍价是一千万,每次喊价提升一百万。一千万!唐薇薇惊呆了。反观史密斯依然平静,他微笑着看着唐薇薇,似乎在给予力量。唐薇薇心想,这该不会就是史密斯要她陪伴的原因吧?可是,单单的拍下古董,史密斯可以自己拍啊。唐薇薇还没来得及细想原因,拍卖已经开始。虽起价颇高,但喊价的人仍络绎不绝。很快,价格已经突破一亿大关。而这,远远还没有结束。“你的底限是多高?”
唐薇薇不由问道。现在的数字已经超过她的想象,若是她不小心喊高了,史密斯拿不出那么多钱怎么办?难道要把她放在这里抵押?唐薇薇被自己冷不丁冒出来的念头吓了一跳,不过她越想越觉得可能就是这么回事。不过一场简单拍卖,史密斯自己完全可以胜任。可是他却把她绑来,又没有什么特别,不是抵债又是什么?唐薇薇也曾听过,西方人口拍卖已不是什么稀奇事。史密斯若是真是这个想法,那她就危险了。唐薇薇这边正在胡思乱想,偏偏史密斯还缓缓吐出两个字:“无限。”
既是无限,那便是对这尊“笑佛”势在必得。唐薇薇越来越觉得自己命不久矣,连拍卖都没心思了。“十亿,一次……”“笑佛”已经被叫价到十亿,唐薇薇根本没心思去听。史密斯朝她努努嘴,示意她可以喊价。可唐薇薇全部心思都在想着她如果被卖了怎么办,完全没空理会史密斯的吩咐。“十亿,两次……”楼下再次喊出加码,拍卖槌已经蓄势待发,只待最后一击。眼见唐薇薇心不在焉,史密斯急忙摆出手指。“六号,十一亿。”
喊价继续,拍卖会终于得以顺利进行。“八号,十二亿。”
可是,随即价格立即被抹杀。史密斯这回可没有饶过唐薇薇,他紧盯着唐薇薇的脸颊,面色已是不悦。“你如果再不喊价,我不介意把你卖掉。”
史密斯幽幽道。他的声音轻柔,似乎还有一丝温柔,可他的目光满是弑杀。唐薇薇有理由相信,如果她不遵循他的指使,别说卖掉,他怕是现在就可以把她解决掉。终于,她举起了号码牌。“六号,十三亿。”
唐薇薇被拍卖师喊出的数字吓了一条,不安道:“不是一百万增加倍数吗?”
怎么她只举了一下,就被喊了一个亿。史密斯看着唐薇薇的迷茫模样,心中越发喜爱。他好心情地解释说:“一百万只是刚开始,现在你每举牌一次,便增加一个亿。”
他就好像刚才发怒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眉眼温柔让人瞬间沉沦。唐薇薇可不敢和他长久的对视,在八号房喊出“十四亿”之后又喊出“十五亿”。唐薇薇注意道,八号房便是刚才在楼下引起骚动男人进入的房间。只是不知道他是否也同史密斯一样,对这件“佛首”势在必得呢?很快,价格被喊到了二十亿。二十亿,怕是数钱也得数几天几夜。唐薇薇看向史密斯,询问他是不是该停止了?史密斯只是瞥了她一眼,并不开口。不说话,就是要继续往上叫。渐渐的,他们突破了三十亿,已经喊道四十亿。最后喊得唐薇薇都麻木了,反正只是一个数字,又不用她花钱,喊就喊呗。大厅内的众人也屏住呼吸,静看“佛首”花落谁家?当“四十一亿”喊出,八号房静默了一会儿。唐薇薇亦神情紧张,这么长时间只有她和八号房在竞争。看得出,八号房对佛首也不可相让,看面对史密斯这样一个“无限”喊号的人,她还是希望对方能够收手。很快,八号房前的一名黑衣保镖走了过来。唐薇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暗想对方要做什么?大庭广众之下,他不会要打他们吧?保镖很有礼貌,站在门前道:“艾利克斯先生邀您一同观赏‘佛首’,还请您高抬贵手。”
唐薇薇还没来得及思量保镖此话的含义,便听史密斯开口道:“我邀请艾利克斯先生一同观赏‘佛首’,还请高抬贵手。”
他只变动了几个字,便把保镖的话还了回去。保镖停顿了一会儿,却还是走开了。他们的对话似乎颇有深意,然而唐薇薇却听不懂。当保镖再次站回八号房时,八号房喊出“五十亿”的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