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川深叹了一口气,而后又软声哄着她:“媳妇儿,我错了。我有病,还不成吗?我就是看到自己老婆身上戴着别的男人送的东西,心里嫉妒,一时冲动才犯错误了。哥几个还在里面等着,你要不回去,我这面子也就没了。原谅我这回,好不好,老婆……”顾川此人,为达目的向来不计手段。他高兴的时候,能把天上的星星双手奉上。他不高兴了,哪怕是地狱也难逃磨难。而此时,他一心想得到原谅,为了唐薇薇他愿意做任何事。当看到唐薇薇看他的目光透着一丝害怕时,他也害怕了。他怕好不容易得到的媳妇儿就这么跑了,怕自己会被媳妇儿厌烦,怕他们的婚姻破碎……说到底,顾川就是怕唐薇薇不喜欢他。唐薇薇不是他以前的那些女人,这点,顾川早已知晓。刚才也是被激怒了,当唐薇薇冲出门的那一刻,他是真的后悔了。而且,他媳妇儿穿得这么单薄,回头冻着了,发烧感冒,他该有多心疼。唐薇薇这边,顾川认栽了。但对于忽然冒出来的学长,恐怕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唐薇薇刚才真的被顾川吓着了,此刻却看到他一副悔不当初的表情,认错态度诚恳,还说到男人的面子问题,她要真走了,事情就说不过去了。索性,借着顾川的道歉,也缓了缓脸色。两个人再次回到包房,大家均默契的没有再提刚才的事。洛寒这回拿的是家里酿的米酒,度数不大,有些微甜。他的外公是江浙一带有名的酒商,祖上便好酿酒,到了其外公这一代算是给发扬光大。米酒特有的清香,让人沉醉。几个人又接着说起儿时的故事,萧瑶这回却没有拉着唐薇薇不放,说到兴起,几个人笑声不断。唐薇薇觉得,如果没有自己,他们应该聊得更畅快吧。不知不觉,萧瑶被围在了中间,她就好像众星捧月的公主般骄傲。萧何摇着酒杯,一脸温柔地看着萧瑶,即使喝着的是米酒,动作也仿佛贵族般优雅。洛寒和顾然两人闹闹腾腾,故意说着对方小时候的糗事。顾川虽没陪着他们闹腾,但嘴角隐含的笑意依旧表明他心情不错。唐薇薇真心觉得,她要走了,说不定这些人会比现在开心。她就好像一个局外人,顶着“顾太太”的头衔,遭人怨恨。当顾川的车子消失在黑夜里,萧何转过头对坐在车上的萧瑶说道:“小瑶,今晚的事情你也看到了。顾川什么时候对女人这么容忍过?耍了脾气还得赶紧哄回来。你已经二十八岁了,不再是二十岁意气用事的时候,希望你能理性对待问题。”
车厢内出现短暂的沉默后,萧瑶脸上一直保持着的微笑终于消失了,她收回目光,神情落寞道:“我也不想这个样子,可是八年了,我依旧放不下。哥,你帮帮我。”
她紧握住萧何的胳膊,语气中满是恳求。萧何紧盯着这个妹妹,八年的时光看似改变了许多,有些事却一点也没有变。他看着萧瑶的眼睛,叹了口气道:“顾川这回是认真的。”
谁都可以看出顾川对唐薇薇的认真,他不希望自己优秀的妹妹身在迷雾,看不清现实。萧瑶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顿道:“哥,没有他我会活不下去的。”
她的眼神满是认真,眼底深处的哀愁让萧何无法拒绝。看了萧瑶许久,他最终深深叹了口气。面对自己唯一的妹妹,他终是心软的。萧瑶的眼中闪过一抹厉色,眼前再次浮现出唐薇薇的身影。唐薇薇是吗?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能得到川哥哥的喜欢。回到家,唐薇薇洗好澡坐在床边,看着断成两截手链一阵惋惜。头顶忽然打下一片阴影,她抬头,看到顾川站在面前,急忙将手链握进掌中,略有慌张道:“你要干什么?”
看着媳妇儿犹如小鹿般慌张的目光,顾川不觉笑了起来。轻叹一口气,坐在唐薇薇身旁。看来,今晚他真把小媳妇儿给吓着了。“把手链给我,让我有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他的目光清澈,完全没有了暴怒的影子,语气也回到宠溺的温柔。唐薇薇迟疑了一下,忽而想到今晚的事,赌气道:“这等小事,不劳顾少大驾。”
说完,就要起身。不想,一双大手直接将她按在了床上,顾川的身体顷刻贴了上来。唐薇薇想要推开他,谁料,她的两只手腕被顾川单身抓住置于头顶,一手已顺着她浴袍的空隙钻了进去。在床上,唐薇薇一向不是顾川的对手,更何况顾川铁定心思要给她一个教训,唐薇薇就更加无力招架了。她反抗了一会儿,男人与女人的差距让她的反抗犹如隔靴搔痒。顾川稍微使了出手段,她便顷刻瘫软。“呵,小丫头,居然敢叫我‘顾少’,你好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顾川的语气温柔中带着一丝诱惑,他将唐薇薇折磨得浑身难耐,却又不更近一步。想起今晚的事情,不觉心里冒出一股邪火,更加卖力的逗她开心。唐薇薇睁开眼睛,目光中带着几分不解,顾川却丝丝哄骗他。“乖,叫‘老公’。”
唐薇薇也不知道自己在倔强什么,不过一个称呼的事,却怎样也叫不出口。顾川仿佛了解了她的心思,折磨得她近乎崩溃。终于,理智挣脱了束缚。“老公……”丝丝软的声音透着一抹娇媚,喊得顾川心情舒畅。谁说女人强势,那不过是没有遇到一个比她更强势的男人代为指引。只要找对了人,再强势的女人也有柔软的一面。更何况,唐薇薇原本就温柔,遇到顾川这种温柔相待的人,便越发透着娇媚。男人的温柔是女人最好的补品,两个人就仿佛找到了这世间对契合自己的人,房间内春色乍泄。唐薇薇有时候想,顾川不愧是万花丛中过的顾少,他的确有让女人疯狂的资本。诚然如她,即便不爱顾川,却愿意臣服。就好像被下了蛊,逃不开,躲不过,便只有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