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还有很长的时间,足够发生一切意料之外的变故。手指终于按在了通话键上,这么久没有联系过,她还会听出自己的声音吧。“雨薇。”
他熟稔的唤出了那个熟悉的名字,电话那端却只能听见计程车里的都市广播的声音。“我知道你听出来我是谁了,我想见见你,就在老地方。”
齐雨薇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她怎么会忘这个声音,她在美国的时候,连她的白羽鹦鹉都叫的出来这个名字。“可是,你凭什么觉得,我就一定会答应。”
为他办事,兢兢业业,带着对陆家二少的情愫,带着对大少景琛的愧疚,活了这么些年,怎么可能就这样原谅了这个始作俑者。“因为我知道,孩子不能没有爸爸,也不能没有家,我知道当年我有多么的幼稚,那个时候我还不懂,没长大,现在我都懂了,我是真的想跟你谈谈。”
谈谈?拿什么谈?她冷哼了一声:“怎么?难道现在你便长大了,成熟到会养活我,会带我到天涯海角去流浪,你家人不接受我,现在也一样不会接受,你一个被安锦年在金窝里养育了这么多年的人,怎么可能为了我走出那个窝。”
更何况,她知道,对于自己来说,陆景宁从开始就不曾真心的喜欢过,对她的只有利用。而景琛,对她曾经是真的心疼心疼和爱护,只是她愚不可及的没有珍惜罢了。“我知道,不管怎么说你都不会相信我,你去我们的老地方等我,让我说完我想说的话,再宣判我的死刑也不迟啊。”
电话冷场了一瞬间,便被挂断,他知道这意味着已经成功了一半。果然,齐雨薇已然改变了路线,“师傅,掉头回去,在前面的胡同口,把我放下吧。”
过去,她打不起出租,每次和陆景宁的约会,都是她走过去的,现在,权当做是忆苦思甜。曾经自己畅想过,腹中的孩子,应该叫什么呢,无论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都可以用宁字来命名。便有了安宁,岁月静好的意思。夜深露重,总有丝丝缕缕的寒意穿透皮肤,齐雨薇总觉得今晚的街道格外的冷,比走在美国黑人聚集的地方还可怖。